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殺神情疲憊,身上冒起一縷縷的暗紅色蒸汽,隨着蒸汽的蒸騰而起蕭殺的身型漸漸縮小,身上的那層紅皮也逐漸暗淡那一縷縷好似魚鱗般的金絲也從蕭殺身上慢慢抽離。最後緩緩恢復成蕭殺原本的白嫩皮膚,蕭殺臉上的表情也恢復正常,露出了那副老實無害的摸樣。
冬圖一臉的遺憾,不住的搖頭嘆氣,蕭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對不起啊,我這段時間一直沒有用功修煉所以一直卡在這第三張面孔之中,過幾年我要是有突破再找你打一場,包你過癮。”
丁憂見兩人一收手就朝這邊靠了過來,剛好聽到蕭殺的言語,心中大搖其頭蕭殺這話說的跟小姐沒有滿足嫖客一般。
蕭殺此時已經有些虛脫了,兩條腿來回打轉,丁憂一把將他扶住道:“我還真麼想到你這麼厲害,原來你以前對我還是滿照顧的嘛,都沒用真功夫對付我啊。”
蕭殺搖了搖頭道:“其實並不是這麼回事,我以前一直沒把你當成是對手,對付你這樣的我一般懶得用全力……”
丁憂一張臉瞬間變黑,託着蕭殺的手鬆了開來,蕭殺沒了支撐,身子一軟就栽倒在地上。
丁憂虎着一張臉大有上去再踩蕭殺一腳的念頭。“最討厭瞎說真話的人了!”
冬圖伸手摸着後背被轟爛掉的一大塊血肉道:“你這是什麼功夫?怎麼就會憑空出現這麼厲害的火焰?”
蕭殺坐在地上喘了口氣道:“我們門派的功夫這些只能算是初級的,真正的厲害手段已經失傳很久了,畢竟現在不像古代有很多進化者興風作亂,所以我們的手段也就越來越低級了。據我所知我們教派已經有至少四五代沒有修煉出來第四張面孔了。”
丁憂覺得術法殺神派實在是神秘強大至極,心中少許疑惑的道:“後面幾張面孔都是什麼?”
蕭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道:“六張面孔我也只知道五張分別是虐首、狂首、怒首、笑首、淫首,最後一張面孔只有我們的開山祖師練出來過並且一生只用過一次,記載的非常少,我只知道那個面孔一使出來天地變色鬼神逃逸,不用做什麼周圍百米之內的所有的生物都將被業火化爲灰燼,那是世界上最孤獨的力量。”
蕭殺說着看向丁憂道:“其實我之所以對你沒有用全力也不完全是看不上你,實在是我們術法殺神派的真無天並不是那麼容易應用的,我們的這種法術都是以自身的精血作爲支撐,每變換一張面孔就會使自身身體受到損傷,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這次我一連用了三張臉譜至少得養一個月才能恢復過來。”
冬圖摸着下巴皺眉道:“聽你這樣說來我倒是應該現在就將你殺了,要不然等到你真的學會了第五張面孔說不定我真的會死在你的手上。”
丁憂和蕭殺背後一寒,丁憂甚至已經右手回縮下一秒說不定就要對冬圖展開攻擊了,冬圖連忙哈哈大笑着道:“開玩笑開玩笑,丁憂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哈哈,我巴不得未來的人生能過的有趣一點怎麼捨得殺他呢,我愛惜他還愛惜不過來呢。”
“愛惜!”蕭殺背後暴寒!
回到基地的時候基地門口早就已經圍着了好大一片人,一個個眼巴巴的正往他們這邊瞅,看來藍家的人都很關係這場比試的勝負結果。
大概是所有人都希望蕭殺能夠贏得勝利吧,當看到蕭殺慘兮兮的樣子後,所有人都唉聲嘆氣的。
這時王五正急匆匆的穿出大門口,剛好看到丁憂回來連忙叫道:“丁憂快點,三爺找你有要緊事。”
丁憂心頭沒來由的一跳,難道是和心兒有關?
