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勇一把抓住店小二的脖領,使勁拉到面前,“剛纔你說,天空的影像播放了多少天了?”
店小二嚇了一跳,“三……三天了!每天都有不同場景,應該是每天都在進行新的殘虐和凌辱……”
“知道薛傾依現在什麼地方嗎?”吳勇的眼睛似乎要吃人。三寸人間
“在凜然盟正氣峰!薄特使曾通過六大派、九大家族向外公佈過消息,說是爲了懲罰薛傾依,天下間任何激活了天眼神通的武者,無論實力高低,只要想一親芳澤的,都可到凜然盟報道,是凌辱,是殘虐,是單開、齊還是輪番陣,都悉聽尊便!據說薛傾依一天到晚根本停不下來,無數男性武者排着隊等着呢,天空的影像只不過是一天的一個片段而已!而薄特使特意分出了一個分身,隨時將瀕死的薛傾依救回來,令其永遠保持着體力應付各種男人……”
我擦!凜然盟?正氣峰?那不是葉哲瀚的地盤嗎!他們不是以正義自居嗎!竟然能夠眼睜睜地看着這種事情在他們的地盤發生?
“你確定?”吳勇滿臉地不信。
店小二連連點頭 ,“確定確定!不知有多少武者都趕往凜然盟了,我若不是未激活天眼神通,也想過去湊一湊熱鬧呢!”
吳勇目瞪口呆地放下了店小二,心五味陳雜,有怒火,有憐惜,有擔憂,有鄙視,有……但最多的,竟然是遺憾!遺憾這個世界少了一個好人嗎?哦,不,應該說是少了一批好人!
店小二驚魂未定,“客官,那個……嗯?人呢?客官?”
不過 是眨了下眼皮,卻發現人已經不在了。若不是桌子排着兩排元晶幣,店小二都要以爲剛纔的事情是做夢呢!左右看了看,瞅住一個沒人注意到這裡的時機,把兩排元晶幣收入了口袋,然後若無其事地向掌櫃彙報去了。
而吳勇,化身裂空神行鳥,一路疾速飛行連帶瞬移,心不斷祈禱着——刀厲,你可千萬別衝動啊……
凜然盟,正氣峰,依然筆直穿插雲霄,似乎從不會被戰勝、從不會屈服,天然靈蘊仿若凜然正氣籠罩整個山峰。
但這一切,在如今的吳勇看來,是如此的諷刺!凜然……正氣……虧你們說得出口!真不知你們的《正氣決》是怎麼練的,旁觀淫(和諧)女、認賊爲主、任意流言,難道這些都算是你們心的正義嗎!
這是吳勇第三次來到正氣峰。
第一次,是葉哲瀚發出“正氣召集令”。那一次,葉哲瀚不惜暴露自己的天眼神通“惡念警示”,爲了告訴所有武者,蘭陵域即將面臨滅頂之災,而這災難的源頭,在轉世靈童身。
第二次,是刀厲受到天道懲罰而實力全失,吳勇想要從葉哲瀚這裡討得《正氣決》,讓刀厲修煉心之力。那一次,吳勇並未來得及開口討要,遇到了薄鐵硯,也是第一次遇到薄鐵硯。吳勇可是費了老大的勁,各種算計之下,纔算是逃得性命。
今天,吳勇又一次來到了凜然盟正氣峰,卻是帶着滿腦的失望和憤怒來到此處,各種負面情緒充斥心頭,恨不得一招魂持?朝龍破罡劍削掉這正氣峰!
當然吳勇現在只是想想,在事情沒有完全明瞭之際,他沒那麼衝動!
但卻有人先他了一步,沖天而起了一道法則巨刃!怕不是要有百十米的長度,攜帶着狂暴的刀之氣息,和主人的沖天怒火,竟一下砍掉了正氣峰的一個角。
轟隆隆……
正氣峰面的靈力完全紊亂起來,似乎正在經歷着一場大戰。
吳勇心一驚,刀之法則?是刀厲,他還是忍不住來救人了!
吳勇來不及多想,趕緊飛了去……
此時的正氣峰頂已經一片狼藉,無數武者猶如飛蛾撲火一般涌向刀厲。
刀厲也不客氣,周身下佈滿刀影,敢前者,迎接他的必是一枚刀影,本只三寸,卻在飛射過程不斷變大,等到對敵之時,都已經刃過三米了!輕鬆斬殺目標。
也有各種發出遠程攻擊者,刀厲看都不看,緩步向前,各種技法攻擊到他的身,全部都會被分成兩半,分左右自行散去。這和當年花太森依靠瓦解能量結合點的方法破“混沌波紋”還不一樣,刀厲的身體像是一柄刀,無論任何技法碰到他的身體,全部都會像豆腐撞刀刃一般,難以造成有效殺傷。
刀厲面冷如冰,在正氣峰頂展開了一場屠殺。
衆武者終於怕了,面對一個毫無勝利希望的戰局,誰都不願平白浪費自己的生命啊!他們都是蘭陵域的佼佼者,都是來凜然盟求進步的,可不是到這兒玩命的,在薄特使面前表表忠心得了,豈能真把自己給搭進去!
