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我和飛燕的廂房,我立即將房門緊閉。
慕容禮一臉不解地看着我和飛燕,問道:“到底怎麼啦?”
我神情凝重地看着慕容禮,問道:“軒主,你信任我們嗎?”
慕容禮愣了一下,好奇問道:“怎麼了?出事了嗎?”
“你先回答我,信,還是不信?”我認真地問道。
慕容禮看見情真意切的表情,也誠摯地點了點頭,道:“信!”
“好!”我道,“剛纔,我倆發現了一個意圖不軌的黑衣人背了個大麻袋,從你宅院裡面鬼鬼祟祟地出來,於是我倆打算把他截住,結果給他跑了,幸運的是,我們搶回了那個大麻袋!”我指了指地上的大麻袋。
飛燕秉燭移近牀沿,道:“大麻袋裡面,裝的是她!”
慕容禮走近一看,大驚失色,立即撲向牀頭,搖着那女子的俏肩,呼喚道:“詩兒!詩兒!你醒醒啊,我是爹!”
果然沒猜錯,這俏麗可愛的女子就是慕容禮的掌上明珠慕容詩。
我道:“她可能中了迷藥,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不用着急,應該沒什麼大礙!”
慕容禮站立起來,呆立了半會兒,然後朝我們拱手下拜道:“感謝二位!”
我和飛燕連忙將他托住,不讓他拜下,飛燕道:“我們爲她穿上了一件衣服,你放心,我們絕無侵犯之意!”
慕容禮感激地道:“我相信二位是正人君子!”頓了一下,道:“這樣吧,我命人先將小女接回去,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在下明日再登門拜謝!”
我道:“軒主不用客氣,這本是我們的分內之事!你先把慕容小姐接回,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下,一定要找可信之人好好守着,我擔心會有歹人再打小姐的主意!”
慕容禮一副感激的表情,拱手道:“感謝二位提醒!在下一定多加註意!”說完,便離開我們的廂房,往自己的府宅走去。
看着慕容禮離去,飛燕又癡癡地看着慕容詩那俊秀的臉龐發呆。
我看着他那依依不捨的表情,笑道:“哥,喜歡嗎?”
飛燕情不自禁地點點頭,道:“喜歡!”
我笑道:“要不……你留下當慕容府女婿,你看怎麼樣?”
飛燕愣了一下,隨之啐了我一口,傲慢地道:“開什麼玩笑!我是那種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人嗎?”
我笑了笑,道:“那不一定!得看這棵樹值不值得你去吊!”
次日,日上三竿時分,我與飛燕仍在睡夢當中,廂房門被敲響了。
我揉着惺忪睡眼,看見門外站着一名生面孔的老僕,向我作揖道:“敖先生,我家老爺有請!”
“這麼早?好吧,知道了,我們等下就過去找軒主!”說完,我便要關門。
那僕人連忙擋住門板,道:“那個……敖先生,不是軒主,是老爺!”
“啊?”我愣了一下,驚訝道,“慕容老前輩?”
慕容策的居室,就位於慕容府正殿堂之後,當我和飛燕到達的時候,慕容策和慕容禮已經在房間裡面等候,慕容策坐於上座,慕容禮於左首。
我和飛燕拱手拜道:“敖天、敖行拜見慕容老前輩、軒主!”
慕容策呵呵一笑,道:“敖家兄弟免禮!請上座!”
我和飛燕在右首坐下。
慕容策微笑着說道:“禮兒已經把昨晚的事情與我道來!感謝二位出手相助!”
我和飛燕回禮道:“此乃我倆分內之事!慕容前輩無需客氣!”
慕容策呵呵一笑,又皺起眉頭,問道:“二位可知道,是何人所爲?”
我搖搖頭,道:“不清楚,那黑衣人蒙着臉,當時他正往西邊宅院逃去,我們不便追上,也只能逼迫他放棄擄走慕容小姐!”
慕容策疑問道了一句:“西邊?”