丁憂跟着王五一路來到三爺的書房,藍三爺捧着杯熱茶依舊坐在他那張搖椅上來回晃悠着。
丁憂見到藍三爺的樣子心中略微放下一些問道:“什麼事?”
藍三爺看了看丁憂然後道:“心兒剛纔來了消息。”
丁憂的心一下就又提了起來,以往雖然藍三爺知道藍心兒的住處但是一直都無法進行有效地通信,只是大概知道藍心兒很平安,沒想到今天藍心兒竟然能夠打電話過來,丁憂要是早知道的話根本不回去旁觀蕭殺和冬圖的戰鬥,丁憂略微有些焦急的問道:“心兒的電話多少?我打給她。”
藍三爺捧着熱茶杯的手晃了晃道:“剛纔只是臨時通話,你也知道心兒在國內是被通緝的,現在已經無法在進行聯絡了。”看着丁憂失望的臉藍三爺緩緩道:“她跟我說很想你,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丁憂一怔道:“什麼驚喜?”
藍三爺老臉上笑了笑道:“我可不能說,心兒說好的要給你驚喜。”
丁憂哀嘆道:“我現在能見到她就是最大的驚喜了。”
藍三爺收斂了笑容道:“不過你得馬上回漢唐去了,因爲心兒她們最近的處境有些不妙。”
丁憂一顆剛剛放心下的心猛地又提起來,皺眉道:“什麼?”
心兒原本一直藏在我們藍家的世交林家在山東深山間的一處秘密住處,林家就是申陽的第二家族,被王家抄了滿們的最後只剩下一個林萍芝的那個,原本住的很好,但是最近卻似乎被人發現了,總是有陌生面孔出現,林家的秘密住處也是從幾代前就去開始經營了,算不上是完全保密,就像咱們藍家一樣,藍家村原本在我們心中是何等的隱蔽,最後還是被王家的人知道了要不是我們跑得快現在藍家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丁憂不在乎什麼藍家林家直接問道:“軍方的?”
藍三爺搖頭道:“要是軍方的話心兒現在早被抓走了,據心兒他們估計對方可能是王家的人,雖然找到了她們的住處但是沒有把握將她們活捉,所以在等待支援,心兒能夠在那裡等三天,三天之後你丫是到不了她們就得撤退了,徹底退到真正的深山之中,那之後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從山裡面轉出來了,她希望你能夠在她們離開之前趕到。”
丁憂眉頭皺了起來:“山東雖然並不是很近但是我有辦法趕到那裡,只是,你們這裡……”
藍三爺笑了笑拍了拍丁憂的肩膀道:“孫子,你以爲爺爺我真的老了?我已經和混血兒達成了協議,你放心吧,冬圖那邊會約束他的弟弟們不會找我們的麻煩,混血兒不光不是我們的威脅還會是我們的保命符,只要他們在這裡一天,俄羅斯人就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丁憂深吸口氣點了點頭,藍三爺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塞在丁憂手中道:“具體的方位就在這裡面的張地圖上。時間不充裕你現在立刻就走,心兒可是我們藍家的最後一根苗,他要是有個三成兩短我會和你拼命!”
感受着藍三爺肅殺的聲音,丁憂點了點頭:“放心!”
說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王五道:“我把你嫖娼的事情告訴小姐了!”
丁憂腳下一停隨後搖搖頭道:“心兒會相信我的。”說完就穿門而出。
藍三爺看了看王五道:“你這個混球!”
王五悶哼一聲:“虧小姐對他那麼好!”
藍三爺鄙視的看了看王五然後搖了搖頭道:“你這個笨蛋加混球!”
丁憂出了三爺的書房直奔冬圖的住處,丁憂現在可以說的上是馬力全開,一眨眼就到了冬圖的屋門口,冬圖卻不在,丁憂一拍腦門,冬圖剛和別人打完現在一定在食堂。
丁憂就像是一股旋風般的衝到食堂,果不其然食堂裡傳來冬圖哇哇的吃飯聲。
丁憂一進來就衝到冬圖對面直直的看着冬圖道:“我要走了。”
冬圖一愣,然後將嘴裡面的一隻豬蹄連骨頭一起吞進肚子,“啊!”
