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停車!”終於忍不住,生氣得砸了幾下玻璃窗,“砰砰”的聲音,終於引起了凌冀辰的注意。
“怎麼了?”凌冀辰轉過頭來,卻沒有停下車。
“我要下車。”季恬恬衝凌冀辰吼了一聲,見凌冀辰沒有停車的意思,更是伸過手來,搶車盤。
“吱!”一聲長長的緊急剎車聲,車在路邊停下了。
“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凌冀辰的臉色沉了下來,雖然現在已經很晚,可亂搶車盤是非常危險的,這是常識。
“我高興!”季恬恬瞪了一眼凌冀辰,速度拉開了車門,下了車,又是一個用力摔車門,震得凌冀辰耳朵一陣鳴叫。
“你要幹什麼?”凌冀辰見狀急忙下了車,拉住了往前走的季恬恬。
“我愛幹什麼用不着你管。”季恬恬狠狠甩開凌冀辰的手,“你回去管你的小女傭啊,管我幹嘛?”
“你這話什麼意思?”凌冀辰有些不悅了。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就這意思!”季恬恬很沒形象的吼道,“別以爲做得天衣無縫,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
“你真是莫名其妙!”凌冀辰見她扯上冷語諾,有點兒不痛快了,自從她回來這段時間,諾諾一直做得很好,難道她眼裡就容不下一粒沙了?
“對,我就是莫明其妙,所以,我走!”季恬恬一聽更是生氣了,以前任性,他從來不會責怪她的,現在,居然說她莫明其妙!
“恬恬,別耍小孩子脾氣了。”見季恬恬語氣偏激,凌冀辰只好壓下那一絲不悅,
走向前,拉住了季恬恬的手,好脾氣得說道,“乖,上車吧,一會招來人圍觀就不好了。”
“我偏不上車!我就喜歡使小性子!”季恬恬再次甩開凌冀辰的手,氣呼呼得往前走幾步,伸出手往馬路上一招手,一輛出租車便停了下來,往力往車身一拉,門便開了,低下身子,便要坐進去。
“別鬧了,乖。”凌冀辰拉住季恬恬的手臂,依舊好脾氣得哄着她,“別生氣了啊,生氣就不好看。”
季恬恬任性得甩開凌冀辰的手,拉上門,重重得關上,從錢包裡取出幾張百元鈔票遞給司機,“司機,馬上開車。”
“喂,你別鬧了行不行?”凌冀辰拍着車窗玻璃哄着,五年了,足足五年不曾這樣哄過女人了,爲了她,他從來都願意放下驕傲,只爲博她一笑。
即使如此,車內的季恬恬卻不爲所動,將臉轉到一邊,不再理會他。
出租車司機見客人如此大方,一下來了精神,一踩油門,呼嘯而去,留下一臉無奈的凌冀辰在風中凌亂。
直至看不到出租車的影子,凌冀辰聞聲無奈得嘆了聲,苦笑了起來,
五年了,已經過了五年,她依舊那麼任性,那麼愛無理取鬧,那麼愛亂吃醋,以前年紀小,覺得女孩子任性點纔夠性格,可現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樣鬧真的很沒意思。
什麼時候,她纔會長大?
因爲愛她,所以能包容她的任何缺點,可是,她不但不珍惜他對她的感情,對她的包容,反而變本加厲,這麼多年,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原以爲重新投入他的懷抱,給他的是一個全新的季恬恬,而她,卻從來沒在想過要爲他而學會改變,哪怕一點點也好。
相比這一點,諾諾可比她懂事、體貼多了,她才只有18歲呢,爲何,她26歲了,竟沒有一個18歲的小女生懂事?
