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有病!”溫舒昕滿臉疑惑地問道。三寸人間
薛傾依滿臉失望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纔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繭的吳勇氣得大叫。
“哈,籠之鳥,也敢猖狂?”話音落,香繭立即開始縮小,繭內與吳勇的斥力卻開始加大,吳勇的身體立即被擠壓,皮肉破裂,渾身骨頭“咯吱”作響。
明明非常膽小怕疼的吳勇,此時卻大義凜然地咬緊牙關,通紅着一雙眼睛死死盯着溫舒昕,“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噗——
吳勇整個身體突然爆成一團血沫。
地面的天驕庭衆人看傻了,薛傾依也看傻了,溫舒昕更傻了!
“溫……溫少爺,您把吳勇給……弄死了?”薛傾依臉色十分難看。
“我……不是,我沒有……我根本沒用多大力道啊,我……我沒想傷他啊!我還需要他製造法則之身的手段呢,我怎麼可能殺了他啊!我只是想給他一點小小的懲罰而已,我……我也不明白他怎麼這麼容易死了呢!”溫舒昕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那我們現在……對了,萬一薄鐵硯知道了吳勇被我們弄死了,會影響關於法則之身的交易嗎?薄鐵硯會不會遷怒到您的身?” 薛傾依站在了溫舒昕的角度,首先想到了薄鐵硯的因素。
“哼,算他遷怒到我身又如何,難道我還會怕他不成!”溫舒昕在美女面前,自然是不能輸了氣勢的。
“溫少爺,您當然不會怕薄鐵硯了,但怕到時薄鐵硯因爲吳勇之死,而不肯把法則之身的位置告訴咱們,您還怎麼捕獲法則之身啊!”
溫舒昕皺了皺眉,“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溫少爺,有些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薛傾依眼精光一閃,突然說道。
“傾依,你我之間何必如此見外?有什麼話你儘管說,算是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的。”
“是這樣的,溫少爺,我剛纔突然想到了這段時間以來,您與薄鐵硯交流的一些事……您曾經利用吳勇的信息與薄鐵硯做交易,儘管薄鐵硯不願意,最終卻不得不同意保舉您進入天機部;後來,薄鐵硯又用刀之法則之身的消息與您再次交易,代替了保舉您進入天機部的條件;再後來,薄鐵硯又多附贈了一個吳勇能夠製造法則之身的消息,讓您在‘魚’和‘魚竿’之間進行選擇……最後,我們纔想到了提前尋找吳勇……”
“不錯,這的確是這段時間以來,我與薄鐵硯交流的事件脈絡。”
“溫少爺,這些事情,每一件事單獨拿出來,都不怪。但若是聯繫在一起的話,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詞!”
“什麼詞?”
“連消帶打!”
“連消帶打?什麼意思?”溫舒昕皺了皺眉頭,他自然知道這個詞的意思,但不知道薛傾依此時說出這個詞,指的是什麼。
“溫少爺,咱們似乎忘了,最開始您的目的是什麼了。”
“我最開始的目的……”
“是進入天機部!只不過後來,是薄鐵硯不斷給出新的誘惑代替之前的承諾——以法則之身的誘惑代替進入天機部的承諾,以製造法則之身的誘惑代替刀之法則之身的誘惑。我們像是被牽着鼻子走一樣,完全按照薄鐵硯的思路走了下來,繞來繞去,繞到現在這種境況,恐怕什麼都無法得到了!可我們完全忘記了,您最開始,其實只是單純地想要進入天機部而已。”
“唉,怨不得別人,是我自己沒有承受住誘惑啊!”溫舒昕嘆息道。
“不,我覺得事有蹊蹺!刀厲是未完全狀態的法則之身,還需要等待很長時間才能發揮最大價值,所以,捕捉刀厲一事並不急。而在這當口,薄鐵硯又把吳勇能夠製造法則之身的消息告訴了您,還讓您選擇……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能分得清輕重緩急,既然捕捉刀厲並不急,那麼在這之前,我們會做些什麼呢?是跟着未完全法則之身走,一直跟到它成完全狀態,加以捕捉;還是趁着這段時間,先去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呢……如,確定一下吳勇是否可以製造法則之身,或者,直接把吳勇捕捉到手!”