啊完就繼續抓身前的東西往嘴裡塞。完全沒放在心上,吃了好幾口後才猛的擡頭看向丁憂道:“我的妹妹你照顧好!”說完繼續開吃。
丁憂額頭上青筋都蹦出來了,自己這是被人完完全全的不放在心上,丁憂壓着性子道:“你的妹妹我帶不走了,我的老婆有危險所以我要馬上趕過去,另外,你的那幫弟弟們來了後藍家這邊你得給我好好照看……”
一聽說丁憂不帶着自己去漢唐遊玩了,坐在冬圖身邊的米沙立時不高興了,一張臉上烏雲密佈拉着冬圖的胳膊撒嬌道:“我要去漢唐!我要去看看外國的情況,這個,這個叫俄羅斯的國家我從出生就呆在這裡,太無趣了。”
冬圖被噎得隔了一聲隨後灌了一大口水下肚,噴着水花對丁憂說道:“我不管,我乾妹妹你必須帶着去,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的那幫弟弟們會做什麼。雖然我和藍三爺保證過不會傷害藍家的人,但是那些房子傢俱還有外面的糧食物資之類的我可不敢保證”
丁憂沒想到冬圖竟然這麼不好說話,原本他以爲自己和冬圖打了幾天架一張桌子吃了幾天飯也算是有點交情了,誰知道這個冷血動物根本就沒當回事,丁憂心中暗道:“果然非我族類,和我們的想法完全不同。”
冬圖的話從來說出來就不更改,丁憂一口悶氣強行壓下看了看一臉得意的米沙,眼睛眯了眯道:“好,我帶着她,不過我這次去可是很危險,她的安全……”
冬圖不等丁憂說完直接道:“你必須保證我的乾妹妹的安全,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拿藍家的人償命。”冬圖的語音雖然平淡但是誰都能聽出他話語後面的那種酷冷的味道。沒有人會懷疑一旦米沙出了事情冬圖會在第一時間屠光藍家的所有人。
丁憂眼角再次一抽壓下心頭怒火,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和冬圖討價還價的餘地,這個世界只有擁有力量的人才有最終話語權,自己和冬圖比較起來就像是螞蟻面對大象一般。丁憂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變得更強,總有一天要將冬圖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全都強加回去。報仇雪恨。他雖然趕時間但是必須將米沙帶走,這也算是他不能留在這裡看着冬圖的弟弟和藍家和平相處而爲藍家做的一件事情。既然冬圖將藍家當成了人質那他就將米沙當成人質好了。
丁憂掃了眼米沙,盯着冬圖的眼睛道:“一言爲定,要是我藍家的人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的妹妹也不會有好下場。”
冬圖呵呵一笑不再說話繼續開吃。
丁憂一把拽過米沙拉着她就往外走,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食堂中。
冬圖看着丁憂的背影嘿嘿一笑,然後抄起一隻雞腿直接丟進嘴中,傳來嘎嘣嘎嘣的嚼骨頭的聲音。
……
……
丁憂給梅捷耶夫打了個電話調動了一架直升機,一直將他和米沙帶到了漢唐和俄羅斯的交界處黑河,下了飛機上了藍家在黑河的總經理藍文早就爲他們準備好的汽車,藍文在機場見到丁憂就道:“你上次讓我們找的那兩個人我們已經找到了,他們一聽說是你讓我們找他們的就答應來黑河了,現在正在路上。”
丁憂心中微微一喜,他在走的時候交代過藍文叫他們讓在京都的眼線和現在開飯店的孫魁鄭飛聯繫一下,到時候就說是丁憂讓他們去黑河,原本丁憂也覺得有些踹踹,因爲畢竟是自己將他們害的這麼慘,尤其是鄭飛已經家破人亡了,他怕他們兩個會恨自己,現在他們倆能夠來黑河就說明在他們心中並沒有將自己當做是仇人。這使得他心中稍微舒服了些。
“謝謝,他們來了麻煩你照顧一下,他們要是願意去俄羅斯就讓他們去找三爺,他們要是願意留在這裡你就幫忙安排點活給他們,工資那部分算我的,不要太低。”
藍文依舊是那副一絲不苟的沉穩摸樣:“好的。這輛車的司機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司機,有他帶你們去山東一定不會耽誤時間。”
丁憂時間緊迫也不多說拉着米沙就上了車。
車上的司機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猥瑣中年人,一身酒氣,丁憂米沙一上汽車,這輛車就開始狂奔起來,橫衝直撞的就像是發情的公牛一般。
丁憂倒沒什麼米沙卻嚇得小臉青白,她還記着冬圖的那句坐在車裡面的那些東西纔是魔鬼,而前排司機位置上的那名猥瑣一臉青胡茬的傢伙更是像極了妖怪。
丁憂也有點吃不消探頭道:“你真的是藍文派來的?你該不是假冒的吧?”
