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們應聲,各自站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一名大汗上前,拿出金創藥,恭敬的遞到他面前。
莫統領接過,隨意的在耳朵上灑了一些。
孟倩幽踉踉蹌蹌的的出了院門,辨認了一下方向,跌跌撞撞的往回走。
五臟六腑疼的厲害,每走一步都很艱難,孟倩幽真想坐下來歇一歇,可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坐下了,也許就真的起不來了。
不知堅持走了多長時間,眼前的道路越來越模糊,孟倩幽勉強撐住自己的身體,拿出匕首,在胳膊上劃了一刀,疼痛讓她略微清醒了一些。
稍喘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朦朦朧朧的中有一輛馬車駛了過來。
孟倩幽伸出手,擋在了馬車前。
車伕嚇了一跳,急忙停下馬車,看她渾身是血,駭了一跳。
車中傳出一個女孩的聲音,:“老劉,馬車怎麼停下了?”
老劉哆哆嗦嗦的應聲:“姑、姑娘,有人了攔住了我們的馬車。”
車內一個梳着雙髻的女孩探出頭來,朝前面觀看,嘴裡道:“何人如此大膽,敢攔我們的馬車?”
孟倩幽看到這熟悉的面容,知道自己有救了,低聲輕喊:“夏荷,是我!”
夏荷聽見她喊出自己的名字,仔細一看,驚呼出聲:“孟姑娘!”
孟倩幽微微一笑,虛弱的回道:“是我。”
夏荷利落的下了馬車,快步走到她身邊,見她渾身血跡,狼狽不堪,立刻攙扶住了她,驚問:“姑娘,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孟倩幽將全身的重量靠在她的身上,道:“這事說來話長,你能否送我去一個地方?”
夏荷勸她:“您的傷勢這樣重,我先帶你去看大夫吧,稍後再送你去想去的地方。”
孟倩幽搖頭,道:“我有急事耽擱不得,你先送我過去。”
夏荷見她堅持,知道事情非同小可,點頭:“好,我先扶給姑娘上馬車,這就送你送你過去。”
孟倩幽艱難的挪動腳步,在夏荷的攙扶下費力的上了馬車,在車廂裡躺好以後,深喘了一口氣,道:“快些送我去聚賢樓。”
夏荷點頭,吩咐車伕:“老劉,趕快去聚賢樓,越快越好!”
車伕應聲,將馬車拐了一個彎,揮起馬鞭,快速的趕着馬車朝着城裡的聚賢樓疾奔而去。
躺在馬車上,孟倩幽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迷糊,又拿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
夏荷失聲驚呼:“姑娘,你這是?”
孟倩幽沒有回答她,而是虛弱的詢問:“還有多長時間到達聚賢樓?”
夏荷打開車簾,朝外面看了一眼,回道:“還有半炷香的路程。”
“扶我起來。”孟倩幽吩咐她。
夏荷急忙將她扶起來,把一個靠枕放在了她身後。
孟倩幽道:“一會兒到了聚賢樓,你們把我放在門口,就趕快離去,以後對任何人也不要說起這件事。免得爲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夏荷不放心:“可是,姑娘您的傷……?”
孟倩幽擺手阻止她接下來的話:“我的傷無礙,休息一段時日就好了。”
夏荷不再勸阻。
孟倩幽抿脣,真誠的說道:“夏荷,謝謝你,今天要不是遇到你,我說不定就死在路邊了。你的大恩來日我定會報於你。”
夏荷急忙擺手:“姑娘說的哪裡話,當年要不是你資助姑爺進京趕考,避免了小姐和姑爺的事情敗露,我說不定已經被老爺太太打死了,哪裡還會有今天。比起您做的,我這做的這點實在是不算什麼。如今,我們姑爺在這……”
孟倩幽打斷她的話:“夏荷,你們小姐和姑爺的事情就不要告訴我了,如果我今天大難不死,他日相遇,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夏荷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孟倩幽強撐着自己的意識,再也沒有說話。
到了聚賢樓,按照孟倩幽的吩咐,把她放在了門口,夏荷滿眼心疼的看了她幾眼,狠了狠心,轉身上了馬車,小聲吩咐車伕趕着馬車快速離去。
孟倩幽深吸一口氣,勉強走到門口,用盡全身的力氣拍打着聚賢樓的大門。
已是深夜,聚賢樓的掌櫃的和夥計已經睡下了,聽到這急促的敲門聲,一名夥計急忙起身,走到前面,低聲問:“誰?”
孟倩幽虛弱的應聲:“我找你們掌櫃的。”
夥計聽出她的聲音不對,回道:“我們掌櫃的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你明天再來吧。”
孟倩幽深喘了一口氣,道:“我是東家派來的,你快開門!”
夥計一驚,急忙卸下門板,打開大門,看到渾身是血的孟倩幽搖搖晃晃的站在門前,駭了一跳:“姑娘,你這是……?”
