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我們家老三被熊瞎子咬死了嗎?他怎麼沒死?都怪你!害我們把三房分出去了!”
“咳咳,你們……放開我……那時候天暗,我也沒看清,我以爲是老三。我那時候在林子那邊也見過老三的,我怎麼知道還有人在林子裡?所以才以爲是……老三的……咳咳……這麼一看,被熊瞎子咬的好像是草垛上的那個人……他的身形跟老三差不多,林子裡樹那麼多,很暗,我也沒看清,你們先放開我啊!”
“還想讓人放開你?還不是你看錯了?身形象你就覺得是老三,你眼瞎的嗎!都怪你,看我不掐死你!撕爛你這張胡說八道的嘴,亂說!”
……
秦氏幾個跟周水生掐在一起,村民們連忙圍過去。
“你們有完沒完的?水生也是看錯了,你們掐他做什麼?他又不是故意的!”
“覺得人家有本事就想跟人家一起,知道他死了就想方設法把他娘子分出去,這世上有這麼多便宜好佔的?老三有本事,你們跟他分家,佔不到便宜,那也是你們活該!”
“狼心狗肺的東西,活該,喜聞樂見!”
……
村民們把秦氏幾個從周水生身上抓開,那幾個人都後悔死了,只顧着罵周水生,都不嫌丟人。
沈映月幫樑寒初看了下,心都揪起來了。
他的左腿上全是傷,血肉模糊的,剛纔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扶着草垛上那個男人走,他是從林子裡回來的吧,這一路上他是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沈映月喉嚨收緊,鼻子都酸了。
“初哥,你受傷了,剛纔爲什麼不告訴我!”沈映月一邊扶住他一邊問。
“月娘,我只是想你,想抱抱你,想聞聞你身上的氣息,我真的……很想你。”樑寒初聲音沙啞得厲害,聲音很哽咽。
這些天他真的經歷了很多很多,每次遇險,腦袋裡想到的都是沈映月,他曾以爲,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如今還能再見,他只想抱抱她。
“月娘,此番經歷讓我認識到,你之於我已是最重要的人。”
“你不要命了嗎!”沈映月險些又哭出來,都傷成這樣了,還只顧着抱她,哄她,跟她說情話。
“能抱着你死,這輩子也值了。”樑寒初勾着嘴角,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你這個混蛋!”沈映月又是氣又是感動的,都傷成這樣了還來逗她,真是用生命在撩妹。
她扶着他走了幾步,也不去管草垛上的那個男人,就瞧見村裡大夥兒都跑來了。
“鄭五哥、潘大伯,你們幫忙過來扛着初哥,到我們家山腳下那小茅屋去。”樑寒初生得十分高大,沈映月知道自己不夠力氣,只好求助別人了,當然,她也沒忘記草垛上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那男人不是村子裡的,穿着一身深紫色綢布祥雲紋曳撒,雖然衣服破得不成樣子了,可還是看出來品質十分好,這衣衫不是一般人家能夠穿得起的。
“趙二高,陳大運,你們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