西邊是慕容易的勤治亭所在,我看出了慕容策的擔心,於是解釋道:“慕容前輩,我只是說,那黑衣人逃走的方向是西邊,至於後來投往何處,並不瞭解!在下並非有所暗示,請慕容前輩勿要誤會!”
慕容策寬顏道:“沒有沒有……”慕容策一笑,又問道:“對了,事發的時候正值深夜,二位爲何會在禮兒的宅院附近出現呢?”
我笑了笑,道:“我們昨晚睡得比較晚,忽然聽到有可疑的響聲,纔出去看看,並非有所圖謀!”
慕容策連忙解釋,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慕容禮正色道:“父親大人,我相信敖家兄弟,請不要對他們有所猜疑!”
慕容策朝慕容禮擺擺手,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慕容策沉思了半晌,然後對慕容禮道:“你先回去,我有事要與敖家兄弟商量!”
這句話倒是讓我們和慕容禮都感覺甚是愕然,但慕容禮卻二話不說,站起身來,拱手拜別。
房間裡面,就剩下慕容策與我和飛燕。
慕容策道:“二位請勿多慮,其實,老朽是有事向求!”
我拱手拜道:“前輩無需客氣,請講!只要我兄弟倆能做到的,我倆定當竭盡全力!”
慕容策欣慰地點點頭,道:“不怕你們笑話,你別看現在慕容家如此風光,其實隱憂重重!”
我與飛燕對望了一眼,都是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於是說道:“慕容家族名聲顯赫,家業龐大,枝繁葉茂,兄友弟恭,內平外成,操持有道,又怎麼會有憂患之說呢?”
慕容策苦笑了一下,道:“不瞞二位,你別看我那兩個兒子平時和和氣氣,其實他們之間早有積怨,要不是老朽這副殘軀還在,估計早就有人將慕容府弄得天翻地覆、四分五裂!”
我和飛燕拱手道:“請前輩勿要妄自菲薄,如果前輩願意傾訴,晚輩願聞其詳!”
慕容策深呼吸一口氣,款款說來:“在我們家族之中,我那兩個兒子之間的勢力已經嚴重失衡,而且摩擦劇增,矛盾也日趨惡化,其實老朽已經年紀老邁,力不從心,也該到了考慮繼承人的時候,但是假如處理不慎,我擔心後果不堪設想!”
“前輩心目中有理想的繼承人選嗎?”
慕容策點點頭,道:“我就兩個兒子,自然希望從中挑選一個:大兒子慕容禮,性格特點就是不卑不亢,胸襟廣闊,操持有道,深得叔伯先輩喜愛和支持,應該可以延續慕容家低調行事的作風,將家族事業保持均衡發展,從大局來考慮,應該是家族接班人的第一人選;而二兒子慕容易,則是好高騖遠,急功近利,處事狠辣,不擇手段,倘若由其繼承家族主事之位,難保不會出現厲兵秣馬、擴充勢力、自立爲王的可能!”
我不解地問道:“既然前輩心中目標明確,那就選大公子爲繼承人啊,名正言順,有何不妥呢?”
慕容策道:“你們也看見,禮兒手上的人,全部都是舞文弄墨的文弱書生,而易兒那邊則全部都是舞刀弄槍的江湖莽夫!在老朽百年之後,一旦易兒發難,禮兒根本抵擋不了!”
飛燕道:“前輩可以爲軒主招來更多的武者,輔助左右啊!”
慕容策道:“二位有所不知,以往老朽也曾經試圖這樣子做,但是那些招來的人,不是被易兒給收買了過去,就是無端失蹤!無一例外!”
“什麼?這還得了!”飛燕憤憤不平地道:“難道前輩就這樣看着慕容……看着亭主惡意坐大?”
我朝飛燕道:“哥,你不要這樣說,前輩也是有苦衷的,畢竟都是自己的親兒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做父親的,總不能這邊扶植一個,那邊罷黜一個吧?”
慕容策一聲嘆息,然後誠懇地看着我們,道:“是啊,所以我想靠你們二位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