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走吧。”沈映月同貝副使跟着水柱往水柱所說的那個山頭走去。
如若不是貝副使叫去,她還真對這事兒是一點都不着急的,她又沒做錯什麼事情,楊氏再想說她的不是,也難以編出什麼東西來的。
可瞧見貝副使和水柱都這般着急,她這個當事人如果真的漠不關心的話,那真是很對不起他們對她的關心了。
那個山頭很近了,那是樑寒初的千戶所的山頭,拿來給軍戶種菜的,遠遠看去,發現菜地都已經被翻好了,黃褐色的土地露了出來,很多菜地種了不少菜苗。
雖然菜苗還很小,可是那綠油油,水靈靈的樣子,瞧着就讓人覺得滿是生機,
山頭上還有不少軍戶家屬正在忙活,有挑水澆菜的,有除草的,也有一些地是剛剛播種的,瞧上去,人並不比菜地少。
楊氏就站在那山頭上說哈,她手中沒有鋤頭,沒有鏟子,沒有菜苗種子,也沒有別的工具,和正在忙活的衆人還真是格格不入。
“你們難道不覺得我說的都是真的?一個女人,都已經成婚了,還是孩子他娘了,竟然這般不守婦道,成日裡和惠民藥局的那些男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那樑千戶會不會覺得自己頭頂上綠綠的。”楊氏喊道。
那些正在菜地裡忙活婦人們聽不下去了。
“楊氏,你說話要不要這麼難聽的?我們嫂夫人不是那種人!”
“哎喲,什麼不是那種人?她今天剛給我兒子瞧病了,我兒子都十三歲了,她不過是比我兒子大了個三歲罷了。不是說‘女大三,抱金磚’嗎?多少人娶媳婦,都是娶比自己大三歲的,沈氏這給我兒子看病還不知道避嫌的。
她會給我兒子瞧病,那就會給別的男人瞧病。她今天給一個比她小三歲的瞧,過些天說不定就會給比自己大三歲的瞧了,這是婦道人家該做的事兒嗎?她就是不守規矩,真爲樑千戶感到可憐哦。”楊氏邊說便嘖嘖搖頭。
沈映月和貝副使剛剛走到山腳下,倆人可都要氣壞了。
難怪今天楊氏和她兒子那麼莫名其妙的,沒病也非得跑到惠民藥局讓她瞧瞧。
其實沈映月平時並不怎麼出診的,畢竟她還要奶孩子,小包子和小糰子還小,她接觸了病人,再回去抱小包子和小糰子怕是不好,因而每次她瞧了病人回去之前都得洗個澡,她嫌麻煩,很多時候乾脆就不瞧病,可今天楊氏母子一進去惠民藥局就往她那兒走,原來竟然有這樣一個計劃。
除了楊氏之外,周雲芹和周小橙也在那山頭上,幫楊氏的腔。
“楊氏,這你就不懂了,我看那個沈映月就是耐不住寂寞,那個樑千戶不是成日都很忙的嗎?他那麼忙,平日裡便沒空陪她,她只好到惠民藥局裡去了,惠民藥局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男人啊,大使是男人,一個副使是男人,還有那麼多大夫也都是男人,在那兒做女大夫,還能接觸男病人呢,就像你兒子一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