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古風被葉清帶回猿山前便認爲惡人本來就是來錯人間的鬼怪,和投錯胎的畜生。殺他們就等於做了件好事。

對此,猿山上除了不知情的葉清和葉青雪父女之外,所有人都沒有異議。但嚇壞無辜人可就不好了。而那個小女孩看起來好像還沒有十歲大,不應該對她講打講殺的。

古風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太嚇人了,低頭轉了副面孔。擡起頭來時,笑容燦爛,面色溫和,完全看不出他剛剛還是個嚇人的魔鬼。

“小風,你怎麼了?是被孃親她打出問題了嗎?”緊緊抱住小女孩瑟瑟發抖的葉青雪放開小女孩,快步走過去,緊張地問。

“沒有!你想太多了!”古風笑着回答。當然,右手很自然地摸上她光滑紅潤的臉龐,還很不滿足地輕輕捏幾下。

“大師兄,這裡不是猿山,我們沒那個實力來對付三姐。”葉舜很不好意思地推掉佔他大姐便宜,讓他大姐羞得不敢擡頭的賊手,小聲說。

“差點忘了!紅璃,晚上我給你擦背吧!”古風陡然一驚,轉過頭時,葉紅璃已經憋得比山上熟透了的蘋果還紅了,眼看就要發火,他靈機一動,笑嘻嘻地問。

“啊,不行!”葉紅璃也陡然一驚,臉蛋轉怒爲羞,雖然看不出多少來,但語氣卻是羞得惹人憐。

“那我就不勉強了!”古風點頭,故作惋惜地說。

“小風,你看!”葉紅璃剛想收回那句讓古風失望的話,葉青雪便搶先出口,讓她氣鼓鼓地不想說話,只知道喝茶降火。

古風順着葉青雪細長白嫩的玉指看去,只見一個絡腮鬍子,面目可憎的彪形大漢正大手大腳地走過來。

從他下身披着獸皮,上身也披着半身獸皮的模樣來看,他應該不是過路的路人。

“吱吱”古風一看他面目可憎,右手便忍不住抓得指節作響。

葉舜見狀,連忙拍拍他肩膀,又指着他臉上溫和的笑容和雙手鋼叉小山豬。

“叔叔,你又來了!”小女孩一看大漢過來,立即笑着迎上去。

大漢扔下手裡的傢伙和獵物,笑着雙手抱起小女孩。而小女孩也笑着親暱地親他的臉,還一邊嬌嗔着他的鬍子太扎人了。

“莫大哥,今天生意好不?”大漢抱着小女孩走過來,笑着朝竈臺裡的老闆叫道。

老闆一看好兄弟來了,放下手裡的活,苦笑道:“還能好嗎?賺多少都是別人的,到頭來還是客人多一個賠一個。”

“這羣王八蛋,今天我就不走了,我和他們拼了!”大漢一聽,怒氣隨之涌上來,氣憤地大叫。

“別,兄弟,我不想連累你。你還有個瘸了腿的老孃要養,出了事可是一人兩命啊,我實在是當擔不起啊!”老闆一聽,連忙勸道。

大漢聽了,怒髮衝冠,又要發作。這時,葉舜插嘴道:“這位大哥,您母親的腿是怎麼出事的?”

大漢不知道葉舜是什麼人,但天性單純的他,不知道什麼叫撒謊,於是,糊塗地說:“她是前兩個月不小心被菜刀切斷了腳筋,現在所有的大夫都醫不好她,你能醫好她嗎?”

葉舜點頭,拍拍古風的肩膀,笑道:“他就能,而且還分文不取呢!”

“小兄弟,你可別騙我啊!你們兩個加起來還沒我大呢。”大漢抱着小女孩,一臉不信地說。

葉舜笑了笑,說:“他從小就練法術,現在別說是腳筋了,就是你右手整隻斷了都能接上去。”

“真的?”大漢激動地問。

“真的,哥哥們會法術。剛剛我摔倒時就是他用法術救了我!”小女孩鼓着稚嫩可愛的臉,故作淵博地說。

“喂,我還有事呢!”古風大叫,但放下小女孩後的大漢二話不說便將他和緊緊抓着他左手的葉青雪往大漢家裡推去。

“哈哈……”看着古風和葉青雪想拒絕又說不出口的憋屈模樣,葉舜,唐雲和葉紅璃都忍不住掩嘴大笑。

看着古風三個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一邊的竹林裡。小女孩突然抓抓葉舜的衣角。

葉舜低頭笑着問:“什麼事啊?”雖然年齡不大,但在小妹妹面前,大哥哥的模樣還是比較靠得住。

小女孩擔心地問:“那個大哥哥和姐姐走了,你們不願意幫我們嗎?”

