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映月現在要考慮的不是他樂不樂意,而是她樂不樂意,她要在這裡洗臉,刷牙,洗頭髮,這身子這麼髒,恐怕要洗出好幾斤泥來,讓樑寒初看到多糗?
身爲女人,誰都不樂意讓自己的醜樣子被男人看到的,何況是樑寒初這種俊美得不得了的美男。
“你若不好意思,就回家洗吧,我給你提水。”見沈映月正在瞧自己,樑寒初顯然誤會了。
“不用。”沈映月連忙攪動自己跟前的水好讓自己不再看到自己的倒影,接着捧起一把清水往她那張滿是肥肉的胖臉撲去,出糗就出糗吧,反正原主也沒少在樑寒初跟前出糗的。
隨意再臉上搓了下,再鬆手的時候,原本捧着水的雙手變得油膩膩的了。
沈映月倒了點皁角液到手心裡,搓出泡泡後往臉上抹去,最後竟然洗了十幾遍,才把臉上油膩膩的污物個清洗乾淨。
因爲臉上長了不少痘,她還抓傷了好幾個地方,把手按在臉上好一會兒才止了血。
洗好了臉她彎下腰去洗頭。
“你幹什麼?”方纔一直守在岸邊的樑寒初抓住了她的手腕,硬生生把胖得跟個球一樣的她從水裡拽了起來。
這男人力氣好大!難怪王氏總說他在家的時候經常打獵補貼家用,這力氣,一看就是獵人的力氣。
“頭髮髒啊。”
“我給你提水,回家洗,一個女人在溪邊洗頭像什麼話,被人看到多不好。”
“哎呀,樑三哥,你回來了啊?還和嫂子在一塊呀。”樑寒初話音剛落,剛從地裡回來的周大柱一邊洗犁一邊說。
樑寒初淡淡地“嗯”了聲,目光落在沈映月身上
“看到沒有,這裡人來人往的,被看到多不好。回家洗,我有的是力氣,十桶水不夠就一百桶,一千桶。”
“……”沈映月真是服了這個迂腐的男人了。
“我不洗了,我刷牙。”沈映月知道一時半會兒也說服不了他,就退而求其次,先刷個牙也好。
聽她說刷牙,樑寒初倒是沒再拒絕,不過問題來了,她要怎麼刷?
如果記憶沒有出錯的話,原主這半年就沒刷過牙,先前在屋裡的時候她不肯靠近樑寒初,除了因爲身上臭,也怕她的口臭薰到樑寒初,她現在的牙垢肯定很多,光漱口是洗不乾淨的,得要牙刷。
宋代的時候已經有了現代那種牙刷的雛形,牙膏出現得更早,早在唐代孫思邈的典籍中就有有關“牙粉”的記載了,不過這些跟貧困戶樑家是沒有半毛錢關係的,樑家人吃飽飯都是個問題,哪會有牙刷牙膏這種東西呢。
沈映月左顧右盼,看到小溪中長着一些蘆葦,心想可以用蘆葦暫時代替牙刷。
她站在溪邊,伸手去撩蘆葦,圓乎乎的身子平衡能力不太好,身子一伸過去,人還沒夠着蘆葦呢,就險些往水裡栽去了。
就在她圓滾滾的身子快碰到水面的時候,手腕被樑寒初骨節分明的大手抓住了。
(今天被人說了,我解釋一下,明朝洪武元年到永樂元年這33年之間北jing的確叫北平府,永樂後才改名爲順天府,並開始叫北jing。另這是半架空文,請勿考據,我不完全架空是有理由噠,後面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