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果不需要我陪着的話,我可以讓人把您送過去。”俞睿珉苦笑一聲,話雖然說得恭敬,但是其中卻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當初藍瀾進監獄的時候,藍致明表現的罪有應得;他進去的時候,藍致明表現的怒火滔天。但是現在藍沛兒只是被收監而已,他卻這樣火急火燎的,還真是對人不對事。
這個時候就算是藍致明有心發火,也無能爲力,他一個人過去?到哪裡恐怕還要被她們給趕出來。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走,前面右拐。”
俞睿珉勾脣,啓動引擎繼續前進,卻再沒有說一句話。
藍致明也只是記得一個大概,晃晃悠悠了半個小時才走到,當他按響門鈴的時候,藍瀾正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臉上還帶着一些淚水。
以爲是藍梓她們回來了,她沒有多想,直接開門。
可是沒想到,來的人的卻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之一,冷着臉就要把門給關起來,卻被俞睿珉給擋了下來,對她搖了搖頭。
她冷笑一聲,收回自己的手,沉聲道:“藍總和俞總這是打算私闖民宅麼?”
“藍瀾,爸只是來看看你,你現在沒有了孩子,身子好點了麼?今天我們原本是要接你出院的,可是沒有想到你先走了,你這孩子,也不和我們說一聲。”
藍致明唉聲嘆氣的,臉上表現的十分關心,不等藍瀾邀請,就朝裡面走去:“你現在身子弱,不要吹風。”
藍瀾撇了一眼他的手,朝一旁走去。對於藍致明的虛僞,她已經很好地體會過了,不想要再多說什麼。
她在醫院的那半個月,藍家除了藍梓之外,可是沒有一個人去過的,關心?呵!
恐怕是真的找不到人來幫助藍沛兒了,纔來找她的吧!
“有什麼話趕緊說,給你們十分鐘,如果你們繼續在這裡,我就要報警了。”藍瀾感覺很頭疼,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揉着太陽穴。
俞睿珉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藍致明眼中閃過陰狠,暗暗下定決心後突然對着藍瀾跪了下去,這個動作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
她急忙起身躲了過去,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她的父親,就算是斷絕了關係,血脈也是斷不了的。
“你這是幹什麼,難道想要用這種方式逼迫我麼?”
藍致明有些無奈地長嘆道:“藍瀾,爸知道,爸做錯了很多的事情,也知道,爸對不起你們母女。但是藍瀾,爸知道錯了,你原諒爸這一次好不好?你救救你姐姐吧,監獄是什麼地方,難道你不知道麼,怎麼忍心讓她呆在那裡面啊?”
聞言,她放在沙發背上的手逐漸握緊,腳步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
是啊!她知道監獄是什麼樣子,那他當時怎麼就忍心將她送進去?現在在這裡和她說什麼忍心不忍心的,不覺得晚了麼?
“藍瀾,爸給你磕頭了好麼?”藍致明爲了藍沛兒真的什麼都做了,只是因爲藍沛兒是他曾經最愛的人的女兒,他可以花心,找別的女人,但是也絕對不會忘了當初的最愛。
俞睿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沉聲道:“您先起來吧,現在她還要好好養身子,不能哭,不能激動,否則以後想要孩子也會很困難。”
藍致明心中暗罵他不懂事,他馬上就可以讓藍瀾同意了,如果現在站起來不是白跪了麼?
“藍瀾,你就答應爸好麼?這樣爸也纔可以安心地起來。”
藍瀾沉默了,是真的沉默了。有一種感覺叫做心死,難道現在這樣的場景還不足夠她心死麼?凌暨都可以直接拋棄她,那麼這個家庭屢次刷新下限,也可以理解的不是麼?
她真的累了,不想和他們再有任何瓜葛,所以最快的辦法就是,讓藍沛兒出來,讓他們永遠都不要再來煩自己。
“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她冷冷地開口,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多說。
“藍瀾,你這是答應了?”藍致明有些欣喜地看着她,嘴角囁嚅着,“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畢竟她是你姐姐,你們……”
“你再說下去,我立刻就反悔。”
聽着她冷淡的聲音,藍致明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不,爸不說了,那你好好休息,爸先回去了。”
藍瀾沒有說話,只是轉身不去看他們,送客意味十足。
兩人出來之後,一直壓在心頭上的石頭突然間被搬來,藍致明狠狠鬆了口氣:“俞睿珉,你真是一點用都沒有,如果你再不好好保護你老婆,以後就不要再呆在藍家了,我們家不養閒人!”
“很好,那等到藍沛兒出來之後,我們就去離婚吧。”俞睿珉挑眉,輕笑一聲,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見多了藍家的嘴臉,他還有再待下去的欲,望麼?
“你說什麼!”藍致明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難道這不是藍總希望的麼?我先送您回去!”俞睿珉淡淡地回了一句,率先朝前面走去。
藍致明沒有繼續開口,上車之後,什麼話都沒說,一直到了藍家大門纔開口道:“你和沛兒的事情我不想過多的參與,婚姻是你們兩個人的事,一切由你們自己決定吧。”
俞睿珉沒有說話,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現在他知道自己干涉的太多了麼?
當年藍瀾的決定真的是正確的,兩人交往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藍家的小姐,大概那個時候她就知道了藍家內部的骯髒了吧?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時間能夠回到那個時候。
而藍瀾在他們離開後,腦中的眩暈感更甚,想要拿起手機給藍梓打電話的時候,眼前一陣黑光,便沒有意識地倒在了地上。
此時的藍梓正被白羽翰給拉住胳膊,一臉地不耐煩看着他:“白羽翰!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說吧,如果是勸我讓白玥去看藍瀾,就免了吧。”
“藍梓,你不要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現在的身子已經不適合來回走動了,如果你非要堅持到處亂跑的話,你可不可以帶上我?”
白羽翰可憐兮兮地看着她,無聲的控訴她這個把自己老公扔下,一個人到處亂跑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