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映月點點頭,看來大夥兒還是很瞭解她的。
找到了她想要的草藥,她便蹲下身用手中的小條鋤慢慢地挖,先挖好放在一邊,一會兒挖夠了,再直接在小溪邊洗,洗乾淨了就可以帶回去直接搗藥了。
小溪邊忙着洗衣的婦人們說說笑笑,也有不少人和沈映月聊天的,沈映月便一邊挖草藥一邊同她們聊天,也不會顯得無聊,倒是覺得這樣的鄉村生活是恬淡清閒得很。
聊了一會兒,她突然發現大夥兒不說話了。
這是怎麼了?方纔還好好的,突然之間就安靜下來了?
沈映月疑惑地擡起頭,還暫時放下條鋤,省得傷到手。
擡頭,才發現原來是林靜羽來了,林靜羽的身邊還跟着她的丫鬟,此時倆人正看着沈映月呢。
準確來說是林靜羽看,夏桑是瞪着的。
沈映月皺了皺眉,難怪大家都不說話了。
昨天的事情在村裡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她和林謹之在惠民藥局裡的交鋒不必說,那麼多人都看到了的。後來林靜羽在家裡大吵大鬧也是很多人都知道了,如今她和林靜羽撞見了,其餘人不尷尬才奇怪的。
林靜羽的眼睛紅紅的,眼皮腫腫的,雖然用胭脂香粉遮住了,不過這年代的化妝品還咩有
沈映月不理會她們,低下頭繼續挖草藥。
“沈副使,你這農婦出身的就是不一樣啊,還會自己來採草藥呢,朝廷有你這樣一位副使真是太好了,又可以做副使,又可以做採藥女,只需要給你一份俸祿,真是賺大了,以後惠民藥局都應該找你這樣農婦出身的。”夏桑說道。
那趾高氣昂的樣子,這是在誇沈映月?這明明就是在嘲笑沈映月的農婦出身。
好好的鄉村早晨,就因爲夏桑的這幾句話,硬生生多了幾絲火藥味兒來。
小溪邊洗衣的婦人們有些尷尬,可夏桑畢竟是林靜羽的人,她們也不敢說什麼。
沈映月笑了笑,看着林靜羽。
夏桑說這話還不是林靜羽授意的?她不用懟夏桑。
“是啊,夏桑姑娘說得對呢,朝廷有我這樣的副使真的是很好的,我又不是一些四肢不侵五穀不分,離了爹孃就什麼都不是的人,朝廷養着我這樣的副使自然是很值得的,我可不是那種,不依靠別人活不了的。”沈映月笑着對哭腫了眼的林靜羽說。
“沈映月你!你說誰呢!”林靜羽終究是沉不住氣了。
“我說誰了嗎?我點名道姓了?我只是說有的人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你惱羞成怒什麼?難不成你以爲我說的是你?你不是那樣的人,又怎會對號入座呢是不是?”
“你!”林靜羽昨天哭紅的眼現在都氣紅了,小溪邊的婦人忍不住竊笑,林靜羽想瞪她們,卻覺得這樣做更顯得自己很好笑,只能氣呼呼地握緊了拳頭站在一旁。
沈映月不理會她們,她摘好了草藥,就蹲到小溪邊去洗。
林靜羽見沈映月羞辱了她一通後又跟個沒事兒的人一樣,更是氣惱,她看了夏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