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坐下來,桌上總共有一個菜一道湯,樑寒初捉回來的魚已經讓樑老二拿去賣了,今兒早上就沒有肉,菜和湯都是沈映月挖回來的野菜。
朱氏和樑二孃方纔先搶着吃了好幾口的菜,可別說,那味道真是倍兒棒,她們想不到沈映月的手藝竟然這般好,坐下來後還回味着剛纔那味兒呢,拿起筷子就想夾菜。
“你們兩個餓死鬼投胎嗎?老三還沒來呢就搶着吃了,跟沒吃過東西似的。”王氏用筷子把倆人的筷子打回去,“別以爲我剛纔沒看到,人都沒到齊你們倆就先偷吃,還當家裡只有你們兩個人?”
“不知就不吃,一個老三竟然就讓我們一家人都等着,也不知道他一大早的不來是不是在書院裡養嬌氣了還在睡大覺呢。”樑二孃迴避了她們偷吃的問題,把矛頭指到樑寒初身上。
沈映月鬧着分家說不得,說樑寒初總可以吧?樑寒初平日裡話不多,可也不是個會和嫂子姐姐翻臉的,說說他發泄對沈映月的不滿也好。
樑二孃說完,朱氏也在一旁應和。
“就是,而且我們不過是吃了兩口罷了,說得那麼嚴重。”
“兩口?別以爲剛纔我沒看到,你倆先吃的那叫兩口嗎?”
“娘,您就別責怪二嫂和二姐了。”沈映月對王氏笑道,“都怪我,這是我炒來給全家吃的,竟然先讓二姐和二嫂先吃了,我一個人阻止不了她們倆人……不過她們也沒吃多少,還好我炒了一盆滿的,她們先吃後剩下的也夠我們吃。”
“你說什麼?”王氏看着桌上放了炒野菜的那個豁口的土陶碗臉都黑了。
那土陶碗可是樑家除了盛湯的那個碗以外最大的碗了,直徑有人的前臂那麼寬,有手掌那麼深,現在裡頭只剩下碗底的幾筷子馬齒莧,原來朱氏和樑二孃竟然吃了那麼多。
“你們真是太過分了!你們是豬嗎?這滿滿的一大盆你們竟然吃得只剩下這幾筷子?你們還真當這家裡只有你們倆人了是嗎?如若這樣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挖野菜,自己炒菜,別來吃月娘的!”
朱氏和樑二孃見王氏的臉黑得徹底,連忙站起來解釋。
“娘,我們沒有吃那麼多,三弟妹哪裡有炒那麼多?剛纔這兒明明只有半碗!”
“半碗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剛纔這兒光線比較暗。”沈映月腹黑地笑,半碗,這可是她們自己說的,她們這是承認了吧。
“啪!”王氏把筷子狠狠地擱在飯桌上,“半碗就不多嗎?你們自己看看這碗有多大!豬都沒你們吃那麼多!”
樑二孃和朱氏臉一僵,才知道自己被沈映月給擺弄了一通。難怪昨晚上沈映月還鬧分家,剛纔在廚房被她們罵得那麼難聽卻一言不發,原來竟計劃好了這一切,讓她們親口承認她們吃了多少。
沈映月看着臉變成豬肝色的樑二孃和朱氏,笑着站了起來。這樣她們就受不了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月娘,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