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樑寒初或者是沐嬸兒,他們不可能會一言不發的。
“誰?”沈映月問。
“是我。”林靜羽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沈映月皺了皺眉。
“不見。”她沒問林靜羽是什麼事兒,就直接說不見了。
外頭的人不肯輕易放棄。
“沈映月,我是來給你賠禮道歉的,如果你不出來給我開門,我就一直在這兒等你,我是帶着誠意來的。”林靜羽隔着門說。
話音剛落,冬菊接着說話了。
“沈氏,現在客棧的人都知道我們家姑娘到這兒來了,見到她在這兒,定會想知道她爲什麼要站在這兒,如若大家真問出來,知道你不願意見前來賠禮道歉的我們家姑娘,別人會怎麼想你?覺得你沒教養,拖樑大人後腿吧?樑大人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娘子呢?”
“哦……隨便。所以說你們林家的下人開始替娘主子做主了,這事兒傳出去就是光彩的了?”沈映月在屋內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說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似乎聽到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沈映月,我是真的來跟你賠禮道歉來的,你這樣真的很沒教養的,知道嗎?”林靜羽說道。
沈映月抿了口茶。
“那行,你進來吧,門沒關。”沈映月也不站起來。
方纔樑寒初去幫她煎藥的時候,只是輕輕把門帶上,並沒有關上。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林靜羽和冬菊進來,主僕倆趾高氣昂地看着沈映月,一副戰場上勝利者的姿態。
沈映月輕輕擡了擡手中的杯子,把杯子裡的水往林靜羽的腳下潑去,林靜羽嚇了一大跳,連忙後退幾步。
“沈……”
“你剛纔不是說了嗎?我沒教養,我的確是沒有教養。”沈映月打斷了冬菊,說完,又把手中新倒的那杯水給潑了出去,這回她可沒有潑到林靜羽腳邊,而是直接潑到了她的那條價值連城的銀絲混紡繡花馬面裙上。
“沈映月,你故意的?你這個潑婦!”林靜羽看着自己被褐色的茶水弄髒的裙子惱了。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那麼有教養,知書達理,出身好,溫文爾雅的林姑娘,你怎麼還留下來跟我這個潑婦待在一塊兒呢?你這般高風亮節,走啊,省得近墨者黑了。”
“你!”林靜羽被沈映月氣得臉都紅了。
沈映月瞧見她那樣子倒是覺得很樂,便在一旁自顧自地笑。
原以爲林靜羽會被氣跑的,哪想她低估了林靜羽的忍耐力。
林靜羽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竟然留了下來。
“沈氏,我知道我們家夏桑害得你毀容,所以你懷恨在心,遷怒到我身上了,我這次不是來跟你道歉了嗎?我能理解你心中的不悅,所以我也不會跟你計較,你剛纔說的話,做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反正一條裙子而已,可能你以爲你壞了我的裙子是懲罰了我,其實對我來說這條裙子對我來說根本就沒什麼,我又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就不跟你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