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死死的盯着穆氏手中的玉鎖,時隔二十多年,她對那塊玉鎖依舊是記憶猶新,頓時,安氏的臉色煞白,手越漸微涼,立刻阻止道:“借一步說話。”
“夫人……”
“你們就在這兒等着,我去去就來。”安氏打斷了貼身丫環的阻止。
“是。”一羣人恭敬的回道。
穆氏領着安氏入了自家後院,再穿過走廊,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再命人沏了茶送進來。
安氏一直站着,冷視穆視那熱情的招待,冷冷的說:“你爲什麼會有我的玉鎖。”
穆氏把茶端到她面前,再把椅子扶到安氏的身後,說:“坐下來慢慢聊,不急,我已經命人做晚飯了,今晚你就留下來吃飯吧。”
“不必,你就直言好了,你爲何會有我的玉瑣。”安氏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她可沒有這耐心陪她玩這遊戲。
穆氏見她那麼急着想知道,便也不打算再繼續與她繞彎彎,自顧的坐了下來,道:“這塊玉你確定真是你的嗎,既然是你的,爲何會將這麼珍貴的東西扔掉呢,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漢王追究起來,查到你頭上,你人頭落地嗎?”
安氏倒吸了一口涼氣,腳步往後退了退,指着穆氏手中的玉道:“那玉跟漢王有何干系,你這刁婦莫在我面前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我是在胡說八道,你還不知道這玉是漢王的嗎,玉鎖裡的“居”你可知這是漢王小時候的別稱“孤居臨”,漢王不喜歡這個“居”便在成王之後,將自己的名字改爲“君”,他說他要“君臨天下”,他要統一六國,對他來說,這個“居”就是一個恥辱,天燼國第一大叛徒就是叫“漢居鳳”,他的父王又給他賜了“居”字,是要讓他記住什麼,你可懂得,你隨隨便便將一塊玉系在孩子身上,又隨隨便便的將一個纔出生不到兩日的孩子扔到我門前來,你認爲這事就了了嗎?”
穆氏也拍了下桌子,步步的走向安氏,完全沒有了剛纔的溫柔,一字一句惡狠狠的說出來。
安氏依舊是指着穆氏,想開口說完,卻先被安氏給阻止了:“還沒完呢,若不是你用你自己繡的錦囊掛在那孩子的脖子上,我怕是也找不到那孩子的親孃,大家都是苦命的人,你又何苦去刁難你的孩兒呢,你把他扔掉,他已經夠可憐。”
安氏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明顯的顫抖着。
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剛剛還在牢裡對着白駒然大罵,羞辱他,下一秒便有人告訴她,他是那個被她狠心扔掉的孩子。
“怎麼可能,你騙人,你騙人。”安氏捂着耳朵大聲的吼,她不接受這個事實,她不接受,她不接受。
突然,她站起身,將穆氏推的遠遠的:“我纔不信,我纔不信,你騙人,你少騙人。”
吼完,她便匆匆的轉身,離開穆府。
她不想繼續聽下去。
這樣的事實難以讓她接受。
她不可能接受那個孩子,永遠,一輩子……
穆氏得意的在房裡哈哈大笑。
她可以讓這個世界安安靜靜的,但也可以讓這個世界再捲入血腥的亂戰中。
她恨,跟那衝出她房裡的女人一樣恨這裡。
安氏回到趙府後,便把自己關在房裡。
找出了那個紅色錦囊,冷靜的想了個遍。
那女人怎麼會知道這錦囊是出手她手,趙府裡知道她會繡金龍飛虎的圖案沒幾個。
除非……
安氏緊皺眉頭,暗道:府裡有內賊!
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己的身邊的丫環。
她們平日裡進出她的房間,知道她會什麼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