諾諾,她的手,受傷了呢。
一想到冷語諾忍受燙傷痛楚的臉,及她那刺目驚心的鮮血,突然心裡又讓什麼重重撞了一下,衝遠去的車搖了搖車,側身坐進車,調轉車頭,朝別墅方向而去。
坐在出租車裡的季恬恬,擔心讓認出來,從手提包裡取出墨鏡,朝後座玻璃一直往外看。
她在賭,賭凌冀辰會不會像從前一樣,兩人吵架的時候,會開着車追她,一直追一直追,直到她家門口,然後再抱着她道歉,直到她破涕爲笑爲止。
外面車很多,凌冀辰的紅色蘭博基尼非常顯眼,只要他開車追過來,便一眼能看到,如果他追過來,那麼今晚的事,她一概不再追究,如果他沒有追過來,那麼,他倆當中,真的出現了問題。
一動不動得望着玻璃外的車輛,這個時候,街道上的車輛已經不多了,遠遠望去,並沒有看到意料中的紅色跑車。
行至她的別墅,馬路那頭,依舊沒有看到凌冀辰開着車追過來。
一抹失望涌上心頭,很快,另一抹憤怒橫掃過來,將失望狠狠得壓了下去。
緊握拳頭,眼睛裡閃着紅色的光芒,那是妒嫉的光。
——分隔線——
將車停進車庫,大門已經關緊了,大廳的窗戶裡依舊亮着燈光。
伸手在大門的密碼鎖上按下幾個數字,大門緩緩開啓,燈火通明的大廳中,一個白色且單薄的身影正在一點點、專注得拖着地板。
輕輕關上門,走了過去,靜靜得望着眼前的人兒,長髮散落下來,看不到臉,隨着拖地的節奏頭髮一晃一晃的。
或許是太過於專注,也或許是在想心事,以致房子裡何時來了人,也毫無覺察。
邊拖地板身子邊一點點往後退,直到,撞上了什麼,才轉過頭來。
“嚯,你想嚇死人啊。”身後悄無聲息得站着一個人,確實嚇得夠嗆,手掌直拍着胸口,讓心跳平穩下來。
凌冀辰依舊是那副酷酷的模樣,雙手插兜,微微側着頭,在看到冷語諾過來的臉,心裡又涌起一不能自持的感覺。
她哭過,雖然沒有掛着眼淚,但發紅的眼睛,和眼角的淚痕,都在宣告,這個小女人哭過,不知爲何,他竟有了絲心痛的感覺。
“警覺性這麼差,家裡進了小偷,將你打暈,賣到非洲去你都不會知道。”在冷語諾面前,他無法正常說話,他喜歡和她鬥嘴,看她撅起嘴生氣的樣子,所以,在成功嚇到她後,他的語氣依舊是那麼得欠捧。
果然,小人兒嘟起了嘴,“喂,明明是你裝神弄鬼的,你還怪我警覺性低?有沒有天理啊?”
“說你笨,你還不服,真是,沒救了你。”凌冀辰表現出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模樣,再一次成功將這隻小白兔惹毛了。
“行行行,我笨,你最聰明。”朝天花板翻了白眼,用拖把把捅了捅擋住她勞動的大路的凌冀辰,用趕雞鴨的語氣說道:“讓讓,讓讓,好、好男不擋道。”
說着拖把朝他站的地方甩過來,嚇得凌冀辰跳得老高,“喂,斯文點行不,沒見過拖地板都拖得這麼難看的。”
我忍,我忍,我再忍!
冷語諾用力深呼吸一個,世界如此美妙,千萬不要暴躁,這人閒得慌,專門找茬,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計較,忍!
見冷語諾不搭理他,凌冀辰又說道:“換個姿勢拖,你看你披頭散髮的,跟貞子有得一拼!”
“砰!”一聲砸地板的聲音,冷語諾將拖把扔到地上,雙手掐腰,衝閒得牙痛的凌冀辰咆哮起來。
“大爺,你不是去陪美人了麼?怎麼那麼有閒心在這指手劃腳?你嫌我拖地的樣子難看,那你來呀,給我示範一個,讓我見識見識一下什麼叫優美的拖地姿勢!”
怒了,怒了纔有意思!