葉舜轉頭看看那個靠不住的哥哥唐雲和三姐葉紅璃,兩個都開始吃唐緋兒給的乾糧和涼茶,一副不想幫忙的模樣。無奈地蹲下,笑着對小女孩說:“你們等一下好好招待那羣強盜,我有辦法對付他們!對了,他們今天會來嗎?”

小女孩捏捏葉舜兩隻耳朵,鼓着嘴嗔道:“真是小弟弟!來,姐姐疼你!”然後“噗”一聲,重重地親他額頭一下。

葉舜摸着被親過的地方,無奈地笑了笑,而唐雲和葉紅璃卻笑得差點噎死自己。

老闆走過來,無奈地把女兒攬到一邊,對葉舜說:“那羣畜生每天都會來,而且很準時。估計一刻鐘後,他們就要來了!”

葉舜點點頭,揮手招來一邊吃草的青影,右手邊摸着它的頭,嘴裡邊說:“你在這裡太顯眼了,你還是先到別的地方逛逛吧!”

“赫赫”青影嘶叫一聲,恍如一陣疾風地跑進一邊的林子裡,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舜笑着對那對笑得不亦樂乎的兄妹說:“辛苦兩位了!”

果然,一刻鐘後。一羣雜七雜八披着獸皮,臉上醜陋無比,笑容凶神惡煞的男人右手提着大刀,矛或木棍大搖大擺,有說有笑地走出林子。並直接坐椅子上,也不顧張開雙手,擋在椅子面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見被忽視了,轉身叉腰,裝兇狠地大叫:“醜八怪,快走開!”

強盜當頭的是一個眉清目秀,大約二十來歲的男子。他穿着一身與手下格格不入的淡黃色華麗錦袍,右手上一把紙扇,腰間一塊圓形玉佩。怎麼看都不像強盜的首領,反而有點像富商家的不良公子。

這個人叫吳道,人如其名,無法無天。十三歲時把家產敗光,又因強姦民女未遂被趕出家鄉。靠着心術不正的智慧,籠絡收留他的強盜首領的手下,並抓住時機,奪走首領之位。

天天到這裡白吃白喝白拿錢也是他的主意。因爲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就一個賣茶水的小站。即便官府的人來了也見不到他們的一根頭髮。而老闆又有一個這麼小的女兒在身邊,他有膽子到官府報案嗎?

吳道笑嘻嘻地說:“我們可是你家的客人,來給你們生意做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叫叔叔呢?”

不給小女孩再次出口趕人的機會,吳道又笑着說:“快跟這個叔叔道歉吧!不然他就要生氣了。”說完,吳道身旁的一個大漢,拿起短木棍就往桌子上打。

“啊”一聲巨響,嚇得小女孩連忙跑進竈臺裡哭。

“哈哈哈……”頓時,強盜們被引得鬨堂大笑。聽得小女孩哭得更大聲了。

“老闆,快把好酒好菜拿出來!”吳道譁一聲打開扇子,扇着涼風,笑呵呵地說。

“來了!請慢用!”老闆故作卑躬屈膝地拿出竈臺下早已準備好的一大盤特製叉燒包,端到吳道桌前,恭恭敬敬地叫道。樣子讓小女孩看得想不哭又控制不住自己,強盜們卻都哈哈大笑他的軟弱無能。

叉燒包很小,在那羣大漢面前,一口三個都沒問題。但叉燒包裡的餡好像有點奇怪,味道是那個味道,可咬起來卻不是那個口感。不但不像他們之前吃的那種上好的叉燒,反而有點像別人嘴裡糞便。

強盜們不知道,他們正上方的茅棚上正坐着三個三寸大小的小人。而且,三張比芝麻還小的小嘴正笑得不亦樂乎,肚子也抽得直髮疼。

“老闆,你的叉燒包吃起來怎麼這麼怪?”吳道也吃了一個,邊嚼邊皺眉問。

他吃這個與手下的不同,手下吃的是拉出來了還不知道自己吃的是鳥糞,老鼠糞和隔夜叉燒攪成的餡,而他吃的是一進嘴便臭氣哄天的老鼠糞摻隔夜叉燒。因此,他不像手下那樣將就着就吞了,反而是邊品味差別,邊問。

“真是對不起啊!我昨晚做餡時不小心把臭豆腐放進去了!”老闆從蒸籠裡拿出一大盤雞鴨魚肉,麻利地分別放進小盤子裡,聽到吳道的話後,連忙停下手來,笑着賠罪道。

“下次再這樣,你的女兒就跟我們上山吧!免得你下次不小心把她放進蒸籠裡。”吳道吐出嘴裡的東西,笑呵呵道。他的手下也露出招牌的兇狠模樣,給他助威,嚇唬老闆父女。

“別,小的一次絕對不會再出失誤了!”老闆連忙跪下,一手緊緊抱着女兒,一手拿出全身碎銀子,懇求道。

“還不出手嗎?”坐一根茅草上的葉紅璃咬牙切齒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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