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村距離幽州,幾千里路程。
宋婉兒看着木子平單着的那條腿,鄙視的目光很是明顯。
“那……我多僱幾個護衛,總行了吧。”木子平語氣略微心虛。
“好方便他們半路上殺人劫貨。”宋婉兒道。
應該……不會吧?
聽着宋婉兒這麼一說,木子平也覺得有些危險,關鍵是他現在只有一條腿,要是真的碰上危險,那真是跑都沒有地方跑。
宋婉兒看着被打擊的意志消沉的木子平,心裡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一路上的沉睡,這次回到了幽州之後,墨大哥直接就把她丟在武王府,做什麼事情也不告訴她,偏偏武王爺和武王妃兩個人也都不在王府中,宋婉兒真是倍感寂寞。
木叔叔要是走了,這麼偌大的一個武王府,豈不是就只有她一個人,那可不行。
“婉兒丫頭,真沒有想到,墨小子會是這樣的身份,武王世子,未來幽雲十六州的主人,你這可真是找了一個好夫婿啊。”木子平語調帶着調侃,眼眸深處,則是有些擔憂,看着宋婉兒的眼神充滿了關切。
“墨大哥是武王世子,我還是國師弟子呢,木叔叔你放心好了,我們兩個人可是定親了。”宋婉兒道。
木子平取笑了眼前的臭丫頭幾句,聽到她自戀的話,心裡的擔憂倒是放下了,知道宋婉兒有了國師弟子這個身份,哪怕是將來雲墨欺負了丫頭,也有人可以爲丫頭出頭。
“丫頭,你真的不能放我離開嗎?”木子平不死心問道。
宋婉兒一臉堅定的搖頭。
這樣的對話,幾乎每天都要上演,武王府的護衛也從一開始的緊張,到了現在的習慣,根本就不擔心木子平會自己離開。
時間就這樣在兩個人的相互“折磨”中飛快的過去,轉眼之間,距離兩個人回到幽州城,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宋主子。”小豆子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手中拿着厚厚的一疊東西。
宋婉兒好心的伸手幫他接過來一些。
“謝謝宋主子。”小豆子立刻道。
木子平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本翻看,發現上面都是一些圖案繁瑣複雜的衣服,樣式看起來還有些古怪,似乎像是……
“婉兒丫頭,他們怎麼都叫你宋主子啊。”木子平一邊想着自己腦子裡剛纔閃過的奇怪念頭,一邊開口問道。
宋婉兒聞言表情怔了怔,對啊,以前只是暗七他們開口稱呼她爲主子,現在怎麼小豆子和柳州等人,也開始稱呼她宋主子?
“宋主子馬上就要跟我家主子大婚,到時候就是我們的主母了。”小豆子嘿嘿笑道。
大婚?
誰?
宋婉兒覺得她剛纔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
“啪嗒!”木子平手中的畫冊一個沒有拿穩,掉在了地上,驚醒了發呆的兩個人。
“小豆子,你是說你家世子殿下和婉兒丫頭,兩個人要大婚了?”木子平的聲音帶着幾分虛幻。
“嗯。”小豆子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要大婚了,我怎麼不知道。”宋婉兒終於從怔愣中徹底的清醒過來,震驚過後,就是滿臉的怒火,心裡憤怒的火焰熊熊的燃燒,“居然要大婚了,可是我居然不知道……”
“宋主子,您不知道?”小豆子說着話,默默地朝着後面退了幾步,莫名的覺得面前的宋主子有些危險。
她當然不知道,她一直都在休養,這幾天雲墨忙的不見蹤影,柳州和佐鳴也都不在,她還以爲他們在忙着收拾紫雲鎮惹下的爛攤子,誰知道居然在籌備這麼大的事情。
宋婉兒一臉的怒火,心裡還有一種說不清的委屈。
“可是……可是大婚的喜帖都已經發了出去,幽州附屬城池的人也都正在朝着這裡趕來,宋主子,主子沒有告訴您嗎?”小豆子一手指着桌子上的那些厚厚的冊子。
冊子裡有喜服的樣式,還有請帖的名單,大部分瑣碎的事情,武王府的內管家已經解決好,但是有些貼身的東西,還是需要宋婉兒親自過目,小豆子這才抱着這些東西過來詢問。
“他告訴我?他纔沒有說過,居然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這麼大的事情,已經定了下來,簡直……”宋婉兒氣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咳咳……”木子平清了清嗓子。
“我又沒有說你,你咳嗽什麼?”宋婉兒脾氣略微暴躁。
“咳咳……咳咳咳……”木子平一口水嗆住,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院子裡一片安靜,除了他的咳嗽聲,再無其他聲音。
宋婉兒後知後覺的發現,剛纔伺候的人,此刻依然都不見了蹤影。
“你不答應?”低沉而又磁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灼灼的目光看着宋婉兒。
那雙眼眸黝黑的深不見底,其中的眸光,讓人不敢直視。
宋婉兒莫名的有些心虛,不敢直視雲墨的眼眸,“你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雲墨挑眉,“我現在正在問你。”
宋婉兒撇嘴,心裡腹誹,喜帖什麼的都已經發了出去,現在整個幽雲十六州的人都知道他們的世子殿下要成親,讓她說,她能怎麼說?
雲墨上前幾步,伸手摸了一下宋婉兒的手,察覺到她手上的涼意,微微觸眉,“披風呢?”
暗七跟在雲墨的身後,手中拿着一件雪白的披風,聞言立刻送了上去,他早就準備着呢,天氣有些涼了,宋主子偏偏不愛待在屋裡,喜歡出來,他們是管不住,也就只有主子能夠管上一管。
宋婉兒撇嘴,“我身子好着呢。”話說這麼說,還是很聽話,乖乖的穿上了那件皮裘,整個人被雪白的皮裘包圍,越發顯得嬌弱。
雲墨摩挲着宋婉兒的臉,臉色還是有一些蒼白,淡淡地聲音中帶着心疼,“你什麼事情都不用操心,只要把身子養好就行。”
宋婉兒的臉頰上染上淡淡的紅潤,倒是比剛纔略顯蒼白的臉色好看了許多,整個人被雲墨攬入懷中,起風了,外面有些冷,兩個人相攜着朝着屋裡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