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按院落門鈴。梅靚摘下可視電話,一看是小李子。
“小李子!”梅靚沒料到怎麼是他呢,“有什麼事嗎?”
“冇事。”小李子說慌了,接着說:“部長大姐在車裡。”
梅靚頓時敏感地,“噢”,沒有出聲,光的速度在腦子裡閃電。真是落入熟套,說曹*曹*到。什麼意思呢,不速之客來我這兒,而且不是上班的時間,這會兒已經晚上九點。既然來了,那就應該是來我梅靚住的房子裡,如果是這樣,怎麼不進屋來,而且還沒有從車裡出來,坐在那車裡,派司機來摁門鈴,分明是要我梅靚下去請才進來,還是要我梅靚下去,她壓根兒不是準備上我這屋裡坐會兒。不管是哪一種,她組織部長既然來了,連車也不下,架子可大哦。想想那鎮委書記匍匐身子給她擦鞋子的鏡頭,就噁心這女人好大的架子。
“進來嗎。”梅靚來一句雙關語,是請進來,卻沒有“請”字,還是問對方進來不進來,沒有“?”號,留給司機處理。
司機小李子放下可視電話,拉開小車的門,對組織部長,自己的主人,說:“大姐,上去……”一拖音,不知是說梅靚市長請上梅靚的住處,還是問主子進去不進去,模棱兩可,還是歸組織部長拿定。
組織部長飛快的腦子那是一流的,“當然。”也沒有說出什麼意思,這小李司機摸頭不知腦,彎腰把車門全打開,用手掌護着門楣,示意部長大姐小心碰着頭頂。
在司機這樣的連貫動作的影響下,可能不準備下車的人也會自然而然從車裡出來。梅靚此時在二樓涼臺上伸出頭,看見組織部長肥碩的大波甩出了車門。
梅靚在示意招呼:“郝波部長,我下摟接您來啦。”說話間開開庭院的門燈,輕盈地碎步下樓來。拉着組織部長郝波的胳膊,說:“剛洗完澡,正換衣服呢,勞駕部長哪兒有空來梅靚這裡坐坐。”說着,“請上樓吧,當心樓梯,沒有地毯小心滑腳吶。”梅靚的江浙口音普通話情切、優美。
緊跟後跟的司機小李子趕忙拍馬屁:“梅市長說話唱歌似的好聽。”郝波接口說:“這是咱政府的驕傲,女博士掛職市長,才貌雙全的年輕領導嘛。”顯然有那麼點老資格組織部長的口氣。梅靚當然感覺的出來,人家市委常委嘛。
梅靚請郝波組織部長在北京布藝沙發上落座,司機小李子還站着。郝波對司機說:“小李子在樓下看看電視去吧,我和梅靚同志拉拉家常嘮嘮嗑。”
小李子趕緊三步並着兩步下樓去,在客廳看電視去了。
梅靚已經爲兩人各衝了一杯咖啡,問郝波是否加糖。郝波說:“你看,我這身材還能吃糖,不像你美人坯喲。”自己笑得樂呵呵,向樓下的司機喊:“小李子,梅市長給你衝咖啡了,上來自己拿吧。”
梅靚說:“小李子坐着,我給你送下去。”
司機小李子已經那個飛也似的上摟來端着咖啡就轉身:“謝謝梅市長。”
這時,梅靚用不鏽鋼鑷子夾起一塊冰糖放進郝波的咖啡裡,親熱地讚揚郝波說:“我羨慕部長都來不及,我想多一點脂肪只能妄想呢,女人瘦不拉幾乾魚片樣好什麼呀,還美呢。您這是西方身材……”梅靚故意貼近郝波的耳朵:“性感美!”