“你速去告訴掌櫃的,我有急事找他。”孟倩幽道。
夥計應聲,正要去喊掌櫃的。
掌櫃的已經披衣急匆匆的跑了出來,看到眼前的情況,也是大吃一驚。急聲詢問:“姑娘,你是……?”
孟倩幽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
掌櫃的看到玉佩,心神一凜,吩咐夥計:“把門關上以後,你回屋休息,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過來。”
夥計應聲,急忙關上大門,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裡。
孟倩幽的已經是站立不穩,搖搖欲墜。
掌櫃的上前,欲要攙扶孟倩幽去凳子上坐下。
孟倩幽緩緩的從懷裡又掏出一塊玉佩。
掌櫃的驚得瞪大了眼睛,彎腰躬身,恭敬的喊道:“主子!”
孟倩幽抿脣:“傳令省城精衛,立刻來見,我有大事要他們去做!”
掌櫃的應聲,迅速去了後院,拿出一個特殊的暗號,發了出去,天空中立刻出現了兩個火光和一聲尖利的聲響,在黑夜裡一閃而逝,沒了聲息,讓睡夢中即使被驚醒的人們也感覺自己剛纔是在夢中聽見的聲音。
而暗號過去,從省城的各處角落躍起幾條人影,朝着聚賢樓的方向飛躍而來。
掌櫃的放完暗號,從屋裡拿出止血的藥,匆匆的走到前面大堂,恭敬的遞到孟倩幽面前:“主子,這是上好的金創藥。您敷上一些。”
孟倩幽接過,隨意的在傷口上撒了一些,靜靜的等着精衛們的到來。
一盞茶的功夫,有五條人影到達聚賢樓,齊聲問掌櫃的:“掌櫃的,小主子找到了?”
掌櫃的看向孟倩幽。
幾名大漢看到眼前是一名小姑娘,齊齊愣住。
孟倩幽將兩塊玉佩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五名精衛大驚,齊齊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拜見主子!”
孟倩幽把玉佩放回懷中,低聲吩咐:“齊王長子,褚將軍的外甥,你們真正的主子,現在被人劫持到了城東一個偏僻的院子裡,天明時分便要被帶入京城,你們速去召集省城的所有精衛,務必在天明之前劫下他們,”
精衛們本就是爲了孟逸軒而生,聞聽他有危險,齊齊大驚,共同應聲後,起身散去。不一會兒省城的各方向響起了幾聲尖利的哨聲,在寂靜的夜裡傳出去好遠。隨後,省城的四面八方紛紛躍出不少的身影,朝着城東的方向彙集。
孟倩幽吩咐掌櫃的:“齊王爺和褚將軍應該也已經得到了消息,劫下他們之後,你們別輕舉妄動,等他們過來了以後再做處置。”
“是,主子!”掌櫃的應聲。
孟倩幽又道:“你速去備輛馬車,與我一起去城東。”
掌櫃的再次應聲後去了後院,收拾好了馬車,親自趕了出來。
孟倩幽全憑一口氣支撐着走出聚賢樓,艱難的上了馬車,吩咐掌櫃的趕快趕去城東。
掌櫃的揮起鞭子,不停地驅趕馬車,按照孟倩幽指的方向到達了離城東宅子不遠的地方停下了馬車。
www• тTkan• ¢O 馬車後已經跟了四五十名精衛,都斂了氣息,等待着孟倩幽的吩咐。
孟倩幽已經沒了下馬車的力氣,招手示意那五名精衛首領上前,慢慢的將院子裡的情形告訴了他們,並着重說了孟逸軒所在的屋子,吩咐他們:“他們大概是十多人,身手都不錯,你們萬不可大意,先救下逸軒再說。”
五人應聲,對看一眼後,領着衆人迅速的朝院子圍攏過去。
孟倩幽走後,莫統領也沒有歇息,一直焦灼不安的來回在院子裡走動,不時的擡頭看眼天色,期盼着莫十帶人趕快過來。
精衛們避開前門的守衛,慢慢的聚在了院牆的下面,五名精衛首領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比劃了幾個手勢,其餘四人點頭。
五人同時躍起,跳上牆頭,其中有三人朝着關着孟逸軒的屋子撲去。
莫統領驚覺有人的時候已經晚了,剩下的兩名精衛首領一聲不吭的朝他攻了過去。
而後面躍入的精衛們分別朝着院子裡的大漢們撲去。
兩人一靠近,莫統領就大駭,這兩人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自己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驚問:“你們是什麼人?”
