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樑薰兒答了聲,便同沈映月下馬車去。
馬車已經從沐家的側門進去,不過茶會設在沐家西面的小花園中,那邊路小,便不好把馬車趕過去,沈映月和樑薰兒只能一邊散步一邊走過去。
她們算是來得比較晚的,誰讓樑薰兒早上的時候耽誤了不少時間呢。
小花園那邊已經傳來了女子們的談話聲,還隔着一小段距離,在幾個花團錦簇的花壇,幾座小假山後頭,沈映月和樑薰兒便能聽到談話聲了。
還沒走過去,沈映月和樑薰兒便皺起了眉頭。
“那個樑薰兒怎麼還沒來得?是不是從前總是被人笑話,所以都不敢來了呀?”
“不敢來才更讓人笑話呢,我們都知道她什麼都不懂,連畫個畫都畫不好,還是布政使的女兒呢。”
“就是,這不,這就打退堂鼓了?”
……
樑薰兒聽到這裡是聽不下去了,提了裙子就跑過去,沈映月連阻攔都沒來得及阻攔。
她連忙跟着樑薰兒跑過去,還沒有跑進去,就聽到她叉着腰大喊起來了。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誰說我不敢來了!”
樑薰兒話音落下,沈映月才追過去,看到了方纔被花圃、假山遮擋住的場景。
小花園的空地上擺了不少桌子、椅子,桌子上擺滿了瓜果、小食茶點,女子們圍着桌子聊天、喝茶,旁邊還有一些丫鬟僕婦伺候着。
樑薰兒正瞪着一張桌子周圍的女子,那幾名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看着是很華麗,卻沒什麼品味,一個個都是一副暴發戶的樣子,沈映月看了她們的樣子,總覺得她們做出在背後說別人壞話的事兒也挺正常。
也是,今天集會的都是府城的大戶人家的女人,也不是說大戶人家的女人就一定很有修養的,就比如沈映雪在懷柔縣也算是大戶人家的姑娘了,還不是那副德行?
“哎喲,樑薰兒,你還真的敢來了啊?”有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瞧見了樑薰兒便笑道,和她圍坐在一塊兒的另外幾名女子也笑了。
“爲什麼現在纔來呢?剛纔都沒見你的,你是不是躲在一個沒人的地方不敢出來,聽了我們剛纔說的話,覺得受了刺激纔出來的?”
“樑薰兒,你也不用那麼大驚小怪的,我們說的也是事實,只要你接受現實就好啊。”
“你們……”樑薰兒是氣壞了。
沈映月瞧見了這場面,總算知道樑薰兒爲什麼那麼着急學畫畫,急到會氣得把那麼多先生給打跑,急到昨夜她可以通宵學畫畫了,原來小姑娘平時在茶會上都會被人說得這般不堪的。
她走上前去。
“你們總說薰兒的不是,難道你們就會畫?”沈映月看着那幾名嘲笑樑薰兒的女子冷笑道。
那幾名女子,連自己的眉毛都沒畫好,歪歪扭扭的,她不信她們真的會畫畫。
“哎喲,你是誰呀?”一名女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沈映月,眼裡出現了一絲嫉妒。
沈映月打扮過後,就算在府城這樣的地方,也算是美人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