蜂擁般而來,潮水般而退!
刀厲也未多做追殺,利箭一般的目光直射天空,似乎要把天刺出兩個窟窿。
啪啪啪啪……
一陣鼓掌聲從天空傳下,兩個身影漸漸顯露。
一個殘天,笑眯眯地看着下面,鼓掌的是它;一個是葉哲翰,面無表情,冷冷地看着地面。
“不愧是法則之身,即便是不完全狀態,也不是那些烏合之衆所能抵擋的。”殘天笑着說道,是真的笑,眼的喜悅絕不是裝出來的。
“殘天,薛傾依在什麼地方?”刀厲冷眼直視。
“你認識我?”殘天有些疑惑,隨即立即想明白了,“是吳勇告訴你的吧!”
“我在問你,究竟把傾依藏到了什麼地方!”刀厲一字一頓地恨聲問道。
殘天絲毫沒有動怒,反而笑得更加開心起來,問道,“那你先告訴我,吳勇在哪裡?”
刀厲猛地眯起了眼睛,“吳勇……我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見過他了,你向我打聽吳勇,真是問錯人了!難道你抓住傾依,是爲了吸引我過來,然後尋問吳勇?”
殘天點了點頭,“是有這麼一層意思!你可以前聰明多了!”
“我以前?”刀厲敏感地發現了其問題,“你知道我的以前?”
“我你想象的還要了解你!我瞭解你的一切!”殘天意味深長地說道。
刀厲神色一動,“是我外公?”
“哈哈哈哈……”殘天突然大笑起來,“花太森可是一個好下屬,他的天眼神通用在對待主人的忠誠,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往往能夠抓住事物本質想到辦法,並能夠大義滅親而表忠誠。刀厲,你可是有個好外公呢!”
刀厲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捉拿傾依誘我鉤,也是我外公的主意嗎?”
“你猜呢?”
“我聽說自從我接收刀之法則洗禮之後,身價倍增了,在逍遙域也不常見的法則之身竟然出現在了蘭陵域,想必你也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而若是活捉了我,你還有可能從我口得知吳勇的消息!對一個可憐的女人做出慘無人道的事情,不擇手段做到一石二鳥,像是我外公的手筆。”刀厲冷冷說道。
殘天得意地笑了起來,“可你偏偏當了!”
“花太森呢?叫他出來答話!”刀厲都不稱呼外公了,直接指名道姓。
殘天向下方看了一眼,花太森緩緩飛了來。
“刀厲,歸順主人吧!在爛靈域,武者沒有任何出路,僞臣級已經成了武道終點,再難恢復萬年前的榮光!所以我才一直培養你成爲法則之身,想要離開這方世界。如今,主人肯帶我們入逍遙閣,這是天大的恩賜,整個蘭陵域的優秀武者都在踊躍向前,你怎可原地不進啊!”花太森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說道。
“外公……我現在再叫你一次外公,我只想問,抓捕薛傾依是不是你的主意?”
花太森臉色一僵,恨鐵不成鋼地大叫道,“刀厲,我教過你多少次,不要被兒女之情所幹擾,色字當頭一把刀,想要成武者大道,要一心向武,其他的一切事情,都是爲武道而服務的!”
“我問你,抓捕薛傾依是不是你的主意,你只需要告訴我,是,或者不是!”刀厲的聲音更大,聲波似乎帶了鋒刃一般切割着在場衆人的耳膜。
花太森狠狠瞪了刀厲一眼,“是!”
“那麼如此折磨傾依,是不是你的主意?”
“也是!”
“那你知不知道傾依在我心的地位!”刀厲撕心裂肺地大叫。
“我知道!但你知道你在薛傾依心的地位嗎?你把她當成了寶,可你知道,在你離開緣門的二十多年裡,薛傾依做了什麼事情嗎?”花太森怒叫道。
“你是說寶巖大哥嗎?是我拜託寶巖大哥照顧傾依的,而寶巖大哥是個君子,二十多年來一直未與傾依有過夫妻之實,一直在等着我的迴歸!”
“什麼君子?石寶巖是個傻子!他根本沒看住薛傾依!薛傾依早與其他人雙修了《天緣功》!而石寶巖與薛傾依朝夕相處了二十五年,竟然沒有一絲察覺,恐怕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傻子了吧!”花太森不屑地說道。
“什麼?你……你放屁!”刀厲大怒,猛地一道沖天巨刃形成,刀鋒正對花太森。
“我可以以天眼發誓,在你臥底人極宮的那段時間,薛傾依與他人雙修了二十多年!若有虛言,要我靈力盡失、天眼空間崩潰而死!需要我發三次嗎!”
正式場合的天眼魂誓,一般需要發誓三次,這是蘭陵域的潛規則,是防止發下天眼魂誓的人暗使用宿命抵消石,抵消誓言法則的懲罰。若是三次魂誓都肯使用宿命抵消石,那麼算是此人違背誓言,別人也認了——宿命抵消石可是與天眼定神石同樣稀有的石,爲了一個魂誓用掉三塊宿命抵消石……別說一個武者有沒有這麼多的存貨,如果他有,還捨得使用,那算了,讓你土豪有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