溫舒昕眉頭緊了起來,“傾依,你的意思是說……”
“會不會咱們所做的一切,完全被薄鐵硯給算到了呢?溫少爺,薄鐵硯這個人,我沒有接觸過,不敢斷定他的性格,所以只能進行一些猜測。但是您與他是熟識,應該對他非常瞭解吧!”
“這……”溫舒昕不自覺地打開摺扇,輕扇清風,凝神思索,良久,方纔說道,“薄鐵硯此人神秘無,誰也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傾依你說的這種情況,確實有可能存在。”
“若是如此的話,我們能不能再次大膽猜測!吳勇真的能夠製造法則之身嗎?刀之法則之身,真的是刀厲所變嗎?還是說,這些其實都是一種薄鐵硯給出的假消息?又或者說,即便消息全部屬實,可剛纔的吳勇之死,是真實的嗎?會不會是薄鐵硯在暗搞鬼的?您的技法控制力絕對不低,不可能犯下力道疏忽以致人死的錯誤,但如果有人從搞鬼不一定了。溫少爺,以您對薄鐵硯的瞭解,他有暗搞鬼的能力嗎?”
溫舒昕臉色漸漸變得越來越難看,“薄鐵硯……自然是有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的。他可以召喚一個影子分身,別人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卻知道,那是天道縮影!天道縮影若是想要暗搞鬼,簡直太容易了!可惡……一定是薄鐵硯爲了不讓我進入天機部,纔想出來的鬼主意!”溫舒昕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越想越覺得心有氣。
什麼事情怕聯想,越是自己腦補出來的東西,越能夠取信自己的大腦,由心而外地都會相信相信。
“可是,傾依,如今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薄鐵硯完全可以抓住我殺了吳勇這件事大做章,取消一切交易,讓我竹籃打水一場空。而我,卻沒有辦法去質疑他!恐怕這次來到爛靈域,我是一點意外的收穫都不要想了……啊不,我最大的收穫是傾依你!”到了現在,溫舒昕還不忘給女人灌迷湯。
薛傾依淺淺一笑,“溫少爺,您先不要急着下定論。我有一事不明,希望您爲我解惑。”
“說吧!”
“您同薄鐵硯一同來到蘭陵域尋找轉世靈童,可貌似您對這件事並不怎麼心啊!連高大猛還曾做過努力,妄圖以統一六大派爲手段來尋找轉世靈童,可我見您只是與我遊山玩水,卻一點都沒想過轉世靈童的事情啊!如果是因爲我的問題的話,那我的罪過可大了,我可不想成爲您的拖累!”
“不要這麼說自己,傾依!”溫舒昕拉過了薛傾依的手說道,“其實,自從知道宗門把薄鐵硯派出來尋找轉世靈童之時,我已經明白了,宗門是想把找到轉世靈童的功勞送給薄鐵硯,我與高大猛只不過是個陪襯而已!高大猛性子憨,腦袋裡面一根筋,根本沒想過宗門的意圖,只知道自己傻乎乎地去做;而我,既然已經得到了傾依你,什麼轉世靈童,我已經不再去想了!”
“可是溫少爺,我希望我的男人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而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懦夫!既然您接了這個任務,一定要把它做好!雖然您猜到了逍遙閣可能的意圖,但我只想問,如果是您在薄鐵硯之前找到了轉世靈童,那又怎麼樣?是薄鐵硯會搶了你的功勞啊,還是逍遙閣會殺你滅口啊!”
“當然都不會了!我在宗門也是有跟腳兒的,是我的功勞,誰也不能賴走!只不過在尋找轉世靈童這種事,薄鐵硯那種推演之術的優勢太過明顯了,我很難在他之前找到轉世靈童。”這還是溫舒昕第一次在薛傾依面前,承認自己在某方面其他人不如呢。
“薄鐵硯依靠推演之術尋找轉世靈童,高大猛依靠統一六大派尋找轉世靈童,那麼您呢?如果您要尋找轉世靈童的話,會用什麼方法?”
