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景澈這麼想之際,醫生幫景德正掛好點滴。
突然‘咦’了一聲。
“病人手裡拽這東西,怎麼掰都掰不開?”
聞言,景澈下意識的朝着父親青筋鼓起的手看去。
伸出手的幫忙,用力掰開景德正的手。
這纔看到,景德正手掌裡躺着一枚水藍色的淚滴墜子。
景澈捻起墜子,送到季君雪面前。
淡然的問着:“怎麼在我爸手裡?”
“……”季君雪垂下眼眸,抿了抿脣沉默了片刻。
內心掙扎了片刻,還是選擇照實說:“被伯父拉斷的。”
“所以我爸才從樓上摔下來?”
“……”季君雪下意識點了點頭。
“……”景澈的視線這才注意到季君雪衛衣擋着的雪白脖子上,長長一道深深醒目的淤血勒痕。
景澈伸出手拉下他的衛衣領口,驚得季君雪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
景澈大掌撫上季君雪的脖子處,本柔軟、光滑的肌膚觸感,此刻都腫了起來。
心疼的一下下力道溫吞的撫摸着。
“疼嗎?”
“……”季君雪擡眸,清澈的眼眸深深的看着景澈,搖了搖頭。
有他這句話,什麼都不疼了。
看着季君雪放光的眼眸,景澈心底驀地一疼。
只怕季君雪是受了不少委屈,發生這種事一定是心裡一直害怕、擔憂着怕他不會相信他,所以才一直不肯主動解釋。
真是個傻孩子!
景澈心疼的摟着他的腦袋靠在自己肩上……。
到醫院,醫生對景德正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
景德正除了身上輕微的擦傷,以及腿骨折了。
打着石膏,掛着單腳,在醫院裡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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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景德正才緩緩轉醒過來。
注意到自己被吊着的腿,才知道自己的腿骨折了。
眼珠在四周掃了一圈,看着病房裡只有病牀邊上坐着的兒子,景德正一顆心放下了。
輕喊了一聲:“阿澈!”
垂首看着手機的景澈被景德正的聲音拉回思緒。
淡然的問着:“爸!你醒了,要吃點東西嗎?”
景德正搖搖頭,伸出略有些皺紋瘦枯的手,抓住景澈的手。
“阿澈,爸求你了,別在跟那個孩子來往了好不好?”
“……”景澈微微抿了下脣,淡然的神色看着景德正,沒給予任何迴應。
答案很明顯,不可能。
“你看你因爲他把公司股份就賣了,現在他把我從樓上推下來摔斷了腿,有他在我們景家遲早被他給整垮了,我今天被他害成這樣樣子難道還不夠嗎?”
“阿澈,你要相信爸爸。爸爸不會害你的,那孩子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你不在的時候你知道他都是怎麼推我、打我的?我一定要去法院告他。讓他坐牢,這種惡人就該去死!”
景德正激動得拉着景澈的手搖晃着。
景澈沉着一張臉,依舊沉默不語。
惡人?該去死?他當着季君雪學的面也是這麼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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