天穹墨黑一片,星空閃動月華微微,周圍一派肅靜之色。
“死了……”
周圍之人心中一陣悚然,誰都沒想到,凌昊手段如此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青城亦是真正的死不瞑目,她怕是到死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裡,地位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最後還命喪在‘疼她寵她’的凌昊手中,被其決絕滅殺!
“凌昊,你休得張狂!”
對面一行人中,爆出惱怒的大喝。
凌昊揮臂收回落日神弓,沉靜的面容之上肅殺一片,朝着身邊的人揚手一揮,“拿下!”
“是!”
隨着耆老快速而來的風雪鑄劍城一行人,衆多長老弟子已經將這方天地圍堵得水泄不通,聞得這聲命令之後,迅速朝着高處上方的一行人包圍而去。
“凌昊,你們簡直是欺人太甚!”
火浴丹之谷一行數十名長老,在這個時候,竟然飛身而上,在對面那一羣黑色人影之中站定。
他們站在哪一方,已經明顯可知。
“走走走!”
在這個時候,周圍的人是真的轟然鳥獸散,誰都不敢再停留下去。
大戰,一觸即發。
這樣一大批至尊皇者交手,若是控制不住,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即使是誅神君王大圓滿境界,一不小心捲入其中,也定然是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小丫頭,你可得小心啊。”鐵匈咬咬牙,在擔憂的看了眼凌無雙之後,亦是果斷的轉身先避開。
風光的背後,又何嘗不會承擔着更多的危險?
凌無雙定定的看了鐵匈的背影半晌,轉眸和身邊的歐陽千澤對視一眼,眸光之中閃過了然之色。
那麼,這羣人不是火浴丹之谷的人,就定然是光明聖魂殿的人。
而且,若這些是光明聖魂殿的人,兩方勢力之間,就絕對有着密切的聯繫,所以說,火浴丹之谷火炎整這麼一出,可不是隨便鬧着玩兒那麼簡單。
火浴丹之谷的長老氣憤不已,“凌昊,你傷我火浴丹之谷聖女,今天若不是給我個交代,你風雪鑄劍城就必定要付出代價!”
是藉口,還是真的憤怒,就不得而知了。
凌昊冷笑一聲,深青色的長袖猛地一拂揹負在後,穩重的聲音,帶出寫豪邁不羈,“那本座亦擊殺了你丹之谷大長老程鷹,你們是不是也要一一討回呢?”
“是你!”
火浴丹之谷衆長老這次是真的抓狂了,一行人慪得齊齊上前一步,以一種如狼似虎的眼神,狠狠的瞪着凌昊。
“那人竟然是你!”
簡直是可惡至極,在踏雪城,那擊殺他們大長老的神秘人,竟然是凌昊這該死的傢伙!
凌昊哧笑一聲,厲色張狂,“是又怎樣?”
凌昊脾氣執拗而孤傲,卻從來都是敢作敢當,頂着風雪鑄劍城城主這樣的身份,都敢追殺上光明聖魂殿,這樣的人,有什麼不敢做,有什麼不敢說?
凌無雙驚訝的張張嘴,側目望向身邊凌昊那刀削斧刻般的側臉弧線,心中頓時一陣動容。
她就說,爲何在父親剛出現的時候,她會覺得那身影氣息有些熟悉,原來她在踏雪城遇見的那個神秘高手,在域門破碎時護得她性命無憂的人,竟然就是父親。
只是,他們竟然就那麼擦肩而過。
凌昊似乎察覺到了凌無雙的視線,悠悠的回眸,對上小傢伙那驚訝的眼神,揚眉輕笑,心中亦是感慨萬分。
在踏雪城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那身影單薄的少年,便忍不住想要去關懷,想要將他牢牢的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後來在那巨型域門破碎的時候,更是莫名的嚇得一陣肝膽俱裂,最後不惜透支精神力將他安全送走。
想必,這就是那血脈深處的父女天性吧。
父女兩人相視一笑,濃濃的溫情,緩緩流淌。
“欺人太甚,凌昊你簡直是無法無天!”火浴丹之谷一行人簡直是要氣瘋了,找不出任何的語言來形容那渾身都透着凜冽氣勢的青袍男人。
“就是欺負你們,那又怎麼樣,只知道瞎嚷嚷算什麼?”凌無雙勾脣冷笑,口氣更爲囂張,清眸之中暗潮涌動,心中對自家老爹豎起大拇指。
對待這些人,就是要以暴制暴,委曲求全,只能讓他們得寸進尺!
“廢話真多,站着說話都不嫌腰疼麼。”凌無雙兩手環上胸前,面容之上一派悠然之色,“有本事,你們就欺負回來,沒那本事,就給本姑娘閉嘴!”