兩名精衛首領也不答話,招招直攻他的要害。
莫統領本就有傷在身,再加上從京城一路趕來,沒有片刻休息,身體已經疲累之極,和兩人過了十多招,就被其中一人瞅準了機會,近身逼近,用手中的小刀抵在了他的咽喉處。
看到他手中的小刀,莫統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經涌進了院子裡的數十人。
另外三名精衛首領把看守孟逸軒的兩名大漢制服後,看到孟逸軒一動也不動的躺在牀上,大駭,一名精衛首領衝到牀前,顫抖的把手放到了他的鼻子下,感覺到他還有呼吸,鬆了一口氣。對另外兩人點點頭。
另外兩人也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院子裡的所有人都被悄無聲息的制服,就連守在門口的兩名大漢也被精衛們扔了進來。
莫統領看到這種情形,閉了閉眼睛,知道包括自己的這些人今日怕都要折在這裡了。
一輛馬車緩緩的駛進院子中,掌櫃的的停好馬車,親自打開車簾,孟倩幽那張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出現在莫統領面前。
莫統領沒想到孟倩幽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挺到現在,再也沒忍住,失聲驚問:“你竟然沒死?”
孟倩幽坐在馬車上,微微一笑,那笑容裡有說不出的狠厲和蔑視。
莫統領眯了眯眼睛,回視了她一個詭異的笑容。孟倩幽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面色一瞬間成了死灰。
孟倩幽對院內精衛們吩咐:“他們天明時分還有一批人要到達,你們隱藏好,到時將他們一舉拿下。”
精衛們應聲。
莫統領的心徹底的沉入了谷底,如果莫十帶來的人真的被他們抓住,那相府的暗衛就折損了一大半了。
一名精衛首領走到馬車前,恭敬地對孟倩幽說道:“主子,小主子昏過去了,現在躺在屋裡,我們是否……?”
沒等說完,就被孟倩幽急切的聲音打斷:“快抱過來我看看。”
精衛首領應聲,把孟逸軒抱了過來,放到了馬車上。
孟倩幽把手搭在他的脈搏上,感覺他的呼吸平穩,脈像正常,應該是被他們打昏了過去,放下心來。費力的輕輕的搖晃孟逸軒:“逸軒,醒醒!”
喊了十多聲,孟逸軒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等看清眼前的人是孟倩幽時,立刻爬了起來,急切的問:“幽兒,你沒事吧?”
孟倩幽虛弱一笑,慢慢的搖了搖頭,安慰他:“我沒事。”
孟逸軒看她渾身是血,滿身狼狽,想要查看一下她的傷口,卻不敢下手,眼淚噴薄而出,慌亂的直喊:“幽兒,幽兒……”
孟逸軒已經被救出,孟倩幽強撐着的這口氣頓時散去,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消失,遂伸出手,阻止住孟逸軒慌亂的喊聲,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囑咐他:“逸軒,爹孃養你一場,你一定要保他們一世平安。”
說完沒等孟逸軒應聲,便再也支撐不住,一頭紮在了馬車上,昏死過去。
孟逸軒嚇壞了,搖晃着她的身體使力大喊:“幽兒!幽兒!”
精衛首領也是駭了一跳,顧不得尊卑有別,跳上馬車,把手搭在了她的脈搏處,摸得她的脈像很亂,顯然是受了很重的內傷,心中不由得油然起敬,就算是他們幾個受了這麼重的內傷也不一定能堅持到現在,可見這個小姑娘的毅力有多大。
一天以後,昏迷過去的孟倩幽感到有人不停地呼喚自己,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勉強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醒了,幽兒醒了!”孟逸軒驚喜的喊聲在她耳邊響起。
孟倩幽費力的轉頭。
孟逸軒雙眼紅腫,滿臉歡喜的看着她。
見她看向自己,孟逸軒驚喜的睜大了眼睛,輕聲問道:“幽兒,你醒了,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孟倩幽身體裡的那股灼燒感還在,但是不那麼疼了,露出一個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孟逸軒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後怕的說道:“我以爲你再也不會醒來了。”
孟倩幽吃力的擡起手,撫摸着他的頭,聲音裡有着笑意:“不會,還沒有等到你考上秀才的消息呢,我不會輕易死去的。”
孟逸軒淚眼模糊的點頭。
感覺到屋內還有別人,孟倩幽轉頭看去,一個有着和孟逸軒相同面容的男子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男子大概有三十多歲,周身充滿着尊貴的氣息,威嚴無比的坐在屋中的一張椅子上。
看孟倩幽看向她,男子稍微一頷首,道:“孟姑娘,醒了?”
孟倩幽抿了抿嘴角,恭敬的輕聲喊道:“齊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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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漢的小農妻》
穿越到古代農村,破屋爛牆,沒爹沒孃,一文不名,手中沒糧,還有一大羣想算計她的渣親。
沈若蘭抑鬱了,哎!抓一手爛牌,怎麼辦?
涼拌肯定是不成了,只能白手起家。
於是,蓋大棚、養家禽、挖魚塘、賣秘方,牟足勁兒,終於把日子過得花團錦簇火炭兒紅,把渣親們虐得丟盔棄甲,哭爹喊媽。
沈姑娘出名了,上門提親的媒婆都要把門檻踏破了,正琢磨着選誰好呢,某個沒節操的男人半夜三更找上門了。
“蘭兒啊,你說咱倆都睡過了,你還琢磨着嫁別人,是不是不想負責了?”
