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你醒了?”紫銀紗舉步走來,滿面春風,溫暖了整個山洞。
冰畢疏的目光隨着她的蓮步而移動着。直至看得真切,把紫銀紗全身上下打量了幾遍。只見紫銀紗着淡紫色長裙,裙上鑲着一對清雅百合,如綻放在帶露的清晨;頭帶白色絲制冠帽,將秀美的臉蛋襯托得淋漓盡致。此時此刻的紫銀紗,在冰畢疏的眼中,已經勝過了他所見過的所有的女人。嚥了一口唾液,方道:“嘖嘖,你與以前不大一樣了?”
紫銀紗在他旁邊坐下,笑意盈盈的道:“哪裡不一樣啊?”
冰畢疏想了想,道:“比以前更風韻了,更有氣質了。”
紫銀紗啐了一口,道:“哼,就知道花言巧語騙人。我就是我,沒有變的,變的是你的心吧!”
“哲理性很強。”冰畢疏一面點頭,一面說。
冰畢疏不想在這個無聊的話題上多說,便插開道:“咦,兜兜呢?”
“還是隻會想着你的兜兜。哼!”紫銀紗明顯是小聲的說,但是清楚的傳入冰畢疏的耳中,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
冰畢疏莞爾一笑,道:“換是她,我也要問的你的。你還不瞭解我嗎?”
“瞭解,花心大蘿蔔一個!”紫銀紗沒好氣的道。
冰畢疏啞然。
紫銀紗瞟了冰畢疏一眼,無奈的搖了搖了頭,道:“她沒事,不過是受到些波及,我已經替她擋了大半了。休息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冰畢疏點了點頭,道:“這我就放心了。”他最擔心的就是當日傷到她們二人,當然更擔心兜兜,畢竟以紫銀紗的身體素質,加上距離如此之遠,根本不可能傷到她。要是這二人有個三長兩短,恐怕他這一輩子也將活在懺悔中,暗無天日吧。
紫銀紗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把那掩映在裙下的曲線勾勒了出來,惹得冰畢疏差點流出鼻血來。
只聽她道:“你好好休息吧?”說罷便往外走去。
沒走兩步,突然停住,回頭道:“你的光環都……以後怎麼辦?”
冰畢疏臉上劃過一絲狡獪,臉上掛着的笑瞬間收起,一副沮喪表情掛了上去。精明的紫銀紗怎麼會看不到,只是臉上的神情不變。只聽他大感無奈的道:“是啊!這以後可怎麼辦?沒有了光環,我就等同於一個廢人。”他說這話時有氣無力,完全符合絕望的口吻,乍聽之下,不禁要爲之哀傷。
紫銀紗又走了回來,輕輕拍了拍的他的肩膀,有些惋惜的道:“放心,以後有姐罩着你。”她搖頭嘆息不止。
冰畢疏語一臉感動,語重心長的道:“謝謝!謝謝你!你真是太好了!”
“噗嗤!”
紫銀紗一聲輕笑,道:“不過,這以後要欺負一下人,可就容易多了哈!你說是不是?”
冰畢疏額頭上霎時拉下三條黑,很不自然的乾笑了兩聲。
紫銀紗嫣然一笑,捏了捏他的大鼻子,道:“我早就看出人你的實力在恢復了,還想騙我。那些女孩子都是你這麼騙來的吧?”
