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紅霞如墨般入水,將湖面染成絳紅色。
鹽湖旁盡是望不到邊際的戈壁灘,越野車馳騁在其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
蘇慕涼開着車,顧小苗坐在副駕上。
“苗苗,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去?”男人目光似有似無地提起,“大家都挺想你的。”
“大家?”女孩苦澀地扯開嘴角,“比如祝姒彤?”
“苗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這樣,那是怎樣?”顧小苗激動得連手都有些抖,“你又不告訴我,蘇慕涼,你一句失憶,就把我所有的曾經抹去,你不知道我被你害的有多慘!”
“對不起。”男人眉頭緊鎖,思索了一陣,終究沒有開口,他不確定實情被顧小苗知曉後,她會怎樣。這丫頭太剛烈,他真怕她這一腔孤勇最後會做出什麼傷害她自己的事情來。“苗苗,我用生命跟你保證,我絕對沒有背叛你。請你相信我,等到我將一切解決,我一定來娶你。”
“蘇慕涼,你以爲我三歲嗎?”顧小苗冷笑,“你不會天真地以爲我會給你當情人吧?一邊享受青梅竹馬的表姐的溫情,一邊跟我假惺惺地談情說愛,蘇慕涼,在你心中,我有那麼蠢嗎?”
“苗苗,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
蘇慕涼一腳踩下剎車,車子猛然停在大漠裡。
“苗苗,雖然我不能將真相告訴你,但是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對得起良心,對得起你。”
“你爲什麼不能告訴我?”顧小苗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西裝外套,“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男人手抓住方向盤,死死地扣着,然而,半晌之後,他仍然一個字都不曾說出口。
一個念頭在他腦中徘徊——不能讓顧小苗冒險。
然而他此刻的隱忍在顧小苗眼中,尤爲刺眼。
換誰可以接受已經跟背叛自己、並且跟別人訂婚的前男友,久別相逢,便一笑塵緣了。
顧小苗做不到。
“蘇先生,可可西里不是我個人的領地,你有權利來這裡,不過,請你時刻記得,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顧小苗,你怎麼可以如此無情?”蘇慕涼氣得直拍方向盤,“難道你真的可以忘記我們的過去嗎?”
“可以!”
“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男人摟過顧小苗的肩膀,任憑她怎麼掙扎,他都緊緊扣住,“顧小苗,你看着我的眼睛,說你不再愛我。”
“我……”話到嘴邊,她無論如何也講不出口。何止是愛,她的愛情已經深入骨髓,摳也摳不掉!她可以爲他去生,爲他而死,連他的背叛,她都願意成全,又怎麼可能不再愛他!
“顧小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還愛我,我不信你可以這麼快移情別戀!”男人的淚珠噙在眼眶,“苗苗,你知不知道,這131天,我有多想你!”
“夠了!蘇慕涼,縱然我對你情深,但是我像是個賣唱的姑娘,始終站在你們的雨季裡,抱着琵琶自彈自唱。到頭來,淋溼了我自己,不過爲你們空彈一齣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