沈若蘭輕哂一聲:“你說睡過就睡過了?證據呢?”
男人慢悠悠的回答,“證據嘛,我留你肚子裡了,九個月後就能看着了!”
第二把四十八章 孟逸軒的轉變(一更)
齊王爺微微驚詫:“姑娘知道我?”
孟倩幽也不隱瞞,道:“聽帝師提起過。”
齊王爺眯了眯眼睛,疑問:“帝師?周元?”
孟倩幽微點頭。
齊王爺更加的驚訝:“他不是告老還鄉,隱退田園了嗎?怎麼會與姑娘有了牽扯?”
孟倩幽道:“他是逸軒的夫子,去年回家的途中被我截下的。”
齊王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是褒是貶的說道:“姑娘好大的本事,不但自己隱瞞了軒兒的身世這麼長時間,還讓周元幫着你一起隱瞞。”
孟倩幽微微一笑,面無懼色,不卑不亢的回道:“我爹孃視逸軒爲己出,如果不是爲了他的前途着想,恐怕等他長大我也不會告知任何人。”
齊王爺的怒氣有些外泄,一股威壓之勢直衝孟倩幽而來。
孟倩幽依然面帶微笑,神情自若的看着他。
齊王爺雖然震怒,卻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小姑娘,他經歷過奪宮之變,身上的嗜殺之氣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退去,只要他不是刻意收斂,就連朝中的那些官員也是懼怕三分,而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卻一點懼色都沒有。
孟逸軒感受到了齊王爺的威壓之勢,擋在孟倩幽面前,睜着一雙和他一樣的眼睛,無言的看着他。
面對着這個從出生就失蹤,自己一眼也未見過的大兒子,齊王爺心中滿是愧疚。於是收斂了氣勢,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頭一下,卻被孟逸軒偏頭躲過。
齊王爺伸出手的落了個空,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孟倩幽唯恐齊王爺太尷尬,下不來臺,輕聲說道:“逸軒,我有些渴了,你給我倒一些水來。”
孟逸軒立刻轉身點頭,匆忙的去了桌邊。
站立在一旁的丫鬟想要出手幫忙,被他呵斥住:“別動,我自己來。”
丫鬟不敢再動,垂手又靜立在了一旁。
孟逸軒倒了一杯水,小心的放在嘴邊吹了吹,感覺不是那麼燙了,才走回孟倩幽身邊,想要扶她起來喝水。
孟倩幽顧忌他胳膊上的傷勢,道:“我自己來!”說完,掙扎着起身,卻在起到一半時無力在支撐又躺了回去。
“幽兒!”孟逸軒驚呼,趕緊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用沒有受傷的那隻胳膊費力的把她扶起來。
齊王爺看到這一切,皺了下眉頭,面色也沉了下去。
把孟倩幽扶好,孟逸軒費力的把水端到她面前。
孟倩幽接過,慢慢的把裡面的水喝完,示意旁邊站立的丫鬟把杯子收過去。
丫鬟上前,雙手恭敬的接過杯子,又退回了桌邊。
孟倩幽示意孟逸軒把自己放下。
孟逸軒動作輕柔的小心扶她躺回了牀上。
躺好以後,孟倩幽虛弱的問:“逸軒,我昏迷了多長時間?”
“一天。”孟逸軒輕聲回道。
孟倩幽抿脣,道:“大伯他們肯定急壞了,你告訴了他們沒有?”
孟逸軒點頭,“他們已經過來了,大伯和孟仁哥再另外的屋子裡等着你醒來,文彪、文虎從來了以後就跪在了門外,說自己護主不力,等着你醒來以後處罰他們。”
孟倩幽有些着急:“快讓他們起來,只要大伯他們沒有出事,他們倆人就算了立了功了。”
孟逸軒搖頭:“我已經勸過他們了,他們執意不起。”
孟倩幽更加的着急,再次掙扎着起身。
齊王爺無情的聲音響起:“作爲奴才,主子出事時不再身邊,這樣的人就該杖斃,姑娘何必爲了這樣的奴才傷心神。”
孟倩幽的動作停住:“在王爺眼裡,也許他們是奴才,而在我的眼裡,他們都是家人。更何況,他們本身就沒有錯,是我吩咐他們寸步不離的保護好我大伯他們。如今我大伯和大堂哥沒有出事,他們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交代。”
聽她說奴才就是自己的家人,齊王爺的面色不虞,想要在說些什麼,看她虛弱不堪的樣子,便沒有說出口。
孟倩幽對孟逸軒說道:“你去告訴文彪和文虎,就說我已經清醒,命令他們起來。處罰的事情等我身體好些再說。”
孟逸軒點頭,走到門外,將她的話說給了兩人。
文彪、文虎兩人應了聲。
孟倩幽放下心來,感覺又有一些睏意襲來,笑着對齊王爺說道:“王爺,我有些累了,想要再睡一會。”
齊王爺知道孟倩幽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醒來,想必是心中有所牽掛,如今見家裡人都沒事,徹底放下心來,睏乏也是正常,遂微點頭。
孟倩幽閉上了沉重的眼睛,再次睡了過去。
而孟逸軒固執的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
齊王爺雖然不贊同,可父子剛剛相見,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巴結討好,也不願因爲這件事情再生了嫌隙,便依了他。
也許看見所有的人都沒事,放下心來,也許是傷勢太嚴重,孟倩幽這次整整的睡了三天。而孟逸軒也在牀邊整整的守了她三天。
孟倩幽再次醒來的時候,除了孟逸軒趴在牀邊睡着了以外,屋子裡寂靜一片。
孟倩幽伸出手,摸了莫孟逸軒的頭。
孟逸軒被驚醒,擡頭驚喜的說道:“你醒了?”
