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之外,一隊人快步的走了出來,身上還穿着苗疆侍衛的官服,一看就是衙門裡的人。
“官爺,請住手。小人本分做生意,可不敢做違法亂紀的事情。”茶樓的老闆聽到動靜快速的跑了過來,一臉笑意的看着來人說道,同時把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
欽差看了一眼,沒有收,臉色依然很是難看:“大人有令,隨意污衊武皇朝的使臣,這是重罪。”
話音落下,朝着身後的兄弟們比了一個手勢,衙役們頓時衝了上去,直接把說書人給捉拿起來,鎖住打算帶走。
說書人哆嗦着身子,一張老臉蒼白的沒有血色,顫抖着聲音喊道:“大人,幾位大人,小老兒是冤枉的。”
他冤枉啊,他就是一個說書的人,看到這個故事大家都在說,老百姓也愛聽,他纔跟着說,哪知道居然會惹上官司。
爲首的差役說道:“少廢話,統統帶走。”
說書的,還有那幾位剛纔起鬨的聲音響亮,鬧得比較兇的,全都被官差鎖拿住,押着朝外走去。
茶樓的老闆立刻就衝了上去,攔在官差的面前,試圖勸說幾句,救下這些人,不然他這個生意以後沒法做了。
爲首的官差冷聲道:“讓開,惹怒了大人,一聲令下,兄弟幾個人查封了你的店,把你也抓進去。”
周圍看熱鬧的人此刻一個個安靜如雞,沒有人敢開口說話,更有茶樓中的小夥計擔憂的看着東家:“東家的,咱們還是不要阻礙大人辦差了。”
夥計中一人大着膽子上前拉了拉老闆,官差看了過去,衆人瞬間讓開了一條道路,讓這幾位煞神離開。
茶樓之上,略微打開了一條縫隙,屋內的人將底下發生的事情看了一個清楚。
宋婉兒道:“大哥,他們就是你說的好戲?”語氣帶着懷疑,幾個官差,抓了幾個人,算不得什麼大事吧。
柳州和佐鳴相互看了一眼,兩個人也都不明白宋雲到底在盤算什麼。
宋雲搖頭,“當然不是,好戲纔剛剛開場,先不要着急。”
屋中之人,唯獨雲墨看着底下的熱鬧,心中有些明白了宋雲的想法,眼眸之中的目光閃過讚許。
幾個人沒有多坐,很快離開了茶樓,因爲抓人事件,很多人都匆匆離開,雲墨一行人倒是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在意。
王城之中,大堂之上。
李兆元看着被屬下抓來的這些人,偌大的牢房幾乎要佔滿,不由得詫異開口說道:“居然這麼多?”他可是特意交代過手下的人,辦事務必要謹慎,絕對不可以把事情鬧大。
換言之,就是對參與此事的人一定要從輕處置,能夠不抓的人,就不要抓回來。
李兆元覺得他的屬下好像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以至於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差役中爲首的一人開口說道:“大人,屬下等人就是按照您的吩咐,只是抓了這些帶頭鬧事,鬧得很兇的人。”
李兆元越發的震驚,“真多呀!”
衙役們全都沒有說話,他們當時見到被抓的人有這麼多的時候,心中同樣感到了非常的驚訝。
李兆元揮手,吩咐道:“先把他們關押起來。”
“大人,您真的要跟國師大人對着幹呀?”屋中的衙役都走了,只剩下了李兆元還有他的心腹,心腹此刻開口問道,語氣充滿了擔憂。
李兆元道:“沒辦法,東沽大人的吩咐,必須這麼做。”
心腹點頭,聲音帶着感慨說道:“東沽大人也是爲了大局着想,國師如此的任性妄爲,要是破壞了苗疆和武皇朝的聯姻之事,只會惹來更大的禍端。”
李兆元點頭,吩咐道:“你在衙門裡看好了他們,盯着他們做好後續的事情,老夫去一趟東沽大人府上,詢問一下之後的事情要怎麼辦?”
沒想到衙役會抓來這麼多的人,遠遠超乎了他的預期,在這麼下去,偌大的牢房幾乎就要住滿,到時候就算是把人給抓來,衙門中也沒有了關押的地方。
“大人快些去吧。”
“奇怪,聯姻武皇朝的計劃,本來就是國師大人提出的,怎麼現在國師又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不是前後矛盾,國師大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呀?”李兆元不解沉思,連聲催促的馬車再快一些。
東沽巖府上,屏退了下人之後,屋中一下子安靜下來。
李兆元道:“大人,流言傳播的速度太快,屬下竭力阻止,但是王城之中很多人都知道,只怕武皇朝來的欽差也已經聽聞。”
李兆元看着東沽巖,有着任務沒有完成好的忐忑:“大人,屬下無能,請大人責罰。”
東沽巖聞言,臉色很難看,“聯姻在即,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破壞這次的聯姻,這裡有一封本大人親筆書寫的手書,你帶着去找……”
李兆元離開東沽大人府上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走到門口處正好看到了衙門裡的人在等着他。
那人見到李兆元出來,眼睛都亮了,大步跑了過來,急切的說道:“李大人,屬下們頂不住了,人真的太多了……”
李兆元揮手打斷屬下的話,摸着懷中的手冊,真可謂底氣十足,大手一揮道:“不怕,本大人有法子了,既然你在這裡,就陪着本大人跑上一趟吧。”
尋求支援的這位有些不解,但是看到李兆元這麼有底氣的模樣,心也跟着安定下來。
李兆元走後不久,東沽府中又有人進去,不過這次出來的很快,同樣是腳步匆匆的離去。
角落裡,不起眼的一處,有人目睹了事情的所有經過,見到李兆元帶着人走了之後,幾個人隨後尾隨着跟了上去,同樣有人回去向自己的主子稟報。
東沽府上門口,看門的守衛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
院落裡,翻看着最新傳回來的消息,桌面上擺放着幾張紙條,上面無一例外寫着的都是人名。
宋婉兒詫異出聲:“真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人都是幕後黑手埋下的棋子。”
有些人已經在苗疆生活了幾十年,甚至於父輩和祖輩也是苗疆人,誰能夠想到,一切都是僞裝,一切都是爲了任務。
好深的套路,好厲害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