那意氣風發的無賴樣子,怎麼看怎麼欠扁。
風雪鑄劍城一行人,包括凌昊身邊的耆老,都像是見鬼一般,眸光齊刷刷的聚集在凌無雙的身上。
果真,這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囂張狂妄的脾氣,這悠然欠扁的語氣,加上那天真純良的姿容,他們總算是知道什麼是青出於藍的最高境界了,現在說這兩人不是父女,那纔是沒人信。
“都看着我幹什麼。”凌無雙終於意識到周圍眼神古怪的衆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她說錯什麼了麼?似乎沒有吧。
“哈哈哈哈!”
凌昊看着那一臉無辜的凌無雙,頓時仰頭縱聲大笑,深沉的厲眸忽的鎖定住對面滿面惱羞的一行人,喝道,“沒錯,就是欺負你們是欺負你們了,那又怎樣!”
那沉緩而凌厲的言語之中,是無條件的縱容寵溺。
“就是,自己送上門來,不欺負白不欺負。”凌無雙纖手摸着下巴,咧嘴勾脣一笑。
跑到別人的地盤上來撒野,這被逮住了,不讓揍的麼?那算是什麼回事。
父女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好不歡樂。
“你們,你們!”火浴丹之谷衆長老那是被凌無雙和凌昊父女兩人擠兌的臉都綠了,欺人太甚幾個字卡在喉嚨之中不上不下的,這次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來。
他們也只是想要討個說法而已,也並沒有要真動手開戰,畢竟第一是在風雪鑄劍城的地盤之上,第二,他們如今的人手實力完全不夠,卻沒想到碰到這麼硬的釘子。
“你什麼你。”凌無雙瀟灑之極的揚起眉梢。
“……”
對面一行人頓時噤言,渾身都一陣僵硬。
耆老面無表情,風雪鑄劍城一行人心心中卻是在默默的哀嚎。
完了完了,這下是真的完了,城主之前一個人時不時瘋下也就算了,現在寵着寶貝女兒一起,這下是有的他們受的了,而且,這丫頭更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看來,他們得撐着空閒時間,好好磨礪一下自己的心臟承受能力,不然指不定哪天就嚇出病來。
歐陽千澤輕笑一聲,笑意闌珊,恍若清風拂面。
凌昊眸光恍若鷹隼般銳利,嘴角勾出的那硬弧度,讓對面的一行人心中都是隱隱一驚,“本座還未治你們損壞我風雪鑄劍城要塞域門之罪,你們倒是囂張的緊,真以爲這裡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最後一句,沉聲厲喝出口。
“就算那樣,凌昊你未免也太過!”火浴丹之谷的長老惱羞的同時,依舊怒意難消,“聖女的事情,我們是不會罷休的,我火浴丹之谷也不是好惹的!”
這傢伙簡直就是個莫名其妙的瘋子,竟然對聖女下這等毒手。
誰知道,凌昊卻是冷然道,“本座已經是手下留情。”
當着他的面欺負小無雙,甚至於背後偷襲下毒手,這樣的人,留着幹什麼?
火浴丹之谷的衆人沉默,實在是無語。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總算是不得不承認,即使他們說說破嘴皮子,都休想讓這個男人心底有絲毫的動搖,更別說愧疚了,這凌昊,簡直是不折不扣的一塊冷血頑石。
“凌昊,你也休得這般張狂,不要真以爲自己就天下無敵了,說這般狂妄的話,你還沒這資格!”一行黑袍人中,有人緩步走了出來,眸光灼灼的望着風雪鑄劍城最前方的男人,眸露譏誚之色。
凌昊不以爲然,只是冷淡一笑,“光明聖魂殿,一羣偷雞摸狗的鼠輩,憑你們,也配和本座談論資格?”
“你——”
一行人身形明顯是一怔,似乎沒想到凌昊一語便道破了他們的身份。
不過,隨後想想也是,他們光明聖魂殿有預謀算計,這凌昊可也不是白癡,到這個時候還摸不到一點底細,那他這個城主,也就真的名不副實了。
只是,連帶着他們藏身在鑄劍城幾十年的幾條暗線,都給引了出來,功虧一簣,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既然來着,那今天就都把命留下吧!”凌昊揚手一揮,沉臂猶如匕首斬下。
“轟轟——”
周圍暗潮涌動,風雪鑄劍城由外而內,以掎角之勢,像是一張摸不透風的大網一般,將光明聖魂殿以及火浴丹之谷衆多高手,緊緊困在其中。
包圍圈,在急劇縮減。
天羅地網,這方空間被風雪鑄劍城十幾名至尊皇者級別長老完全鎖定。
“殺,拼了!”
光明聖魂殿衆人渾身釋放出放手一搏的嗜殺之氣,火浴丹之谷的衆人在這個時候,想要獨善其身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便也只能咬牙加入拼殺的陣營。
“轟!”