孟倩幽微笑着點頭。
孟逸軒回頭衝外面大聲喊道:“來人呀!”
丫鬟應聲推門進來,屈膝給孟逸軒行了一個禮:“世子!”
孟逸軒命令她:“速去盛碗粥來。”
丫鬟應聲,退了出去,很快就端了一碗粥進來。
孟逸軒起身,柔聲對孟倩幽說:“我扶你起來。”
這一覺睡醒,孟倩幽感覺真個身體都輕鬆了許多,心裡的那股疼痛感也消失了,笑着對他搖頭,自己慢慢的爬起來坐好,接過孟逸軒遞過來的粥吃了起來。
前後四五天沒有進食,孟倩幽也確實餓了,一小碗粥很快吃完。
孟逸軒吩咐丫鬟再去端一碗過來。
孟倩幽擺手:“我剛醒,不適宜吃太多,我歇息一會再吃。”
孟逸軒點頭,吩咐丫鬟把粥一直溫熱着,什麼時候孟倩幽想吃,就趕緊端過來。
丫鬟恭敬的應聲,收拾好碗,恭敬的退了出去。
丫鬟剛退出去,褚文傑大步走了進來。看到孟倩幽臉色已經不再那麼蒼白,朗聲問道:“孟姑娘現在感覺怎麼樣?體身體內沒有大礙了吧?”
孟倩幽點頭:“已經好多了,謝謝褚將軍關心。”
褚文傑擺手:“你都是因爲軒兒才變成這樣,我謝你還來不及呢。”
孟倩幽抿脣,問:“您不怪我隱瞞了逸軒的事情嗎?”
褚文傑豪爽的說道:“一開始接到掌櫃的消息,我確實吃吃驚不少,心裡也很憤怒,逸軒明明就在你家,你卻一直沒有告訴我。不過,看到你爲了守護逸軒受到重傷的樣子,我心裡的憤怒就沒有了。咱們接觸了這麼長的時間,我知道你的爲人,你沒有告訴我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更何況你們家把逸軒教導的也很好。”
孟倩幽暗自鬆了一口氣,誠心誠意道:“謝謝將軍。”
找到了孟逸軒,褚文傑壓在心底十多年的重擔終於放下,整個人也年輕了一般,聽見孟倩幽的話,哈哈一笑:“孟姑娘不必謝我,你先後救了我和逸軒的命,應該是我們謝你纔對。”
孟倩幽也跟着微微一笑。
齊王爺慢步走了進來。
褚文傑收斂了笑意,恭敬的拱手:“王爺,”
齊王爺微點頭,問:“事情調查的怎樣了?”
“回王爺,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巡撫和按察使以及學政三人勾結,趁逸軒考試時派人將他劫走,送到了那座院子裡關押,莫二帶人是後來趕到的。可惜我們晚了一步,參與劫持的那幾人被他們滅了口。”褚文傑回道。
齊王爺點頭,道:“傳我的命令,讓他們三人速來見我,我倒要問問,是誰人給他們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劫持我的兒子。”
褚文傑恭敬應聲,臉上的笑意收起,帶着滿身的肅殺之氣走了出去。
齊王爺轉頭問:“孟姑娘現在感覺如何?”
“謝王爺關心,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孟倩幽道。
“既然如此,等一會兒我處置他們的時候,你也過來觀看吧。”
孟倩幽疑惑:“王爺處置官員是大事,我不宜觀看吧。”
齊王爺看了孟逸軒一眼,道:“軒兒一直守在你的身邊,如果你不出門,他也不會過去觀看的。我要讓他知道,身爲皇家子孫,做事就應該殺伐果斷。但凡有半絲心慈手軟,就會爲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孟倩幽抿脣看想向孟逸軒。
孟逸軒回望着她,輕問:“你希望我去嗎?”
