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龍那燈籠大的,燃燒着金色火焰的瞳孔鎖定胖子的那一刻,胖子就失去了行動能力。直到巨龍消散,胖子才後知後覺得連連退後幾步,大口呼吸。
不過他忘了,他還在湖底。呼吸的也不是空氣,而是冰涼的湖水。胖子被嗆得,差點背過氣去。
“小胖,你怎麼了?”狐仙一步竄到胖子身邊,拍着胖子後背,意識傳音問。在她眼裡,胖子剛剛只是在結界前站了一會兒,爲何會露出如此驚駭欲絕的表情。甚至忘了,這是在水中。
狐仙並不瞭解。胖子在剛纔無形的對抗中,經歷了怎樣的生死危機。《天算經》之所以逆天,主要原因就是借天地間的智慧,培養自身慧根,使得慧根無限增長,最終超脫天命天道和命運。
胖子剛開啓慧根,想增長慧根,還沒到直接參悟天地的境界。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參悟初等陣法、結界是增長、滋養慧根比較好的方式之一。
但同樣也存在着莫大的風險。那就是一旦用天算之法破陣失敗,修習者不僅容易受到陣法的攻擊,更容易讓胖子的慧根受傷,甚至枯萎。
可胖子眼前的這個結界,竟然是中階高端陣法,遠遠不該是胖子接觸的。胖子硬生生憑着他過人的心性和屢經生死,不慌張不亂陣腳的鎮定,纔在最後一刻破除結界。
“不錯,真是不錯。”異世界,一面掛在牆上的高清液晶電視上正直播着胖子的遭遇。
仙風道骨,帥氣不凡的天機子,坐在魔獸皮沙發上,剝着瓜子皮,把瓜子瓤一粒粒放到身旁的小碟子裡。
一個絕美的女人,等碟子滿後,便將碟子端起來,一仰脖將剝好的瓜子全倒進嘴裡,毫無吃相的大口咀嚼着。
“不錯你個頭,你就不怕你這個寶貝弟子死翹翹?”絕美美女一把擰住天機子的耳朵,含糊不清地說。
天機子也不惱怒反感,反而趁機身子一歪,伸手樓住美女的纖腰。“放心,我選得人,不會那麼容易掛掉。他可是我們自由的籌碼。”
女人嘆了口氣,徐徐說道:“自由?我在這片不見天日的地方,陪了你幾萬年,我真的活夠了。”
“瞎說,放心吧,小胖子會成功。”天機子擡眼看大屏幕。眼神中滿是迷茫和愧疚。女人乖巧得依偎在天機子身上。
“如果他失敗了,我就先走了。天機,到時候你不會怪我吧。”
天機子在女人的額頭上深深一吻,他在心裡默默道:“小胖子,希望你能敵得過命運。”
胖子破解了結界後,慧根根鬚便迅速抽回。慧根不僅僅帶回了完整的結界能量脈絡,而且還讓胖子心中多了份明悟。那脈絡中隱藏的智慧,悉數被胖子獲知。也就是說,如果給胖子提供足夠的能量,他完全能將這能量結界再現出來。
胖子明悟的同時,慧根也像被陽光呵護的植物,搖晃着它那一黑一白兩片葉子,迅速生長。不過幾秒種,就讓慧根從一棵纖細脆弱的幼芽,變成了一顆胖乎乎的小植株。
不過,這一切胖子都沒注意。他還沉浸在見到“神龍”的震驚中。胖子怕狐仙擔心,也就沒把剛纔的所見所聞告知狐仙。
胖子牽着狐仙的手,朝結界遊。似乎要直穿過去。狐仙驚訝傳音提醒胖子:“小胖,結界過不去……”
胖子沒多說,直接拉着她穿過結界。胖子感覺,這一步像是邁入了另一個世界。這裡沒有水,有的是極其新鮮的空氣。沒有湖水和黑暗,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綠色。
胖子拉着狐仙的手大口呼吸着,接着兩人對視一眼,開始沒心沒肺的傻笑。兩人胸口都不再因爲缺氧而憋悶,這一次徹底吸了個痛快。
兩人平靜下來後,就開始着手探查這個結界內的空間。這裡是一片森林。古木參天,每一棵樹都長得極爲高,胖子估計至少都在二百米以上。
胖子和狐仙走在一片絲綢般光滑的紫紅色“地毯上”。兩人仔細辨別,纔看清地毯上的脈絡,像是樹葉的脈絡。
“這是樹葉?”胖子實在不敢置信。每片落葉最小的都在十幾平米以上。這拿回家直接可以做牀單。
落葉的顏色極其絢麗,金色紫色紅色,在自然光下,時時刻刻都在變幻顏色。摸上去質感,也完勝絲綢。狐仙想都不想,捲起一片落葉,裝入身上的香囊(乾坤袋)裡。
兩人漫無目的的往前走,不時又一大片落葉,輕柔飄落,在空中劃過美妙的弧線。這不禁讓胖子想起《凌天劍訣》中的第一式風剪殘陽血染沙。其中劍勢的飄忽不定,就取自落葉下落時的飄逸。