凌冀辰笑嘻嘻得走了過,俯下身撿地上的拖把,一眼瞄到了冷語諾掐在腰上讓紙巾包成一個糉子的手指頭。
紙巾上一片鮮紅,看來,這個笨蛋並沒有包紮呢,只用一團紙包起了事了。
“你這個笨蛋!”收回拿拖把的手,抓住冷語諾的手,“受傷了也不會簡單的處理一下,若是受了感染,會危及肚子裡的寶寶的。”
不由分拉起冷語諾坐到沙發上,彈了一個爆慄,“坐着別動,我去拿藥箱。”
說完,以極快的速度進了旁邊的一個房間。
很快,便提着一個急用醫藥箱過來,放下後,又轉身進了廚房。
呆呆得隨着凌冀辰的身影進進出出,最後,見他端了一盆過來。
放下盆,緊挨着冷語諾坐下,將她的手拉了過來。
“受傷了要先止血,後消毒,再上藥,最後才包紮。”凌冀辰拉着冷諾諾的手,輕輕得將浸滿的血的紙巾一圈圈繞開來,“你看你,包的什麼東西,這麼大人了,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鼻子一酸,眼睛裡有東西涌了上來,吸了一下鼻子,將它又倒了回去。定定得看着如此溫柔的凌冀辰,有些失神。
最低下的紙巾和口子粘在了一起,一團模糊,凌冀辰取過橫棉籤,粘上清水,一點點得清洗着,動作很輕,很柔,彷彿手裡拿得是一件珍寶。
“很痛吧?”
“嗯,沒,不痛。”
凌冀辰低着頭將紙渣和結成塊的血塊一點點洗掉,清水很快便讓染成淡紅色。
“一會會有點痛,你要忍住。”擦乾淨手,從藥箱裡取出一瓶雙氧水,揭開蓋子,擡上起頭,望着冷語諾。
乖巧得點了點頭,凌冀辰便將雙氧水倒在了冷語諾的手指上。
雙氧水一碰到傷口,便冒出一片白色的泡沫,痛得冷語諾眉頭皺得老高。
“痛吧。”凌冀辰溫柔得望着冷語諾那張皺得跟包子一樣的小樣,戲謔道。
“嗯。”這次,乖乖得點了點頭。
“吹吹就不痛了。”將冷語諾的手遞到嘴邊,輕輕得吹了起來,這一口溫熱的氣息落在手指尖,如一道一千伏的電流瞬間從指尖流遍了全身,心裡悸動不已。
他的溫柔,讓人心悸,讓人沉淪。
“現在還痛嗎?”擡起頭,一碰到他那能化掉人的眸子,冷語語完全忘記了思考,職啄木鳥一般點起頭來。
“還痛,那我再吹吹。”
又低下頭,不厭其煩得一遍一遍得吹了起來。
“不痛啦。”感動得一蹋糊塗的冷語諾,總算沒能讓這個惡魔給誘惑,花癡了幾分鐘,硬是將自己的心神拉回現實世界裡,紅着張小臉,抽回了手指。
好曖昧,好……刺激……
“別弄動,再上點藥肓,以後就不會有疤痕。”將冷語諾的手抓了回來,放到腿上,取出一支藥肓,輕輕得往傷口上擦着。
原以爲會很痛,緊張得小臉綁得緊緊的,結果,指尖傳來陣陣清涼,伴着淡淡的香味,整個心緊緊得放鬆了下來,微微閉上眼,享受着這舒暢。
擡起頭,看一眼冷語諾,見她臉上掛着舒服的笑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舒服嗎?”
“嗯。”冷語諾點着頭,藥肓清涼,他的動作那麼輕柔,不舒服纔怪呢。
“把褲子脫掉!”
“啊?啊!”
“把褲子脫掉,讓你再舒服一次!”
“啊?”冷語諾終於反應過來,縮回手,往凌冀辰身上猛砸,“臭***、死***!”
“哈哈哈……”
凌冀辰非常張狂得狂笑起來,邊笑還邊得瑟,“你說你全身上下我哪沒看光了?愛都做了,就別羞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