冰畢疏又是急着擺手,又是搖頭的,有些委屈的說道:“那有的事,除了和你,我是不會和其他人這麼開玩笑的。”
紫銀紗撇了撇嘴,一幅打死也不信的模樣,道:“喔,你跟其他女子是不是也這樣套路的啊……”她於是學着冰畢疏的話語,道:“除了和你,我是不會和其他人這麼開玩笑的。”說話是搖頭愰腦的,一幅很神氣的樣子。
冰畢疏見她大眼睛似調皮的孩童,不停閃爍着,左轉轉,右轉轉的;他如此瞭解她,不用想也知道她是那根筋在跳,心裡昧着的是什麼。
二個爭吵了一會兒,紫銀紗興味索然的走了出去,山洞內又沉浸在寂靜中。冰畢疏閉目養神,他周邊的能量涌動着,從他的毛孔納入吐出,宛若一體。
對於已經擁有了兩卷太極玄經他來說,撕裂幾個光環,只是損耗些心血,早在他昏睡的時候,體內便已自成體系的運行着。如今已經有兩個光環從新長了出來,他只管自個休息調息,不等他的身體創傷完復,他的實力就得先行完成自我的修復。
三日後,天依舊的睛,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是這樣了。
沉寂了這多日的洞口,終於在“沙沙”的腳步聲下被打破。
冰畢疏苒苒拉開眼簾來,定睛一看之下,瞿然而驚,張着的口,足以塞下一個雞蛋。他柔了柔眼睛,只見來人頭髮枯黃,皮膚黝黑,與紫銀紗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兜兜……”
冰畢疏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三步兩步來到兜兜身旁,繞着她轉了一圈,囁嚅着道:“你,你這是……”
“還不是你乾的好事!”兜兜氣不打一處來,忿忿的說道。
冰畢疏訕訕說不出話來,只好去扶她,看看她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卻不料吃了閉門羹,反加重了兜兜惱怒的心情,先給他一腳,又好一頓奚落。
就在冰畢疏不知所措時,驀然間,從不知名處傳來響起了一個聲音,一個令人畏懼夢魘 的聲音,道:“十二戰神通過考驗,請速速回到出口!”
兜兜喃喃道:“通過了?”
冰畢疏收緊了眉頭,心想果然是朝天宗統治了這片天,看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皮低下啊!
“怕什麼,有老夫在,如今的朝天宗能翻起什麼大浪來。”長風子在冰畢疏的心裡說道。
這不提還好,一提這個老傢伙,冰畢疏就火大,不輕不重的回了一句:“那我要被大金剛弄死的時候你在那裡?你睡昏頭了?”
“只是要被弄死,又沒有被搞死。嘿,我要幫你,你會爆發出這樣的潛力來嗎?連四大金剛都被你威脅到了,在你這樣的年齡,也刻滿足了。”長風子陰陽怪氣的說。
“等到我實力夠強,第一個先滅了你!哼!”冰畢疏沒好氣的道。
也不知道長風子他老人家聽了這話,是什麼表情,應該不太好看吧。沉吟片刻,他忽的嘿嘿笑了出來,道:“你小太壞了!好吧,真到了那一天,我反而放心了!”
冰畢疏逕自在心裡說話,臉上不自覺的陰晴不定,兜兜眼光炯炯的看着,還以爲他在想事情,沒出言打斷他。
冰畢疏收斂心神,對兜兜道:“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們這就出去吧?”
兜兜點了點頭,二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兜兜也沒問他才然在想什麼,冰畢疏更是什麼也不敢說。說難聽一些 ,兜兜的傷全是他給造的,聽到兜兜的聲音他都心有餘悸。
洞外,紫銀紗不知什麼時候就等在那裡了。
三人攀談了幾句,告別巨猿時,長風子也出現了,這一人一猿相處不知多少歲月,情深似海,想到日後相見之期遙遙,均自揮淚而別。
巨猿不放心,非要一路護送。一路上,也沒有人說話,冰畢疏等人也承巨猿救過幾次,要說沒有感情那也是假的。在這離別之際,各人皆是心事重重,除了與巨猿分別在即,也不免對這片土地的有所懷念。
到得井口,巨猿在衆人身上掃過,依舊是一句話沒有說,只是捶了捶胸,發出一聲震耳的低吼聲,轉身幾個起落消失在遠處的森林裡。長風子出了冰畢疏的身子,朝着巨猿離去的方向眺望着,不禁老淚縱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