轟然巨響,一個巨大的光球,以丹之谷和聖魂殿衆人爲中心,豁然而出,像是半個大碗倒扣,形成的罡風防護罩,將他們一行人嚴嚴實實的護在其中。
“殺!”
畢竟是二十來個至尊皇者,以及衆多的誅神君王,即使是在風雪鑄劍城地盤之上,有備而來的對方衆人並不是毫無反手之力。
“轟轟隆隆!”
昏暗的空間內驚雷滾滾,暗厲的色彩,從凌昊的眸中一閃而過。
揮袖而出,落日神弓在手,青袍獵獵作響鼓動翻飛,那高大的身軀躍然而起。
“凌昊,老夫來會會你!”
就在這個時候,這道滾雷炸響的粗嘎聲音,炸破長空而來,讓周圍的天地都劇烈的震動了一下,城外城這邊的地域的大地,都咔嚓裂開密密麻麻的縫隙!
“嗯——”
一聲悶哼,即使是處於謹慎防備的狀態之中,凌無雙腦中之中亦傳來針扎般的刺痛,猝不及防,被這一道洪鐘般的厲喝震得識海有半秒鐘的空白。
“誰?”凌昊第一反應就是翻身回到凌無雙身邊,朝着墨黑涌動的蒼穹一聲大喝,“滾出來!”
歐陽千澤淡若遠山的眉頭輕蹙,在這個時候,亦是無意識的做出了個動作,提步往凌無雙身前方靠了靠,迎着那撲面而來的強勁霸道之氣,連他都有些不舒服。
一時間,三人站定成一個頗爲詭異又和諧的形狀。
歐陽千澤和凌昊並排在前,凌無雙高挑,卻是嬌小單薄的身軀被兩人緊緊的護在中間靠後方,那清冷肅殺的面容之上,亦有哭笑不得的鬱悶之色。
“老祖宗!?”
聽到這聲音後,光明聖魂殿一行人卻是激動的難以自制,聲音都帶着揚眉吐氣的開懷。
“凌昊,簡直是豈有此理,你真當我光明聖魂殿無人,任憑你風雪鑄劍城欺辱麼!?”粗糲而惱怒的聲音,明顯是來自於一名老者,就在這話音落句的瞬間,一步從那墨黑的高空之中跨出。
黑色的長袍,誇張突出的眉骨,讓人莫名的想到了那腐朽的兩條骨龍殘骸。
那肅殺的面色,幾乎要凍結這片天空,冷淡的可怕,渾身的戾氣,更是直接便將周圍的殺戮之氣提升到另外一層高度。
“聖修人!”
凌昊旁邊的耆老老臉暈紅的一聲大喝,更是在下一秒的時候,迅速示意凌昊小心。
聖修人,是光明聖魂殿上上一任殿主,不是一百多年前便已經作古了麼,爲何如今還活着,竟然沒死,若是這樣算來,他至少已經八百餘歲了!
當年,在聖修人的領導之下,光明聖魂殿可是力壓其他三家上古勢力,最後卻是毫無預兆的作古而去,確爲一件懸疑之事。
如今的光明聖魂殿之主,名爲什麼?
聖尹修!
其寓意,不僅僅是對老祖宗的崇敬,更是有再創輝煌之意,單從這些,便能感受到聖修人當年創造的各種神蹟,如今,這樣的人死而復生,會是何種後果?
“你是……白耆?”聖修人烏黑泛着一點灰色的眸光,看了眼那面色沉靜嚴肅的耆老。
只是在少頃的沉吟之後,他便似笑非笑的道,“真是沒想到,昔日一個毛頭小娃娃,已經是這般模樣,看來老夫是真的很多年都未出來走走了,都快忘記外面的世界是何等模樣了。”
在聖修人的眼中,連耆老都被稱作小娃娃,他的輩分之高,可想而知。
“以至於,如今我光明聖魂殿被一個張狂小子隨意欺上頭來!”語氣急轉而下,聖修人眸光一轉,便沉沉的盯緊凌昊,那口中的張狂小子,自然也是他。
“聖修人?”凌昊眸光微微一眯,凝視着高空之中緩步而來的老者,帶出點點妖異的危險之色。
勾脣冷笑,凌昊俊美沉着的眉宇之間,卻是並無絲毫的畏懼之色。
聖修人只是淺淺的跨下一步,便出現在光明聖魂殿被困的一行人身前,拂袖擡手一揮,四處圍堵聖魂殿的一行人轟然退後,頓時便空出一大片空間來,那風雪鑄劍城十幾名至尊皇者高手封鎖住的空間,也瞬間崩潰。
輕描淡寫的動作,蘊含着天地法則大道。
“老祖宗!”
