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與牛之談

雖然打了個平手,可小魚知道,自己已經輸了,要不是他的傷只好了八成,自己哪能和他打個平手啊。

英雄劍和紅顏劍,始終不能落入一對相愛的人手中。

柳三公子見狀:“弟弟,你如此年紀,光憑劍法就能和我打個平手,將來的成就一定在我之上。”

“柳哥哥,你……”小魚想把真實情況告訴他,可話到嘴邊,想想還是算了吧,沒這個必要了。

二人便分開了,小魚經過渺無人煙的牛棚時,七彩神牛道:“喂,小子,我身上癢得很,快去弄點兒水,給我洗個澡吧。”

“身體癢了,自己在牆上蹭蹭不就行了嗎。”小魚纔不想給它洗澡呢。

“好,你不給我洗澡是吧,我把你從前的糗事全告訴他們,什麼和女孩子打架啊,什麼晚上尿牀啊,什麼上廁所掉進糞池裡啦……我通通告訴他們。”七彩神牛一五一十地列舉着小魚的種種不堪,小魚都不知道它怎麼這麼瞭解自己。

小魚白眼一翻,半邊嘴咧了咧:“好啦,好啦,真拿你沒辦法,我給你洗澡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

小魚端來一大桶水,又找來一塊抹布,慢慢擦拭着牛身。

“你的身體可真難擦。”小魚一點一點地擦拭着牛身。

“臭小子,你可知道,這天下有多少人做夢都想給我洗澡,還沒這個福分呢。”神牛的言語充滿了驕傲,大有睥睨天下之意。

“那你偏偏要賴上我了啊。”小魚一邊擦拭着牛腿,不甘情願地說。

“緣分啊,說來這都是緣分啊。”神牛的言語中有幾分感慨。

“好了,終於擦乾淨了。”小魚抹了抹額上汗珠。

滿滿一桶水,只剩下大半桶了,桶裡的水也由開始的清澈變得十分混濁。

“哞!舒服極了。”神牛叫了一聲,抖了抖身體。

“你倒舒服了,只是勞累了我。”小魚收起抹布和水桶。

“哞!”一聲遼遠的牛叫響徹遠近。

小魚早已聽出,它這一叫,肯定是又有事情了,便走了過去:“你又要怎樣?”

神牛擺了擺腦袋,輕輕拖拉了牛繩一下:“在這裡呆了這麼久,可把我悶壞了,你陪我去外面散散心吧。”

“不行!”小魚知道,他們看見自己牽着一頭牛去散心,還不知道用怎麼樣刻薄的語言攻擊自己呢。

“你不去,那我只好把你的秘密公佈於衆了。”七彩神牛威脅他。

小魚耷拉下眼簾,不甘情願地嘟囔了一聲:“好吧。”說完,還補了兩個字“死牛”。

小魚解下牛繩,拉着神牛跑去外面。

果不其然,那些看到他和神牛的人立馬笑話他。

“我說吧,他是專業養牛娃。”

“噓,別亂說,聽人說,他可是餐霞長老的義子,不能亂說。”

“我怎麼就不明白了,餐霞長老怎麼會找這麼一個廢柴當義子呢?”

“聽說那個陸依依姑娘也愛跟他在一起,這個廢柴,也不知道哪世裡修來的福分,有這等豔福。”

“陸姑娘真是眼瞎,選擇我,比這個臭小子強一百倍。”

……這些同門師兄弟,似乎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小魚捏了捏拳頭,想給這些人一個教訓,但咬了咬牙,還是嚥下了這口惡氣。

小魚拉着神牛快快離去,不久便到了一個水草豐茂的地方。

神牛盡情吃了一會兒草,小魚躺在一片草叢裡,咬着一根野草,不知不覺便睡着了。

醒來之際,只見一個巨大的舌頭舔自己的臉,弄得臉頰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小魚用手去擦那些液體,神牛立馬阻止:“別擦,你是不是覺得舒服一點兒了。”

小魚這纔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的眉心有淡淡的疼痛感,此刻,那種疼痛化爲烏有。

“這是……”小魚不解。

神牛“哞”了一聲:“我的唾沫,除了龍的口水外,再沒有什麼能比它更能緩解疼痛了。”

“這麼說,我還該感謝你了?”小魚一臉懵懂地看着神牛。

“你以爲呢?”神牛看着遙遠的天空,出現一抹嚮往和遼遠的茫然,甚至有兩滴牛淚奪眶而出。

“你怎麼了?”小魚關心地問。

“你可知道,那大羅九天之上,住着一位神人!”神牛擠了擠眼皮,牛淚在眼眶裡閃閃發光。

“誰啊?”

“我的主人。”

“你的主人?那你怎麼不去找他啊,光看有什麼用。”小魚更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他在九天之上,閶闔之門已經被封印了起來,我們兩相阻隔,誰也見不到誰。”神牛的臉上,有着幾分無可奈何。

“唉,地上好不好的,住那麼高幹嘛,也不怕摔下來會很疼的。”小魚也看了看天上。

“不過幸虧有你!”

小魚更加不解,神色凝重地問:“這怎麼又扯上我了。”

“因爲你是打開他封印的人。”

“我是打開他封印的人?沒搞錯吧!”小魚疑惑更甚。

“沒錯!”

“就算我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小魚問。

“因爲你的命運已經寫在了八荒山的天機仙石上,只等着無知的你前去上演罷了。”神牛很有耐心地解釋。

“八荒山?天機仙石?那是什麼地方,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小魚一頭霧水,對它說的,一點兒也不知情。

“那是一個人無法到達的地方。”神牛說得神秘兮兮的。

“唉,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搞得我一臉的懵懂。”小魚搖了搖頭,今天算是長知識了,一下子聽說了這麼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現在,你只剩下一個給你契機的人。”神牛緩緩說。

“你指的是?”

“一個給你天鑑訣要的人。”今天的神牛似乎特別有耐心,若是換了別人,神牛早就不理他了。

“天鑑訣要?厲害嗎?”

神牛打了個響鼻:“萬古以來的第一劍法,並且這套劍法隱藏着一個巨大秘密,你說厲害不厲害?”

“唉,看來我的命苦啊。”

“當然了,天選之人,流離命啊!”

“好了,回去吧!”

小魚牽了牽牛繩,拉着神牛朝紫雲閣遠去。從這一刻起,小魚再也不敢把神牛等閒視之,開始尊敬這頭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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