孟倩幽定定的看着他,好久,才點了點頭。
孟逸軒面色平靜,起身,拿起牀下的鞋遞到她的腳邊,道:“我幫你穿好鞋,扶你去外面吧。”
齊王爺不贊同的喊道:“軒兒!”
孟孟逸軒充耳未聞。
孟倩幽把縮了一下腳,道:“我自己來吧!”
孟逸軒執拗的把她的腳拿出來,輕柔的幫她穿好鞋。
孟倩幽愣愣的看着他,總感覺他哪裡變了,可又說不上來。
第二遍四十九章 孟逸軒的轉變(二更)
鞋穿好。孟逸軒傾身扶起她,用那隻沒有受傷的胳膊攙扶着她走出去。真個過程中,看也沒看齊王爺一眼。
齊王爺皺眉,從知道了他的身世起,孟逸軒就沒有給他說過一句話,沒有給過他一個笑臉,一直固執的守在孟倩幽身邊,等着她醒來。
孟逸軒扶着孟倩幽出了門,吩咐丫鬟搬了一張椅子過來,讓她坐下。
孟倩幽這才發現,他們依舊在這座院子裡,只不過,院子四周圍守的人變成了兵士。
孟大金和孟仁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忐忑的過了這幾天,看到孟倩幽終於從屋裡出來,高興的不行,快步走到她身邊,孟大金關心的問:“幽兒,你沒事了吧?”
孟倩幽微笑,安慰他:“大伯,我沒事,養兩天就好了。”
孟大金接着說道:“逸軒派人去告訴我們說你受了傷,昏迷不醒,我們都要嚇死了,幸虧你沒事。”
孟仁也是滿臉關心:“幽兒妹妹,看你的樣子還沒有恢復,你不在屋子裡躺着,出來做什麼?”
孟倩幽剛要回答,文彪、文虎急步走過來,跪倒了她的面前,齊聲道:“姑娘,我們護主不利,請您責罰!”
“我給你們分配的任務是保護大伯和大堂哥的安全,如今他們毫髮無損,你們也算是完成任務,我爲什麼要責罰你們?”
文彪執意的說道:“我們是姑娘的下人,姑娘出事時我們卻沒在身邊,這就是我們的失職,姑娘就應該重罰我們。”
孟倩幽點頭,“你說的不錯,確實應該重罰你們,這樣吧,你們即刻啓程,送大伯和大堂哥回家,告訴我爹孃,我在省城還有些事情沒有辦完,等過幾天再回去,讓她們別擔心。”
兩人沒想到是這樣的懲罰,愣了一下,文彪隨即說道:“姑娘,這……”
孟倩幽擺手打斷他的話:“這裡有褚將軍帶來的兵士把守,我不會再有什麼事情,你們快去快回,爭取明天回來見我。”
文彪兩人一聽,不再猶豫,起身去收拾馬車。
孟大金不放心,道:“幽兒,你傷勢這樣重,身邊沒人哪行,我們還是留下來照顧你吧。”
“大伯,我們早該回去的,現在已經多耽擱了三天,家裡人肯定急壞了,你們先回去,讓他們放心。另外,我受傷的事情不要告訴他們,等我在省城再養幾天,就回去了。”孟倩幽道。
想到孟中舉夫婦,孟大金讓了步:“我先回去,讓仁兒留下照顧你。”
孟倩幽拒絕:“不用,有逸軒就想了,再說了,我的傷今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人照顧了,還是讓大堂哥跟您一起回去吧,記住,我們在省城遇到的所有的事情,尤其是見到褚將軍和齊王爺的事情,對任何人不要提起。”
孟大金第一天被孟逸軒派人接過來的時候,聽說院子裡站着的那個威嚴無比的人是當今的齊王爺,嚇得路都不敢走了,“噗通”就跪在了地上,就連齊王爺讓他起身的時候,他掙扎了半天都沒有起來,還是文彪好心的把他扶起來的,哪裡敢回去亂說,當即就猛點頭,道:“你放心吧,我就當做了一場夢,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孟倩幽轉頭,對孟逸軒道:“你去安排一下,讓他們立刻走吧,一會兒的場面,不適宜讓他們看到。”
孟逸軒點頭,看向走出屋子的齊王爺。
孟大金看到齊王爺從屋子裡走出來,又開始腿發軟,就要跪下給他行禮。
齊王爺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吩咐恭立在旁的一個男人:“管家,去給他們拿些銀子,送他們出去。”
孟大金急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們自己有銀子。”
齊王爺依舊沒有理會他。
管家伸出手,對孟大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走吧,我送你們出去。”
孟大金點頭哈腰,謝過齊王爺後,跟着管家走出去。
剛一出門,就看到幾個身穿官府的人從馬車上下來後,急匆匆的朝着院子走過來。
孟大金和孟仁趕緊側開身體,讓他們走進去。
管家拿出一張銀票遞到孟大金面前:“這是一百兩銀子,你們拿着,趕快離去吧。”
孟大金推辭不要。
管家重複了一遍:“這是王爺給的銀子,你們還是收下快走吧。晚了可能就走不了了。”
一聽走不了,孟大金大駭,急忙接過銀票,謝過管家後,坐上自己家的馬車,吩咐文彪趕着馬車快走。
不但院子的四周,就是大路邊也一字排開,站了不少的兵丁。
直到文彪揮着鞭子趕着馬車走了好遠,纔看不到他們了,孟大金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仍舊催促文彪把馬車趕快一些。
魏鴻帶着一衆官員,走進院子,連頭也沒敢擡,戰戰兢兢的跪到了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省城巡撫魏鴻拜見王爺。下官不知道王爺已到省城,未曾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齊王爺坐在椅子上,不怒自威的問:“魏鴻,你還把我這個王爺放在眼裡呀?”