司機一隻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抓着一個俄羅斯銀質酒壺灌了一口後竟然不看前面的道路轉過身來對着丁憂噴了口酒氣道:“你放、放心,我的技術不、不容置、置疑!”竟然連舌頭都木了。
丁憂額頭上黑線劃過仔細想了想這個藍文是不是叛變了這司機是不是來殺自己的,最終他排除了這個想法,“你以前也是開車的?”丁憂有些不相信這樣的一個司機以前竟然有駕照!
那司機打了個酒嗝雙手鬆開方向盤,身子一俯竟然在副駕駛處的抽屜裡翻找起來,此時他們的車前面就是一輛大貨車,眼看着這輛車就要撞上去了,司機終於擡起頭來,一隻手捏着方向盤猛的打輪,另一隻手不知道在那裡抓出來一包花生米,正剝着皮往嘴裡送。
超過了前面飛速行駛的大貨,司機嚼着花生米道:”我以前啊,我以前在武漢開公交的。”
丁憂先是一怔隨後點了點頭,藍文還是很會招人的,武漢的公交司機要是開上跑車的話那些F1賽事上的冠軍就得全是漢唐的了,要是武漢的公交司機手上有一架直升機那這架直升機絕對能夠在月球上着陸。這一點所有武漢人都深信不疑,丁憂也曾經親身做過武漢的公交,那次的經歷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丁憂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越快越好,所以他不在乎滿車的酒味,也不在乎發生車禍,他有足夠的能力避免車禍的發生,他需要的就是快,越快越好!無疑這個司機絕對具備快的這個特點。
汽車一路飛馳,丁憂看着外面車窗外的汽車被一輛輛的超過,這個司機甚至還連闖了十幾道紅燈,原本身後還有幾輛警車跟着,現在那些警車早就已經被甩得不知道哪裡去了。
車開了足足兩天時間,那個司機竟然一直保持着醉酒狀態卻並沒有睡過覺,這真是實在太神氣了,簡直超出了人類的極限,要知道這一路上他已經喝了足足十幾斤白酒,而米沙上車半天后也跟司機熟絡了,竟然用半生不熟的漢唐話朝司機索要了一水壺白酒和花生米坐在後座上看着外面的風景邊吃邊喝,神態愜意的一塌糊塗,兩個酒鬼把丁憂薰得好像是被殺蟲劑直接命中的蚊子一般,額頭上的青筋蹦起了老高。
一路上丁憂打開信封,裡面是幾萬塊的漢唐幣和幾張信用卡,估計裡面的金額不會是小數目,丁憂順手將他們揣進兜中,將地圖細細的研究了一邊,卻沒有找到最佳的路線,最後還是那個醉濛濛的司機隨意的掃了眼地圖後就選出了最佳路線,這叫丁憂不得不佩服這個司機。
終於車停下了,前面的道路再也不能行車了,此時他們已經處於一座大山之前……
“心兒!我來了!”丁憂默默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