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還是熱熱鬧鬧的,大風絲毫阻止不了人們對上元節的熱情,四處依舊是人來車往川流不息,孩子們的笑聲,小販們的叫賣聲依舊不絕於耳。
穆錦盛帶着沈映月和樑寒初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羣,終於來到了書院才子們辦曲水流觴的地方,醉翁樓。
醉翁樓是一間三層高的臨街大酒樓,青色的磚、棕色的門窗,窗上門上都糊着天青色的阮煙羅,沒有什麼花俏的勾樑畫棟,也沒有什麼誇張的裝飾,只有迎合節日氣氛在屋檐上掛着幾個透着黃色燈光的燈籠。
這樣一家沒有什麼花俏裝飾的酒樓,卻給人一種厚重感,很有底蘊。
沈映月跟着穆錦盛和樑寒初走進去,一進門,就有一股混着淡淡酒香的溫暖氣息撲面而來,原來酒樓裡燒了地龍,烘得整個酒樓都溫暖如春,沈映月不由鬆了鬆脖子上的圍巾。
酒樓的最中央擺着一個石頭雕刻的曲水流觴石刻,水道里的水在緩緩流動,放着酒杯的小船也跟着水流緩緩流動。書院的才子們圍坐在水道旁邊,每個人跟前都擺了一個食案,食案的一邊擺着瓜果、佳餚,另一邊擺着作詩用的筆墨紙硯,不少人跟前的紙上都寫了或龍飛鳳舞,或整整齊齊的字,那便是他們作的詩。
沈映月終於明白爲什麼穆錦盛聽說她也想來的時候會露出那麼奇怪的表情了。
原來每位書生旁邊都有一名青樓女子打扮的女子陪着,給斟茶倒水,給喂菜,給研墨,偶爾還貼在男子身上輕聲耳語。這樣的場面,自然是不方便帶家裡的女人來的。
穆錦盛看了沈映月一眼,面上有些尷尬。
“嫂子,那個……”
“沒事,自古才子配佳人,才子們吟詩作賦的時候又怎會少得了佳人在伴?”沈映月很坦然地說。
穆錦盛有些意外,乾笑了幾下,正在吟詩作賦的才子們就發現了他們。
“穆兄,怎麼出去透氣去了那麼久?你該不會是才思枯竭,臨陣逃脫吧?呀,樑兄也來了,趕緊的趕緊的,小二,來設個案臺,這可是咱們書院最有前途的生員!”一個坐在靠近門口的,一身錦衣華服的男子說道,立即有兩個小二搬了個案臺過來放在他旁邊,緊接着還有小二把茶水、吃食、筆墨紙硯搬上來。
樑寒初攬着沈映月和大夥兒都打過招呼,便過去坐在那男子旁邊。
“樑兄,聽說你受傷才請假在家,如今可有好點?”
“多謝李兄關心。”
“樑兄客氣了,這位是……”
“這是內人。月娘,這是我書院的同窗,做染坊的李家的大公子李謹之。”
樑寒初介紹了下,沈映月和李謹之相互打招呼,便陪着樑寒初進行曲水流觴了。
載着裝滿酒的小杯子的小船順着石槽流動,終於停在了一名二十二三歲的男子跟前。
那男子把酒杯舉起,再拿起酒杯下面的一張紙條,紙條上寫有字,他笑了下就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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