魏鴻以爲齊王爺怪他來的晚了,身上的冷汗一下子流下來了。慌忙磕了一個頭,急聲爲自己辯解:“魏鴻一接到褚將軍的傳信,就立刻召集各路官員過來,恭迎王爺大駕了。”
“魏鴻,你擡起頭來,看看王爺是誰?”齊王爺命令他。
魏鴻誠惶誠恐:“下官不敢。”
齊王爺冷哼一聲:“不敢?劫持本王的兒子的時候怎麼不說不敢?”
魏鴻一個頭磕在地上:“王爺明察,下官從來沒有見過世子呀,如何能劫持他?”
“是嗎?”齊王爺冷聲問。
魏鴻的官服都已經溼透,再次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千真萬確,如果見到世子,下官恭迎他還來不及,怎麼會劫持他呢?”
齊王爺大怒,厲喝:“魏鴻!”
聽出他聲音中的怒氣,魏鴻嚇得身體一哆嗦,顫抖着聲音回道:“下官在。”
“擡起頭來!”齊王爺命令他。
魏鴻顫顫巍巍的擡頭,等看清齊王爺的長相的時候嚇得癱坐地上,也顧不上大不敬了,指着齊王爺:“這、這、這……”
一連這了幾聲,都沒有說出話來。
其餘幾位官員聽到他如此事態的話聲,悄悄的擡眼打量了一下齊王爺,也在看清他的長相是驚得張大了了嘴巴。
齊王爺的怒聲又響起:“看清了嗎?”
魏鴻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求饒:“王爺饒命,下官從來沒有見過王爺的真容,真的不知道我們劫持的人是世子。如果知道,您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吶。”
身後的幾個官員也拼命的磕頭求饒。
齊王爺的怒氣未消,“不敢,你們都敢密謀在考場裡劫持考生了,還有什麼是你們不敢做的?”
一衆官員不敢在說話,拼命的磕頭求饒。
齊王爺沒有理會他們。
院子裡靜悄悄的,一衆官員磕頭的聲音尤爲響亮。
直到幾位官員額頭上磕出了血跡,齊王爺的聲音在再次響起:“既然你們說不知情,本王就暫且相信你們,說吧,是誰讓你們對世子出手的?”
衆官員磕頭的動作停住,一致看向魏鴻。
魏鴻還是不停的磕頭,沒應聲。
齊王爺的眼睛眯了一下,威脅的話出口:“魏鴻,本王已經放了你一條生路,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的,如此就別管本王不客氣了。”說完,對着外面大聲喝道:“褚將軍。”
褚文傑應聲進去院內,恭敬的抱拳行禮:“王爺,”
齊王爺吩咐他:“把人帶進來!”
褚文傑應聲,一揮手,幾名兵丁壓着四個孩子走了進來。
看到魏鴻跪在地上,幾個孩子齊聲驚喊:“父親!”
魏鴻身子驚顫,哆嗦着回頭看到自己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全部被帶了過來,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齊王爺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魏鴻,你可要想好了,你說還是不說?”
魏鴻咬牙不語。
齊王爺也不跟他廢話,揮了一下手,院子裡的一個護衛上前拉過一個年紀較大的孩子,揮刀就要砍下去。
魏鴻在也忍不住,急聲說道:“我說,我說!”
護衛住了手。
齊王爺揮手讓他退下,也不催促魏鴻,而是說道:“相信你也聽說過十一年前,軒兒丟了以後,我杖斃了所有的丫鬟、僕人和護衛的兵士,鮮血染紅了整條大街,如果你今天不說實話,我不介意把十多年的情形在你們的家人身上重現一遍。”
幾名官員嚇得身子哆嗦個不停。
想到那種情形,魏鴻再也不敢隱瞞,把自己收到信函和畫像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餘幾位官員點頭附和,說自己也是收到了這樣的信函和畫像。
齊王爺看着他們,冷冷問道:“這信函和畫像出自何人之手?”
