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河堤毀了?怎麼可能?”何一功一臉不可置信。
照眼前這番架勢,河堤很有可能被衝擊毀掉,但是何一功也沒有想到它居然這麼快就毀壞了。
明明當時修葺河堤的人說了,那般加固河堤,厚度和衝擊力自然可以扛得住,所以他們才如此放心的將上面撥下來的銀子貪污掉了一半,另一半正是支付給了修葺河堤的人。
如今,河堤就這麼簡單的被毀了?那他們以前做的那些工作豈不是白瞎?
最重要的是,這事情若是追究起來,他難逃其咎。
到時候,他們背地裡的勾搭就會全部呈現出來。
不行,他要在七王爺和欽差大臣還沒有追究他責任之前,將以前那些證據和證人全部銷燬。
第一時間,何一功的腦海中這些念頭快速閃動着。
“何大人?何大人?”輕痕叫了兩聲,何一功連忙回過神來,支支吾吾的找了一個藉口,說是讓輕痕先行過去,他召集了其他官員之後隨後就到。
輕痕自是點頭應允,離開前嘴角露出一個冷意的笑。
魚兒們,要上鉤了。
與此同時,站在淮河旁邊窩棚裡的袁天逸等人面色極爲沉重的看着面前的淮河河水水位上漲,不斷沖刷河堤,心中隨着河水的不斷噴涌向前而心潮澎湃。
“你們,繼續圍堵河道,你們從那邊疏通河岸,那邊,三角地帶挖通,加空閘門……”楚墨坐在輪椅上面,開口指揮着,那面那些人冒着大雨快速行動着。
袁天逸看着面前雖然略顯慌忙,卻井然有序的搶修隊伍,不由心中生出一絲敬佩。
這麼危機的時刻,楚墨不僅身臨現場,還能如此冷靜的指揮。
河堤被沖毀的那一刻,水流頓時溢流出來,全部溢出來的水一部分向着地勢地下的輝城流去,另一部分卻流向了楚墨提前派人挖好的渠道。
晉王不愧是傳說中最厲害的王爺,不僅從前看起來是這樣,現在看起來更是這樣。
“快,後面的跟上……”袁天逸出現在那邊,派着他帶來的那些士兵一起加入到搶修當中,自己則面容十分嚴肅的在一旁指揮。
相比此刻淮河之處的危機,已經轉移了大多數百姓的輝城內同樣進行着暗地裡的洗牌。
第二天,林小凡跟林牧一起進入到明軒學院的時候,出乎意料的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
那些人一看到林小凡的出現,紛紛議論起來,說起的無非就是她成爲公孫容止關門弟子的事情,甚至有些人還說起了當日她在課堂上跟王老夫子間的拉鋸賽。
對於這些,林小凡只當成聽不見,眼看着林牧朝他所在的教室走去,她也沿着那條路向公孫容止所在的地方走去。
去了之後公孫容止並不在屋子,林小凡便放下自己的東西搬出一架古琴放在一旁,腦海中回憶着公孫容止昨天教給她的那些,手指指尖撥動,一個個音符隨着跳了出來。
“喲,這不是在王老夫子課上巧言行辯的那個女娃?聽說如今是公孫先生的弟子了?不是說她挺厲害,怎麼一個古琴彈得如此難聽,想來傳言皆不可信啊。”
外面一個老者聲音傳來,林小凡一擡頭便看到了幾個人一齊走過來的身影。裡面有三個人是自己認識的,除了王夫子以外,還有鍾老和凌老。
只是那個說話的人又是誰?長的倒是人模人樣,外表一副書生樣,那一雙眼睛中的挖苦之意卻是那般明顯,只要眼不瞎,誰都看得出來。
“各位夫子上門來找我家公孫老師?他不在。”對於那人,林小凡本能的不喜。
“我們今天上門來就是專門看一下公孫老師新收的弟子有何能耐,沒別的事情。畢竟,這四日之後的切磋比試可是學院中一件大事,我爹都十分嚴謹呢。”站在幾個老者當中略顯突兀的少年開口,眼神落在林小凡身上打量着。
“說起來,你倒是準備的怎麼樣了?能保證不丟臉麼?”
他就是傳說中顧院長那個學識淵博的兒子顧成淵?跟公孫容止比起來,簡直是天地之別。
“那各位請自便,至於其他,誰說的上。”林小凡不動聲色,繼續坐在那裡研究她的曲譜。
“嘭……鏘……”手下的琴絃波動,那聲音一聲比一聲尖銳刺耳,林小凡卻是一臉的認真,絲毫看不出惡作劇的成分。
“林小凡,你這個……渣真的是夠了,這麼難聽的曲子你是怎麼彈出來的?砍柴的聲音也比你彈得好聽吧?這就是你的能力?我爹和公孫先生居然讓你參加切磋比試,真是被矇蔽了眼。”顧成淵捂着自己的耳朵不耐的開口。
“我也是才第二天學習曲調,絕非本意,若是驚擾了各位的耳朵,還請不要介意啊。”林小凡說完,嘴裡嘟囔着,手下又開始波動起來。
“我們走……”顧成淵忍不住眉頭狠狠一皺,雙手捂着自己的耳朵逃離般的溜走,身後那幾個老者也是眉頭一皺看着林小凡,轉身向着前面走去。
哎,他們怎麼就不明白了,公孫先生那麼一個剔透通達的人,居然收了這麼一個愚笨的弟子?而且那般確定推薦他的新收弟子參加切磋比試,這不明擺着讓她給明軒書院丟臉嗎?
不行不行,他們得重新找一下院長,讓院長好好跟公孫先生談談。
這樣得學生絕對不能參加切磋比試,否則那一個音調下去,豈不是嚇死衆人?
看着那些人離開的背影,林小凡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然後靜下來來仔細的按照書本上的練習起來。
但凡樂器,自由相通之處,昨天公孫容止已經將所有的基礎知識教給她了,而且憑藉她現在的智商,記下來並且舉一反三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況且,還有之前學習七年鋼琴的經驗,她又如何學不會融會貫通?
方纔只是試音而已,誰讓那個討厭的人在她面前那般說話,她不喜歡自己用不着善待他們的耳朵了。
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跑到顧院長面前去告狀,並且說起公孫容止的壞話?
想到這裡,林小凡不由吐了吐舌頭,她這纔來學院第二天,似乎已經是第二次無事生非了。不曉得公孫容止會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