郝波聽這話樂得嘴像撕開的口袋,拍拍梅靚的手背:“到底是博士的欣賞角度就是不一樣。”
郝波抿一小口咖啡,得意的告訴梅靚:“不怕你笑我,咱那位說吖,俄羅斯女人如果太瘦,至少不像我這樣肯定嫁不出去呢。”
梅靚心裡嘲笑自己,呵呵,照你郝波這標準,我梅靚然道要去做隆胸打氣不成。
梅靚問:“看來郝部長家那位在俄羅斯。”十分肯定有把握的口吻。
“沒錯。不愧是博士
,分析能力博士級的。”郝波豎起拇指誇耀梅靚,實際上也在炫耀自己。告訴梅靚,她那未婚夫是金融家,住俄羅斯使館的參贊,本想安排她去使館工作,她郝波不願意,因爲自己不懂俄語。所以,特地選擇天涯基層來學習學習。郝波雖然在梅靚來掛職之後一週到任,卻知道梅靚是從某部裡下派掛職來的,多多少少也是有來頭的。所以今天有意來走走。從郝波的言談中,知道她父母都是海島的元老,現任領導沒有誰敢不惟命是從的。若有需要她郝波的時候那有什麼問題呢。
梅靚心中明白着呢,人家是在暗示,你一掛職市長,要想下派之後有個好去處,人家的靠山,人家的組織部長的實際權利,甚至能左右你梅靚這些人的命運。
梅靚暗自思想,我梅靚做不了官,去當教授不行,做個大學教書先生總可以吧。然道一定要把*隆起來才能找俄羅斯大使不成。呵呵……
女人最忌諱在女人面前央求女人,像郝波這樣的女人,一旦有梅靚這樣的女人去央求她,可想而知,被求的女人那是趾高氣揚霸氣十足的,得志得意的女人就這德行。
郝波喝一口咖啡,挪動一下豐滿肥碩的臀部,無意有意擡擡右肩,深呼吸地使勁向上挺了幾下胸部,似乎感覺右邊下垂的*壓抑得不夠挺拔。這個細節梅靚看在眼裡,好像傳染病一樣受了感染,下意思地扯動着肋骨。
郝波說:“聽說梅市長在新聞界頗有人氣?”眯縫着丹鳳眼掃了一眼梅靚。又是一口咖啡。
梅靚笑笑,“分管這些地方,可能比領導們接觸的機會多點。”隨手端起杯子說:“又不是什麼大腕明星,也不是股票市場,哪來的人氣嘢。”
郝波發出爽快的笑聲,說:“梅博士比如風趣。”
“郝部長別這麼博士的、市長什麼的叫我,叫我小梅好了。”
“也是,工作之餘還某某同志,某某長的,沒有輕鬆感,私下你也叫我郝波得啦。”
“那哪行呀,認職位也好,年歲也好,您都在我之上,哪能一口一個郝波的叫呀。”
“那我不客氣,叫我大姐親切。”郝波一笑,“我可大你一放牛娃呢。”
梅靚奉承郝波,說:“雖然大我梅靚七八歲,可一點也看不出來呀。”
“嗨,別誇我,已經老太婆啦。”
梅靚郝波兩個客套間,郝波的司機上樓來說有電話找郝波,問接不接。
郝波問哪裡的電話。
司機說是某某局機關的黨委辦公室主任有事情想見部長。郝波猶豫片刻就起身和梅靚告辭:“你看,休息也不讓你閒着,你休息唄。”
梅靚起身把郝波送到院門外,看見她的小車離開,才返回屋裡。
郝波這不速之客的造訪,使梅靚感覺有些意外。按常理,組織部長和自己幾乎沒有什麼工作上的密切聯繫,即使開會什麼的碰到一起,相互點頭招呼一聲。爲什麼晚上來串門,好像不是慣例,要說主動串門的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卻應該是職位低者上職位高的府上登門彙報彙報,同一級別的,即使互相拜訪也可能是事前有約。不管怎麼說,她組織部長市委常委嘛,沒有必要來我梅靚這兒,除非我們之間有私交,僅僅互相認識,不存在私人交情,看來這郝波不是“擺架子”的女人,主動走羣衆路線的好乾部,實不可小視。
“休息沒?”我老記從巴迪雅住的賓館出來就給梅靚打個電話,如果梅靚沒有睡覺,想順便路過梅靚的住所,討論一下臺島之行的考察報告如何作手,把提綱給梅靚看看。
前面提到過梅靚住的這所小別墅是臨時的,原來配給市委老書記住的,因爲老書記住進新建的別墅樓,這棟老別墅就空下來。從此,就作爲領導機動所用,一般哪個政府主要領導會沒有房子呢。因此,這別墅就配給梅靚臨時住用。當然喲,
