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子看着我,我都懂……”感覺到楚墨看過來的眼神,林小凡想伸手去拍拍他的肩膀,然而夠不着,只好作勢拍了拍他的胳膊,一幅意味深長的樣子。
“……”楚墨。
他怎麼就忘了,小丫頭從來都不是一般人的。
“你不就是爲了替我報仇,然後給定伯侯施壓,再順便看一看丞相大人的反應?有了之前的殺雞敬猴,定伯侯定是會在明天朝堂上至此一擊,破釜沉舟。至於對丞相大人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總是要期待一下的。”林小凡說完這些看了楚墨一眼繼續開口說道。
“至於試探嘛!人頭都掛到城牆上去了,丞相大人能不知道?他若是今天晚上派人來行動,正好會讓你抓到把柄。不然的話,明天朝堂之上有的好戲看了。反正結局不管怎麼樣,定伯侯當定炮灰了。”
林小凡分析完之後得意地看了楚墨一眼,一幅求表揚求讚許求拍手鼓掌的表情。
楚墨的內心果然是震驚的。
他一直都知道,小丫頭是很聰明的。沒想到今天才知道,她居然已經聰慧通透到了這個地步。
站在一旁的她分明已經看透了整個事情。並且分析得如此透徹。
同時心裡也很感動,小丫頭這麼做,這麼說,分明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人。
她明知道在定伯侯府說出那樣的話會招來事端,讓自己扯進這個漩渦當中,卻仍是爲了維護他沒有絲毫猶豫。
他發誓,這輩子定要保護好小丫頭的安危。
因爲,她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凡兒,你……很聰明,真不愧是我楚墨最喜歡的丫頭。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夜裡,林小凡夢中果然夢到了可怕的東西,掉了腦袋的人,滿地的鮮血,空曠的土地,肅殺有些陰森的氣氛,一切都讓她睡得極不安穩。
楚墨因爲擔心,從窗戶跳進來坐到林小凡牀頭的時候,她正皺着眉頭縮着身子在顫抖。
驀地裡,楚墨的心那麼揪的疼了一下。
他脫了鞋子,輕輕的躺在林小凡的旁邊,寬闊溫暖的手臂將小丫頭抱在懷中,慢慢地拍打着她的背,一點點的將她的眉頭揉平。
他又如何不懂小丫頭爲他付出來的一切?
明明那麼害怕,確非要在他面前裝的若無其事。
想到林小凡默默爲他作出的那些,楚墨的心越發柔軟了。
睡夢中的林小凡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似的,身後的胸膛很溫暖,很有安全感,她不由向後縮了縮身子,尋了一個更爲舒適的姿勢。
睡夢中可怕的東西都不見了,她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一雙胳膊不如自主的抱上了楚墨的另外一隻胳膊,然後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淡的笑容沉沉的睡去。
楚墨就那麼盯着她完美的睡顏,感覺到懷中柔軟的小身體,胸腔內一種叫做滿足的東西瞬間充滿。這一刻,他什麼都不想想,只想將小丫頭護着周全,安穩的睡一覺。
林小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她仍是感覺有些奇怪。
似乎,昨晚上,有人來過?
但是看着整齊的牀鋪,閉着的窗戶,又不像。
難不成……她昨晚是做春夢了?
否則,睡夢中怎麼會出現楚墨型的抱枕?
算了,不管了,先洗洗出去看看情況吧!
今天似乎是小雨的繡工大賽,而且不知道昨天她爹關於看宅子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林小凡一出房門,林昌和劉氏,林牧都坐在大廳飯桌前等她吃飯,她嘿嘿一笑,快速去洗漱了,然後坐在飯桌前面拿起筷子。
“娘,小雨不是今天繡工比賽嗎?她人勒?”林小凡問。
“今天的比賽在尚思局內舉行,普通老百姓是不能進去觀看的。有沈師傅在,小雨應該沒有關係的。”劉氏開口回答。
“哦,爹,您昨天不是去看宅子了嗎?看到合適的了不?”
“恩,就在城西那邊,京城一品的旁邊我看了一處宅子還不錯,只是價錢……略高,不過想到你之前說的話,我還是一咬牙買了。”林昌說。
“多少錢啊?”林小凡好奇的問道。
“還是上回那個管家,他開口三千兩,諾,房契和地契都在這兒呢!”林昌說完從懷中掏出兩張東西遞了過去。
“福伯?怎麼是他?”他不是楚墨的人麼?
也就是說,楚墨又暗地下幫她安排好了一切?
否則,三千兩能再京城買房?就她問的京城一品出租價一年還幾萬兩呢!
房價的話,買一處宅子,好歹也得幾十萬兩不止吧!
“可不就是,他上次不是說它的主人回老家了嗎?可不就在京城的城西?如今說他主人搬家了,那裡的宅子也就不用了。”林昌開口說到。
“恩,爹,這房契和地契您收好,等小雨參加完比試之後我們就搬家。”林小凡開口。
“小凡,楚公子……又找你了?我看昨晚是他送你回來的。”劉氏開口。
“恩,我們昨天一起去逛街了,他擔心路上會出事,所以送我回來的。”
“喔!”劉氏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沒有了下文。
此刻的皇宮金鑾殿上。
皇帝坐在龍椅上頭疼的撐着腦袋靠在一邊。
金鑾殿內,暖玉鋪成的地板上此刻跪了數十名臣子,跪在最左邊的人是定伯侯,他上遞摺子控訴丞相十大罪名。
跪在右邊的人則是以丞相宇文念裘爲首,丞相大人並不開口反駁,倒是他身後的數幾個老臣連連辯駁,並且明裡暗裡說起他前朝曾經做過的事情,歌頌他的功德,暗地裡說起他的勢力,趁此向皇上施壓。
七王爺楚墨今天破天荒的上朝了,不過聽着此刻朝堂上的辯論,他只是事不關己地站在一邊,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皇子眉頭微皺,看着此刻朝堂上的紛爭,最終還是決定明哲保身。
雖然他現在跟丞相走的很近,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幫着丞相在自己父皇面前說話。
畢竟現在這個緊要關頭,不管開口說誰都不對都是錯的。
倒是太子楚天狂站了出來,爲現在處於劣勢的定伯侯開口附和。
“宇文大人,究竟有沒有做過那些事情,可是要靠證據說話的,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