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暨拿起來其中的一條項鍊，看着上面優雅簡潔的線條，勾脣道：“這是我們這個季度的主打，藍總看看怎麼樣？”
“凌總，您這是什麼意思？”藍瀾眉頭輕粥，更加摸不準他的心思。
行業裡的規矩，大家不會不明白，主打還沒有上市，一般都不會輕易向別人展示，因爲一旦泄露了樣品，被別的公司抄襲，並且搶先推出，到時候的損失可是不可估量的。
“沒事，我相信你，你覺得怎麼樣？”凌暨的目光有些暗淡，難道這套作品她沒認出來麼？
“很不錯的設計，尤其是線型的處理，非常圓潤飽滿，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她並沒有太多心思去欣賞這條項鍊，只想快點簽下合同離開。
她怕再多呆一刻，心理的防線就減弱一分。
只可惜她的敷衍並沒有讓凌暨滿意，他不死心地將飾品推了過去，“難道藍總沒有發覺這條項鍊有什麼特別之處麼？”
就在這個瞬間，藍瀾看到了他手上的戒指，目瞪口呆地站了起來，那枚戒指……不是她曾經做過一半的麼？
當初她還自作聰明地在中間弄了一個缺口，爲的就是顯示這枚戒指的與衆不同……
凌暨順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指，另外一隻修長的手指在上面來回摩擦，眼中溫柔盡顯，說話間也充滿了懷念和深情。
“藍總覺得這枚戒指怎麼樣？這是我妻子的作品，這一季的主打也都是我妻子設計的，雖然她的技術不是最好的，而且還有殘缺，不過我倒是覺得，有了這些殘缺纔是真正的完美。”
藍瀾不敢相信地看向面前的設計，怪不得看着那麼眼熟，原來都是她當初剛學設計的時候畫的：“你把它們都做出來了麼？”
她下意識地問出這句話，凌暨嘴角的笑容更甚，晗首道：“嗯，都做出來了，原本等着她回來做的，只是怕她不喜歡了。”
兩個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後面的琳達表示自己是真的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原本以爲是ann不會談判，現在又覺得她好像和凌總有關係，可是他們之間的反應又好像都是在撇清……
許久之後，藍瀾才平復了自己的內心，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冷聲道：“凌總，有一種行爲叫做侵權，我有權利告你剽竊。”
“這是我妻子的設計，如果她覺得我侵權了，可以回來找我，我一直等着她。”凌暨擡眸看着她，如果回來的話，他會很歡喜。
藍瀾被他這句話賭住無話可說，深吸了一口氣坐下來，緊握自己的衣角：“這次艾蘭卡的主打產品看起來市場不怎麼樣，如果一直都是這種水準，我們就要重新考慮一下合作對象了，畢竟我們是來這裡發展的，而不是胡鬧的！”
“那你有什麼條件，說說看？”凌暨挑眉，終於有了一絲以前的樣子。
她生氣着急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去抓自己的衣服，現在看起來，她是真的緊張了。
“利益八二。”
“好。”
“專櫃增加三成。”
“好。”
“緹尼娜的主打放在主位。”
“好。”
藍瀾每說一句，琳達的心就懸高一分，媽呀，這哪裡是什麼合作？這簡直就是搶劫啊！雖然說是對自己這方有利的條件，但她還是不敢苟同！
可是聽到凌暨照單全收……她瞬間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真的很想大聲問一句，凌總裁，您老真的聽清楚了麼？
覺得世界玄幻的不止她一個，還有後面的舒克，心裡不停地滴血，這都是錢啊！可是爲了總裁，追媳婦還是要花。
“凌暨！”
“我在。”他臉上依舊掛着寵溺般的微笑，“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麼？儘管說，只需要給我留下一下養媳婦的錢就可以。”
無賴！無恥！不要臉！
藍瀾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價他了，現在他的舉動完全就是在燒錢，不知爲何，她心中竟然有些心疼那些錢。
“沒有了，既然凌總都同意了，那就把合同簽了吧。”她深吸一口氣，將怒火按耐下去，率先將名字簽上之後扔了過去。
凌暨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地道：“你不是提了要求？這些合同都還是之前的合同，簽了這些，那之前說得不都作廢了麼？”
這麼一想還真是，藍瀾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看到他之後都沒有辦法冷靜思考了。
凌暨將兩份合同合到一起，遞給後面的舒克：“按照剛纔藍總說的，全部修改一遍，一會還有新聞發佈會，到時候我們再籤這個合同。”
說完後看了一眼時間，提議道：“馬上就要中午了，不知道藍總有沒有興趣一起吃午飯？”
“沒有。”藍瀾徑直起身朝外走去，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下午新聞發佈會的時候我再過來。”
“藍瀾。”
這是兩個人見面之後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的腳步一頓，隨即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你這五年還好麼？”
好麼？她很好，就算是不好也要讓自己看起來很好，不爲了別的，就因爲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難過。
“我很好。”說完，她擡腿離去，眼中的晶瑩有些無法隱忍，只能快步離開。
凌暨沒有阻止，只是愣愣地看着她離開，待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才側眸看向舒克：“讓人盯好今天的發佈會，不能出任何意外！”
“是，總裁。”
而藍瀾出來之後，不停地大口喘氣，想要將眼淚重新憋回去，後面的琳達急忙按電梯，懂事的什麼都沒問。
剛來到凌天集團的一樓大廳，就看到迎面走來的藍梓，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撲了過去：“阿姐。”
這一哭不要緊，惹來了不少人的側目，藍梓被她的眼淚也弄得有些想哭，本來是要去看她的，結果聽說她來了凌天，所以也急忙趕了過來，五年沒見了，藍瀾還是藍瀾！
“你怎麼了？是不是凌暨欺負你了？走，我帶你算賬去！”藍梓根本沒有在乎這裡是什麼地方，看到她哭直接就炸毛了，拉着她就要往前走，好在有白羽翰攔着才停了下來。
“藍梓，藍瀾剛回來，現在肯定餓了，我們先去吃飯，回來再找他算賬好麼？”
藍梓冷哼了一聲，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還是聽話地扶着藍瀾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