梅靚住這別墅按道理級別不大相配,又是一個人,似乎有些“闊氣”或者浪費。但梅靚從部裡下派來的,地方市委、市政府領導還沒有那個有資格說讓梅靚住集體房的權利,也不可能爲梅靚另外去買房子吧,當然就順理成章住這閒置的老別墅,房子外觀雖不怎麼樣,裡面裝修配置卻蠻不錯的,院子外的自然環境還算優雅,就是太安靜了,如果不是市府大院有衛兵把門,一個女人住在這裡真有點怕人。
梅靚接了我老記的電話,稍稍猶豫,說:“行,等着你。”
我老記一般上梅靚的住處時不上樓的,我老記很注意影響,不管怎麼說,梅靚雖然是市長掛職領導,可人家是女孩子,一個人。儘管談的是正二八經的工作問題,並非郝波說的嘮嗑拉家常,可還是得注意注意爲好。所以,我們在樓下客廳攤開電腦筆記本,梅靚一邊說,我老記就在筆記本上記錄。邊聊邊修改,綜合我們雙方的看法,最後還是按照梅靚提出的總體思路着手。
這時,院外按鈴聲響,梅靚即刻出來迎接開門:“大姐怎麼轉來了?”
郝波驚訝地神態說:“喲,有客人在,不進去了,對不起我手機落在你這兒了,可能在樓上,請你去幫我找找。”
梅靚熱情地拽郝波進裡面坐會兒,說:“記者在這兒,也許你認識,我上去看看。”說着轉身上二樓去。
郝波嘴裡說有客人在,好像進去不大方便,卻人未進門胸脯已經挺進門框了。
我老記一看門外進來的是組織部長,早已面熟,郝波可能不一定認識我老記,但卻知道名字。我老記當然不可能在人家組織部長眼前裝陌生,主動招呼:“如果沒有認錯,應該是郝部長閣下。”我老記先伸出手,因爲年長於郝波,主動表示與女士握手應該不爲失禮。自我介紹:“市委機關報的老記。”
“喲,大名久仰,還真不認識你大記者。”郝波一雙手伸出來,搞的我老記有點不大好意識。趕緊加上左手,請郝波坐一會。
郝波說:“不用了,因爲還有事情人家等着呢,剛從梅靚同志這兒離開,丟押頭這兒了。”這時梅靚從樓梯上往下走,在樓梯上招呼:“手機果然在這兒嘢。”梅靚已經走到我老記和郝波跟前:“老記,這是我們的組織部長郝波同志。”
“認識認識,郝部長還請多多關照指示。”我老記沒有假謙虛,對政府官員,對誰都這樣習慣用語。
郝波主動伸出肉包子樣的肥短的手,和我老記握手,然後也和梅靚拉手後說:“拜拜,你們聊吧。”
我老記喝了口梅靚從冰箱拿出的芒果汁,準備起身告辭,因爲文案框架已經拿出來了。梅靚說時間還早,坐會兒喝完芒果汁再走不遲。
“行,少坐會兒吧。哦,你和郝波關係怎樣?”我老記本不該問梅靚這話,但話已出口不能收回來,說:“隨便問問。”
梅靚沒有直接回答,卻問我老記:“你說郝波從沒來過我這,突然不約而來,只是認門聊天,想聽聽你老兄的高見。”
“呵呵,我老記懂政治不懂官場,尤其不懂官場女人。”我老記只能詼諧的笑笑:“別想那麼多,也許人家喜歡你這樣的美女呢。”
“別拿我梅靚開涮,人家是認真地問你呢。”梅靚蠻嚴肅的。
“嘿,只要不是小心眼,或許政界女人比男人更喜歡張揚自己吧。不過你梅靚除外。”
我老記話畢,提起電腦筆記本與梅靚告辭:“女人的敵人就是自己,女人的敵人還是女人。”
梅靚在二樓目送老記的車子消失在視線裡。
女人的敵人還是女人,女人的敵人就是自己。什麼意思?
……
(第二十八章待續您喜歡,不喜歡請留句話!QQ我吧3741747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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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