“利用我的《香樟功》的特性,任何一個女人的體香都不可能逃過我的感知,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走遍爛靈域每一寸角落,只要轉世靈童還在爛靈域,哪怕她在附屬於爛靈域的次元空間,我也一定能夠找到她!不過,那需要一段相當長的時間。”
“依靠《香樟功》的特性來尋找……這種辦法如果運氣不好的話,的確很難短時間內見效;不過如果運氣足夠好的話,一下找到了轉世靈童的藏身所在地區,那麼您要找到轉世靈童是很容易的吧!”
溫舒昕大笑着搖了搖頭,“傾依啊,我自然知道《香障功》的優缺點,不過,我從抱有過那種依靠逆天運氣成事的僥倖心理,我的一切都是我一拳一腳打拼出來的。既然知道薄鐵硯對這份功勞勢在必得,我又何必與他爭搶,倒不如做些更重要的事……如,陪伴我的愛人!”
薛傾依貌似感動地看着溫舒昕,從溫舒昕的眼睛裡,她真的看到了一絲真誠。薛傾依不知道的是,溫舒昕說的其實真是心裡話,只不過是只說了心裡話的前半句,後半句是——最後通過女人的動情得到對方的天眼神通的特性,以加強自身的體香效果。
溫舒昕真的是抱着這個目的來到蘭陵域的,他真的不想與薄鐵硯爭奪轉世靈童的功勞,因爲他知道,他爭不過薄鐵硯。與其費時費力還難以成功,倒不如在爛靈域做自己的老本行。
爛靈域可不是逍遙域,這裡沒有《香障功》的傳說,也沒有見識過高級武者,更沒有見識過像溫舒昕這種對女人體貼入微的超級武者,所以,爛靈域的女人太好騙了!幾句動情的話,加動情的體香,再爆發出強大的靈力波動,隨隨便便能輕鬆搞定這裡的女人!只不過值得溫舒昕下手的女人實在不多,需要經過他的大量篩選。
所以,溫舒昕對薛傾依所說的話,是發自內心的真誠之言——當然,是減了半句的真誠之言。
薛傾依面現猶豫之色,但隨即眼神堅定起來,沉聲說道,“不行,我絕不允許我的男人未做努力輕易認輸!溫少爺,我視您爲心最偉岸的英雄,您千萬不可以讓我失望!如果您真的連努力都不做,輕易把轉世靈童的功勞讓給薄鐵硯,那麼您的形象在我心目,恐怕會瞬間倒塌。如果是那樣的話,很抱歉,我很難在心對您產生最強愛意了,我恐怕只能離開您了!”
好一個剛強的女人啊!溫舒昕定定地看着薛傾依,心再難平靜,難道這是薛傾依不肯真正動情的原因?如果是這樣的話……
溫舒昕溫和地笑了起來,“傾依,想不到在你的心,對我的期望是這麼高呢!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不與薄鐵硯爭奪轉世靈童之功,是想給他們天機部一個面子,與他們搞好關係而已!不過既然傾依你有如此雄心,那麼我自然要與薄鐵硯爭個高下!”
薛傾依立即雙眼放光,“好,這纔是我心目最完美的男人!溫少爺,我一定會幫您的!其實,在跟了您之後,我對轉世靈童的藏身之處,早有過猜測!只不過您一直沒提過尋找轉世靈童,所以,我也一直沒說。”
“哦?傾依,沒想到你對我這麼好!說說看!”溫舒昕笑着說道,其實他的心並不認爲薛傾依能提供什麼幫助。
“溫少爺,您的《香障功》非常神,能依靠體香判斷出許多事情,當初您說過,從花太森身,發現了我的體香的氣息……那麼想必我與花太森的關係,您也已經猜到了吧……”
溫舒昕一擺手,示意薛傾依不要再繼續說下去,“傾依,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看重的是現在的你,不會去管你的過去!”
“溫少爺,謝謝您!不過,我要說的是,由於花太森與我的關係,花太森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我都略知一二,包括……他與賀一鳴的關係!”
“花太森與賀一鳴的關係?”溫舒昕一驚,立即打起了精神,“花太森竟然與賀一鳴有關係?他們是什麼關係?”
“主僕關係!”薛傾依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