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畢疏來到門外,朗聲說道:“朝天宗的朋友,你們久等了。”
十二人一起出現在冰畢疏的面前,爲首一人道:“你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們親自動手?”
冰畢疏道:“用不着,我現在光環都爆炸了,什麼樣的掙扎都是多餘的。”
“很好,走吧!”
十二人攜着冰畢疏,一道消失在梵照寺門口。
門內,天馨如被長眉僧扣住,但她依稀從門縫中看到了冰畢疏被帶走,內心惶急,卻無力掙脫。
翼州,朝天宗,小天壇,議事廳中。
冰畢疏立於堂下,廳堂上是十二戰神和諸長老以及宗主天幕。天幕淡淡的道:“冰畢疏,好個冰畢疏啊!
複道:“我問你,新十二戰神是不是你殺的?”
冰畢疏坦然道:“沒錯,就是我乾的。朝天宗的人是人命,其他人的命就是不是命了嗎?好個十二戰神,竟然要讓全天下的年輕一輩作爲成神的鋪墊,枉爲衆宗門之首。”
天幕震怒,道:“你找死!”
“上鎖骨鉤!”
一副純金的爪鉤,送了上來。
天幕道:“鎖上!”
冰畢疏沒有反抗,那大金鉤從冰畢疏前肩進,後肩出。冰畢疏臉上的肌肉抽搐,眼睛充血,兩排牙發出呲呲聲。鮮血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衫。
天幕道:“你本罪該萬死,但是,我給你一次機會。”
天幕手掌一招,鎖骨鏈搭在屋頂的樑上。鐵鏈嘩嘩聲響,冰畢疏的身子被提了起來。
冰畢疏再也忍耐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肩上鮮血如破堤之水,狂涌而出,順着冰畢疏的腳踝滴到地上。
天幕怒目瞪視着冰畢疏,道:“好受吧!不過作爲挑釁朝天宗威嚴的敵人,我覺得還不夠……”
“離魂針。”
不多時,十二枚中指來長的金針送了上來。
天幕走到冰畢疏面前,死死地盯着冰畢疏,抓起了一枚金針刺入冰畢疏的手掌中,金針慢慢的刺進去。又撤出來,再刺入,又來個一百八十度旋轉。
冰畢疏的手不住的顫抖,眼睛中閃着淚花,那不是眼淚,是痛苦到極致症狀。但奇怪的是,冰畢疏的手並沒有流出血來。
天幕又抓起一枚,刷一下刺入冰畢疏的手臂肌肉中。看起來十來歲的他,實際上只有四五歲,如何能承受得住。痛苦的**着,最後竟是哭了出來。
天幕嘿嘿一笑,道:“看你還給我倔。是時候談談條件了!”
續道:“既然十二戰神已死,那麼我們要一個殺神,來替代十二戰神,效忠朝天宗。”
轉過身來,指着冰畢疏道:“你要麼成爲那個殺神,要麼死?”
冰畢疏顫顫說道:“我是不會替你們做事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天幕眼放寒光,冷冷道:“來人,上刑!”
十個人整齊上前,每人拿起了一枚金針,分別刺向冰畢疏的另一隻手掌、手臂,腳底、小腿、大腿,以及頭部太陽穴。
十針齊下,冰畢疏張着大嘴,卻發不出聲來。滿臉的虛汗,眼睛中流出血淚,十分駭人。他緩緩的垂下了頭,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真是個倔人。”一位長老說道。
天幕道:“先把他放下來,把他傷口處理一下,給他些水喝。”
又對身後的老十二戰神道:“你們見到馨如了嗎?”
十二戰神其一說道:“應該就在梵照寺,當時我們急着回稟覆命,沒有再行追問。”
天幕道:“算了,隨她吧!不省心的妮子。”
次日,冰畢疏從疼痛中甦醒,但覺全身無處不同,連動彈都做不到。心中呼喚:“這是什麼命?我需要多強的力量才能承受這樣的命運啊?”
他從佛家修來的順其自然的心境,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之下,化作泡影。他又悟到一條,那就是實力爲尊。朝天宗要屠盡九州上年輕一輩,有些宗門本就知道,可是誰敢站出來制止,沒有誰敢,沒有誰敢挑戰朝天宗的尊嚴。
在冰畢疏痛苦的針扎間,來了兩個人把他移到擔架上,擡走了。
來到大廳,冰畢疏便聽到天幕的聲音道:“冰畢疏,你來告訴我,你到底答不答應爲我朝天宗效力?”
冰畢疏道:“不可能!”
天幕道:“好,我看你能橫到幾時。”
“帶上來!”
兩個白衣手下,鎖着個紅衣女子走了進來。
冰畢疏一見之下,從擔架翻了下了,滿臉激動的看着紅衣女子,顫顫巍巍的說道:“母親……”
天幕道:“是了,火馨兒是你的母親。讓她來試試這鎖骨鋼爪和離魂針,不知道有沒有看場?”
冰畢疏急急忙忙的道:“不要,不要,你們還是懲罰我吧!”
一瞬間,冰畢疏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在火族是維護母親的場景。
天幕道:“嗯,你不想讓她受苦,好個孝順的孩子!但是我就愛看她這麼一位美人兒,痛苦時的樣子,哈哈哈哈!”
“上鎖骨抓。”
冰畢疏心中一軟,暗想:“我們再怎麼掙扎,也終究被折磨致死,我怎麼能讓我的母親受這等罪。”說道:“等等,我答應爲朝天宗效力。”
天幕道:“聰明!”
複道:“把火馨兒給我待下去看緊了!”對冰畢疏道:“你先把傷養好,要成爲殺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沒有助力很難做到。所以,只要是你完不成我們交代的任務,那麼我們也只能讓你的母親,代你受過了。”說着指指鎖骨爪,又向上指了指,意思就是說:“只要冰畢疏不聽話,就要給火馨兒嚐嚐鎖骨爪的滋味兒。”
又過了兩日,朝天宗倒也沒有虧待了他,自從他答應了朝天宗的條件之後,每天都有飯菜。這一日,冰畢疏已經免強能走動了。
恰逢正午,陽光明媚,冰畢疏躺在一間樸素的屋子裡。門開了,走進一姑娘來,姑娘一身粗布藍衣,作丫鬟打扮。
藍衣姑娘說道:“你好,我是分配來照顧您的丫鬟,我叫小環。”
冰畢疏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小環恭敬的道:“是!”轉過身時,一扭鼻子,喃喃道:“小屁孩!”
冰畢疏雖然沒有光環,但是佛法精深,小環的話全然聽在耳朵裡,也只是笑笑。忽然,冰畢疏有所動容,手掌中儲物雲顯現,一個龐然大物從中彈了出來。
此物龍頭鳳尾蛇身,不正是小八。自冰畢疏莫名其妙的被雷擊,小八就一度陷入沉睡,冰畢疏無奈,只得把它收到儲物雲中。時隔一年多,小八終於醒了過來。
冰畢疏急急忙忙的道:“你這大傢伙……當心嚇着別人。”
小八不賴煩的瞥了他一眼,口吐人言,道:“哼,要你管。我要吃肉?”
儘管之前小八已經說過人話,但冰畢疏嚇了一跳,澀聲道:“你是?你,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