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來啦!”正在圍觀的馨馨瞧見沈映月就小跑着過來了,還伸手要接過小包子,“表姐我來抱,我幹多了粗活力氣大。”
“嗯。”沈映月把小包子給她,反正孩子出生後馨馨也一直幫忙照顧着的,而且小包子小糰子今天沒睡夠,走過來的路上兩個小傢伙又睡着了,這睡着的嬰兒抱久了還是有點沉的,得輪流着抱。
“馨馨,這兒出了什麼事兒呢?”把小包子給她後沈映月問。
“哎呀,表姐,你知道啊,朱氏他哥哥朱老大,在縣城賭博,今天早上輸光了家裡的田產和房子,老婆孩子知道了都跑了,他拿不出來那麼多錢還賭債,賭場的人揚言要斬斷他的雙手,他不得已,跑來求朱氏跟朱氏借錢呢。”馨馨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沈映月輕輕地嗯了聲,往人羣圍着的地方看去,能看到一個看上去四十出頭的男人在那兒跪着,那男人的模樣和朱氏有幾分相似,這就是朱氏那個賭鬼哥哥朱老大了吧。
朱老大其實才三十出頭的年紀,興許是欠了一屁股的賭債,老婆孩子又跑了,現在又被賭場的人追殺,因而才變得這麼憔悴的。
只見他鬍子拉渣地,頭髮油亂得好像一年都沒洗過一樣,身上那身打補丁的衣衫也是破爛不堪,沾了不少髒東西,臉上、手上、脖子上,只要是露出來地皮膚都有不少傷痕,估計是賭場的人打得。
朱氏正在朱老大旁邊又哭又鬧。
“大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我沒出嫁的時候你就說了,你好賭,那也是小賭怡情,你會知道分寸的,這次你怎的就不知道分寸了呢?一下子欠了五十兩,你當你自己家是做官的啊?這做官的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啊,你現在來求我有什麼用啊?我這日子過得也苦,還養着孩子呢,我哪兒來的錢給你啊。你不中用,你不中用啊!”
“二妹,我就只有你這麼個妹妹了,爹孃都去了,我不找你找誰呢?你幫幫我,能幫上多少就幫上多少好不好?二妹,我也不求你出多少錢,你給我一點,十貫左右,先給他們還點,先保住我這雙手再說,我若是明天之前拿不出十貫錢,我這雙手就沒了。沒了這雙手,我以後還怎麼種莊稼?沒莊稼,我和你嫂子,你侄子都要餓死了啊!”
“種莊稼,你現在知道種莊稼了?早幹嘛去了?你老老實實腳踏實地地幹活,怎麼會有今天?而且你還說十貫錢是一點,十貫錢都夠我起個房子了你說十貫錢是一點,你自己看看你妹妹我現在住的是什麼房子,我能拿出十貫錢來給你,我還住這樣的房子嗎?你是不是覺得十貫錢少,所以才賭得這麼兇?你現在說你不知道怎麼辦,那我怎麼辦?”
朱氏說着說着,哭得更厲害了。
“映月姐,那個朱老大我見過,是在縣城裡賣燒餅的,以前和馨馨在沁香坊做生意,出去採購,發單子經常見他在街邊跟人家玩色子,但是都是玩一兩文錢的那種,平時也小氣得很,他怎會賭錢一下子就輸掉五十兩那麼多呢?”夏靜寧問道。
馨馨和夏靜若也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