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後。
冰川廣佈的可可西里無人區,陽光明媚。
烏蘭烏拉湖畔,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停靠在水邊,藍天白雲,相映成趣。
已是陽春六月,草長鶯飛的季節,顧小苗在湖邊灌了一壺水,又洗了洗臉。清澈的湖水倒映出她的面龐,她癡癡地笑了,宮田說的沒錯,現在的她膚色跟煤球也沒兩樣。
春暖花開,冰川漸漸消融,在溪流間舀了一捧清水,甜甜的,很好喝。
兩旁成羣的藏羚羊在肆意奔跑,偶爾路遇牧民,大家都歡快地跟她打招呼:“梅朵姑娘,扎西德勒!”
梅朵,是她的新名字。
在藏語裡是花朵的意思。
凌少峰怕她被x組織的人發現,便給她取了這個名字,顧小苗也欣然接受。
既然換了個世界,換了個活法,那麼,她改名叫梅朵,也理所當然。
車子繼續往前開,前面是一所正在修建的學校,分爲小學部和初中部,學校的牌子已經掛在門口,白色楓木牌子上刻着紅彤彤的大字:慕涼希望學校。
錢都是那個男人給的,他理應享受這個榮譽。
如果可以,她還打算將來在這裡再建一所技校。
“梅朵姑娘,扎西德勒!”學校的新校長,剛從拉薩的師範學校學成歸來,是個年輕的藏民。
降下車窗,顧小苗將頭探出,“辛苦您,校長!”
“梅朵姑娘,我要替這裡上百個孩子感謝你,要不是你,這個學校就不可能存在,你真是我們雪山上最珍貴的雪蓮花!”校長虔誠地鞠躬。
顧小苗反而有些侷促不安,“沒什麼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接過孩子們送來的酥油奶茶,顧小苗一口飲下,熱乎乎的下肚,很舒服,藏民的孩子眼神乾淨樸實,就像這雪山般純潔。
看着他們的眼睛,顧小苗就知道自己做的沒錯。
當初她把全部的身家財產都兜售一空,一部分用來給當地的孩子蓋學校,一部分用來爲當地的牧民購買防疫藥品,一部分扔給凌少峰請他幫忙投資理財,剩下的全部捐給了當地的巡山隊。
可可西里巡山隊,這是她的新家。
加入世界野生動物保護組織已經四個月。她在南美經過培訓考覈之後,先在非洲對抗過盜獵分子,而後回到了中國,駐紮在可可西里,協助當地的巡山隊員保護野生動物。
來到了這裡,她才知道人類的貪婪對大自然瘋狂的破壞程度。
滿地的藏羚羊白骨,無一不在控訴着人類虛榮又扭曲的審美觀。僅僅只是爲了女人一件所謂的皮草,他們就可以把無數只小動物生生剝皮,將皮毛剝下,將動物的屍體隨意丟棄。
城市裡的女人愛穿皮草,盜獵分子便會爲了一己私利,昧着良心,肆意對野生動物進行屠戮。
多少國家珍稀物種都倒在了他們的槍口之下!
嘭嘭!
子彈衝出槍膛,無辜的生命被無情奪取。
盜獵者離去,往往會留下滿地動物的骸骨,當地老牧民悲愴的的怒吼:畜生,長生天會懲罰你們這些盜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