“狐仙姐姐,你發現沒有,這裡竟然沒有風。”胖子忽然注意到這一細節。
“是啊,小胖你注意到沒有,這裡竟然也沒有聲音。我總感覺怪怪的,好像我們剛進入結界,就有一雙眼睛在窺視我們。”
胖子的精神力畢竟不如狐仙,感知也沒她那麼敏銳。不過經她這麼一提,確實有種被什麼東西盯上的感覺。
“他應該沒有惡意,我們繼續找出路要緊。”就在胖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樹林裡突然傳來無數清悅的風鈴聲。
“叮……叮……”
他們像是在落入了一個風鈴的世界,無處不在的風鈴聲,讓胖子和狐仙有些辨不清方向。
不過,兩人能確定,聲音的來源,應該是在頭頂上。胖子開啓天眼,努力擡頭向上看。在樹葉隱映間,有璀璨金光閃爍。那是一各個古廟大鐘般大小的純金風鈴。
原來不是沒風,而是風都在頭頂上。胖子看這麼大的金鐘,心中第一個想法便是,這得花多少錢。
如果能弄一個回去……當然,這東西雖然值錢,但卻不值得胖子冒險。不過,這麼大的純金風鈴,到底是誰掛上去的呢。
幸虧狐仙一路上在樹皮上做了記號,兩人決定繼續向前,儘快走出森林。因爲,他們發現,四周的光線也開始黯淡下來。
“莫非這是要黑天的節奏?這鈴鐺現在聽起來,有點像招魂鈴。”胖子多嘴說了
一句,卻換得狐仙一個衛生眼。
“別瞎說。咱們快點走。”
隨着白光退去,樹林裡的溫度急劇下降,胖子蠻橫得將狐仙攬在懷裡,繼續前行。胖子修煉巫術後,便對陰氣又了很強的感應。
胖子發現,他背後有一股幾乎可以實質話的陰氣,潮水般朝他撲來。如果是小股陰氣,胖子還能用巫術吸收,轉化爲巫力。但如果過於濃厚浩瀚的陰氣,胖子就只能撒丫子跑路。這就像道士能抓鬼。抓一隻兩隻還行,但結果突然來了整個地府的鬼。就算他是大羅金仙,也得躲得遠遠的,否則也得翹辮子。胖子不由分說,抱起狐仙,急忙施展咫尺天涯。
狐仙也感覺到危險的氣息。直覺告訴她,如果被後面的東西追趕上,他們都會死。這種生死之間獲得的直覺,從未錯過。狐仙想掙脫胖子的懷抱,“放下我,快跑。”
胖子越發用力得攬住狐仙,傳音道:“不放,死都不放。”說完,胖子朝狐仙笑了笑。那笑容陽光燦爛,胖子想用笑,來讓狐仙安心放心。
“你呀,真傻……”
黑霧瀰漫,像是一張洪荒巨獸的吻,不停追咬着胖子。一時間險象環生。胖子精神力快速減少,胖子的速度已經開始慢下來,他也不知道到底還能堅持多久。“奶奶的,天算經不是說世間無物不可算嗎?老子真想試試能不能算我怎麼逃過此劫。”
不過,這想法對於現在的他有些不切實際,先不說算者算自己,本就是修行大忌。再說,《天算經》已經和胖子的神魂融合。想看《天算經》必須神魂放棄對肉身的控制,進入冥想狀態。奔跑中冥想,對胖子來說,同樣不現實。
“實力,一切都需要實力。只有擁有住夠的實力,才能保護身邊的人。”胖子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渴望力量。胖子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了自己的道。
“我的道是守護,守護一切我必須守護的。”
胖子想明白這一點,他慧根立馬越發真實了幾分。胖子精神力即將枯竭的感覺忽然退去,胖子不在迷茫,精神力從心底潮水般的涌來。有了信念的支撐,有了道的支撐,胖子燃起了鬥志,再次拼命逃竄起來。
胖子加速,那陰寒能量卻沒有因爲胖子而改變瀰漫速度。沒多久胖子便甩脫了陰寒能量的追捕。
胖子剛想慶幸,停下來歇一會兒。結果轉頭打量四周,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跑出了叢林。
“這是……”
胖子看到了一片茫茫戈壁。在森林裡胖子沒感受到風,但在這兒,胖子剛張嘴,就被勁風吹進來一口沙子。
“呸呸!”胖子趕緊往外吐,結果發現嘴裡有一小截硬梆梆的東西正鉤着他嘴裡的肉。“樹枝?”胖子眉頭一皺,拿手掏出來一看,竟然是半截銀黑色的東西,顏色半透明,像瑪瑙。
胖子把這東西遞到狐仙眼前,結果還沒問,狐仙直勾勾得的盯着那東西,眼皮一翻竟然昏了過去。
“狐仙姐姐,狐仙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