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長安大街上人羣熙熙攘攘,有一人正行行色沖沖的走在人羣之中,這人看上去很普通,讓人一看就是剛從地裡幹完農活回來的一個老漢,在走到一處稍大的茶樓時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自己隨即就走了進去,在越過了小二的招呼後直奔二樓,二樓有個套間,老漢整理了一下衣袖臉上的滄桑和疲憊也消失不見隨即換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輕輕的叩了叩裡間的木門。
“小的拜見宗主。”
聲音不大,在老漢叫過一聲過後,過了一會隔着木門從裡面傳來一個略帶威嚴的聲音。
“天樞現在可脫險?”
老漢聽後接着回答道:“回宗主,天樞現已脫險,毫髮無損,現正和西方來的孔雀王一起在玉璧以南北鄉鎮的一個客棧休息。”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裡面那個威嚴的人在吩咐過後放下茶杯手指輕輕叩着木桌陷入沉思。
老漢聽後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猶豫着似乎還有話要說。
“可還有事情彙報?”許久沒有聽見外面那老漢離去的聲音,那人思緒一頓於是開口發問。
“宗主,可還要繼續派人盯着他?那幫裡的事情……”這話顯然有些不該問,但是老漢終於還是壯着膽子小聲說了出來。
“嗯?”裡面那人微怒,然後就聽到外面老漢告罪連連。
這個威嚴之人就是江湖上傳言的那個神秘的馬幫幫主,而這老漢則是他的家奴叫做李農,對於宗主的命令一向是竭力執行從不敢忤逆質疑,但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爲何動用那麼多的人手去盯着一個過了氣的護國真人一舉一動,況且幫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馬上又要打仗了,這南北的物資流通頗緊,放着那白花花的銀子不賺,這真是讓人想不通,而且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宗主好像很關心這個天樞的安危卻從不見他有任何舉動。
作爲一個家奴深知不該問的不問,但適時的爲主子考慮說上幾句犯上的話,在他看來反而纔是保取長遠之道,這點要是看不透要不然就白活這麼大歲數了。
“此人對於我馬幫極爲重要,你只需派人緊緊盯住了,其他的無需多問。”
果然,宗主並沒有要怪罪於他,但也沒必要向一個家奴解釋太多
……
玉璧以南北鄉,這裡談話還在繼續。問天來到這個世界對於佛教並沒有太多的瞭解,僅限於道聽途說,在他的印象裡,這些個和尚無非就是整日吃齋唸佛侍奉佛祖,再加上還有一些武僧護院什麼的,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和尚也能得到朝堂的重用,然而更加離奇的是堂堂一國的護國法師竟然是個百靈鳥所變。
“這法正大師五年前我參加玉清法會在樑國偶然聽說過此人,聽說此人從小便在護國寺出家頗具慧根深得當時寺院住持賞識,後來也慢慢培養成了新一任的住持,他怎會是個鳥變的?”談至法正古陽子大感好奇,邊吃邊說出了當年的一些事情。
“額只知道,就是五年前我來中原的時候被五彩百靈騙了衣鉢,想必從那時起,真正的法正本人恐怕是已登極樂了吧。”也不知道這個孔雀王的漢話跟誰學的,一股子大西北味。
“不知大師爲何出手相救,你們佛家不是最講究因果嗎?總不至於是出於善心發至慈悲吧?”問天從來都是有仇必報有恩必還,這麼多事情過後也深信在這個亂世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所以又回到了孔雀王出手相救的話題上來了。
孔雀王聽後笑而不語轉頭看向姚金之,問天當下心中瞭然,原來還是看着自己這個小兄弟的份上,隨即笑笑摸了摸姚金之的頭道:“小金子,你當年不是說要當大將軍要娶三房四妾嗎?怎麼,現在想出家當和尚啊?”
十八歲對於姚金之來說已然是個大人了,但聽到大哥這番調侃的話不免還是像個孩子臉紅了起來,“跟着他有肉吃,我那是入夥不是出家。”
“那不還是一個樣,哈哈哈。”古陽子在一旁大笑了起來,扔掉了手中吃剩的雞骨頭習慣性的在身上擦了擦手繼續說道:“不過既然你師傅說失了法術,卻爲何能從亂軍之中把我們悄無聲息的救出來,還大模大樣的走出來,無人敢攔,是給他們施了什麼魔咒嗎?”
姚金之聽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孔雀王,小聲嘟囔道,“他只會一種法術。”
無論如何對於孔雀王問天還是心存感激的,要不是他施那個法術,自己不會安然逃脫,隨即又想到古鶴子肯定很快就會派人追到這裡,他之所以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在這吃飯休息一是有恃無恐,既然逃脫了的束縛,他古鶴子總不能未卜先知提前也在這裡擺一個什麼困仙陣吧。
二是聽這孔雀王說五彩百靈善變,當即他心中便有一個疑問一直沒有得到答案,那就是當時他和古陽子在玉璧城中遇襲雖然沒有看清對方的臉,玉庚子雖然嫌疑很大但動機不足,當然也不排除敗軍之後惱羞成怒來個回馬槍,但是現在細品之下這種可能性很小,他現在懷疑是那五彩百靈幻化玉庚子的模樣,藉機挑起自己和玉庚子的矛盾乃至於整個上清宗爲敵。想想就覺得可怕啊,首先這百靈鳥肯定知道自己的爲人,知道他無關正義有仇必報。
問天還在深思,一旁的古陽子則是興奮地要求孔雀王再露一手好讓他開開眼界。孔雀王執拗不過無奈只得深吸一口氣,小聲念着法咒,不一會只見剛纔吃剩的雞骨頭緩緩拼湊成一個完整的模樣,接着便是肉身恢復如初飛撲棱幾下飛出了店外,飛出去之後還不忘引吭高歌一曲。
“這還是個公雞啊,會打鳴……”古陽子張了張嘴顯得極爲震驚。
問天望着這一幕心中也大感奇特,這時客棧裡除了他們之外沒有食客,只有掌櫃的和夥計懶洋洋的靠在一邊打盹,好像對於剛纔發生的一切無動於衷。
等孔雀王一口氣呼出,一切又恢復如初,雞還是雞骨頭。一旁的古陽子則是拍手稱好,像看戲一樣嚷嚷着這個不算頂多算是個小小的幻術要求在來個厲害的,就在這時問天心中一稟,臉色微變。
“發生什麼事了?”
古陽子看到問天的臉色變化之後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問道。
“不好,雪山家中的兩個異獸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