光明聖魂殿的人激動不已,齊刷刷的朝着身前的老者躬身一拜,那恭敬的神情,像是在膜拜神袛。
“沒用的一羣廢物。”聖修人聲音很輕,聽不出喜怒。
“是——”
這裡的人在光明聖魂殿,都是不折不扣的高手,甚至於不乏德高望重之輩,連聖主都不敢過多苛責,但是,面對身前的這位老者,他們卻是生不出絲毫的反駁之心。
聖修人眉毛抖動,神色淡然的望向凌昊,那凸出的眉骨,讓他的眼眶看上去凹陷的分外詭異,“老夫還真是久仰大名,竟然追殺到我光明聖魂殿去了,果真是夠氣魄的!”
讚賞的話語,被他說的譏諷異常。
“彼此彼此!”凌昊沉靜的話語,也聽不出多餘的波動,雙眼凝視着聖修人,他眸光幾不可見的一轉,卻是對着身邊的人幾不可聞的一聲輕喚,“千澤。”
師徒多年來的默契,讓凌昊僅憑兩個字,便能朝身邊的人傳達他心中所想。
歐陽千澤斂眉,在微有糾結之後,輕抿薄脣,頷首點頭。
“父親!”
凌無雙意識到什麼,還未待歐陽千澤有任何的動作,便一步跨上前去,在凌昊的身邊穩穩站定,纖細的五指,牢牢扣住凌昊那健碩有力的臂膀,“那些話,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無論是面對什麼樣的敵人,她都不畏懼,也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和父親並肩作戰,有苦有難一起扛,並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歐陽千澤無奈一笑,也是意料之中,師尊在危險的時候,選擇保護無雙,是源自於本能,但是他卻忘了,無雙從來都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堅強,且無所畏懼。
凌昊看着凌無雙那堅定泛着清冽光澤的小臉,微微一怔。
“好!”
溫暖的大掌,覆上那素白的小手,伴隨着沉緩一聲,緊緊握住。
凌無雙瞬間一笑,滿面清麗之色,彷彿漫天冰蓮花開,那麼明朗而耀眼。
“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離開!”
聖修人灰色的眸光不輕不重的掃過凌無雙,自然是察覺到了凌昊之前的意圖,不由得心生惱怒,少頃,又狠聲道,“老夫今天就要大開殺戒,以警告世人,犯我光明聖魂殿的後果!”
“聖修人,你不要太過分,難道你就不怕引發四大上古勢力混戰麼!”耆老怒火沖天,提交闊步上前。
聖修人冷笑,只是蜻蜓點水般淡淡的瞥了一眼耆老,語有譏諷之音,“這會兒想起來四大上古勢力的約定了?之前意圖圍剿我聖魂殿衆人的時候,可有想到!”
那一字一句的話語,明顯蘊含着怒火。
“沒錯!”
火浴丹之谷一行人也在這個時候插口,心中不由得一陣洋洋得意,頓覺終於是可以揚眉吐氣一番,卻看不清自己那副狐假虎威的醜陋姿態。
耆老面色瞬間一白,卻是被一直玉骨修長的手,輕拍着肩膀朝旁邊一靠,雪衣飄飛的歐陽千澤神情是一貫的冰涼淡漠,“那麼請問,你們如今是在誰的地盤之上。”
古潭無波的清淡話語,看似平淡無奇,卻是一陣見血的指出要害之處。
若不是光明聖魂殿和火浴丹之谷意圖犯上風雪鑄劍城,氣焰張狂,甚至於已經謀算他們已久,這些人又怎麼會遭受到風雪鑄劍城的圍剿滅殺和反擊?
事出有因,纔會有果!
“廢話少說!”聖修人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手段過硬的他,在這個實力爲尊的世界,自認就是最大的王道。
在略微思量之後,他輕擰着那花白的幾乎墜在下顎處的長眉,瞥向凌昊,寒聲緩緩道,“不如這樣,凌昊,你小子自裁於此,老夫今天就放過風雪鑄劍城一行人,你看如何?”
那不容置喙的口氣,就彷彿是在施捨。
凌無雙唰地轉眸,望向黑袍老者,哧笑一聲,“本姑娘也告訴你,不如這樣,只要你死,今天,我們就放過光明聖魂殿一行人,你看如何!”
聖修人面色當即一沉,“乳臭未乾的奶娃娃,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猛然大喝,讓凌無雙面色唰地灰白一片。
凌昊瞳孔驟然緊縮,仰頭一聲清嘯之後,一手抓着凌無雙纖細的胳膊往後一揮,一手揚起落日神弓揮袖間烏芒乍現,換做一柄黑色的厲斧,手起刀落,朝着對面的黑袍老者豎劈而去。
凌昊的突然出手,讓聖修人吃了一驚,甚至於嘴都難以置信的張了張。
電光火石之間,他迅速一個側身。
“轟!”
烏黑的半圓光暈弧度劈砍而下,在聖修人的身後的大地之上,轟開一道幾十丈寬的猙獰裂縫,駭人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