魏鴻的臉變換了半天,最後才咬牙說出:“是相爺派人給下官送來的,下官是他的門生。”
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齊王爺略愣了一下,眯着眼睛問道:“你說的可屬實?”
魏鴻又一個頭磕在地上:“王爺明鑑,下官說的句句屬實,絕無欺瞞。”
“本王爺暫且信你,我問你,你們接到信函以後是如何快速的找到軒兒的?”齊王爺又問。
魏鴻回道:“這件事是湊巧,本官的一個跟從和按察使的一個親戚和收養世子的人家有一些牽扯,我們拿出畫像的時候被他們看到,當即就說給了我們。不過我們當時沒敢確認,直到第一天考試的時候,學政大人派人給我們送信,說是確認世子和畫像上相貌差不多。我們這纔派人動了手。”
齊王爺吩咐護衛:“將他們所說之人,速速捉拿過來。”
護衛應聲而去。
齊王爺道:“魏鴻,本王爺再給你一次將功恕罪的機會。你如果實話實說,我就饒了你的家人。”
魏鴻急忙回道:“王爺請問,只要是下官知道的,一定詳盡的告訴您。”
“信函裡告訴你們找到世子以後,要怎樣處置?”
魏鴻立刻回道:“回王爺,信函裡面只是讓我們找到世子之後,把人藏好,等京城裡的人過來接走就行。”
“只有這些?”齊王爺問。
魏鴻應道:“只有這些,您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會欺瞞於您。”
齊王爺看向另外幾人,問:“你們幾個呢?”
這幾名官員附和說自己的和魏鴻的一模一樣。
聽完,齊王爺沉吟了一下,命令身旁的護衛:“把莫二帶上來!”
護衛應聲,走到一間屋子裡,把渾身是傷的莫統領提了出來,扔在了地上。魏鴻一衆官員看到他的慘樣,嚇得都往旁邊靠了靠,離他遠了一些。
齊王爺問道:“莫二,現在你如實的告訴我,賀章派你們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莫二已經受了好幾天的刑,整個人已經虛弱不堪,聽齊王爺問他,咬牙堅持自己的說辭:“相爺說,世子失蹤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命令我等過來接應,一路安全的護送回京。”
“一派胡言!”褚文傑怒不可遏的說道:“既然是護送回京,你們爲何對軒兒動了手?還重傷了孟姑娘?”
莫二強辯:“這個小丫頭獨自闖入院中,我們以爲她是來行刺世子的,纔對她出了手,至於世子,是手下被這個小丫頭脅迫,他們爲了救我,情急之下,才動的手。”
齊王爺震怒:“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世子動手,來人呀,把他們都提出來,本王倒要看看,是誰有這樣的膽子?”
護衛們應聲,走進那間屋子內,把所有的人都提了出來,扔在地上。
齊王爺身子前傾,臉色陰森恐怖,怒聲問地上的人:“你們誰能告訴我,是誰有這樣大的膽子,敢傷本王的孩子?”
這幾天刑的刑罰已使得他們痛苦不堪,現在見了王爺,大漢們心中一陣陣顫慄,癱在地上,卻還是咬牙堅持不說話。
齊王爺露出一個嗜殺的笑容,道:“是本王平日裡太仁善了嗎?讓你們這羣見不得天日的東西也敢隨意的對世子動手?”
大漢們心裡的恐懼更甚,身子都止不住的哆嗦。
齊王爺坐直身子,喝令護衛:“來人!”
護衛應聲。
齊王爺陰冷的話語從嘴裡說出:“將他們幾個千刀萬剮,以示效尤。”
幾名護衛應聲,隨即拖出了幾名大漢,掏出身上的小刀,慢慢的一刀一刀割下這些大漢身上的肉。
大漢們悽慘的哀嚎聲響起,在空蕩的院子裡傳出去好遠,就連守在路邊的兵士聽到這聲音,都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心裡生起無限的畏懼。
而那四個孩子早已嚇得昏死了過去。
魏鴻爲首的幾名官員恨不得自己也能昏過去,不再看到這血腥的場景。
齊王爺的怒聲又響起:“你們幾個睜大眼睛看好了,這就是傷了我軒兒的下場,以後誰敢再犯,我定會讓他比這個還要慘。”
幾名官員嚇得體若篩糠,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齊王爺不予理會,冷眼看着正在受刑的大漢們。
孟倩幽上一世殺人不少,可她都是快速的致人與死地,從來沒有用過這樣殘忍的手段,一時心裡也是震驚非常。怕孟逸軒受不了,急忙側頭看向他。
孟逸軒的臉色絲毫未變,就好像這一切沒有發生一樣。見孟倩幽看向他,柔聲問:“你哪裡有不舒服嗎?”
他的變化太大了,孟倩幽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是愣愣的搖了搖頭。
孟逸軒看到她的表情,猜出她心中所想,抿了抿嘴脣,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的說道:“他們傷了你,就該落得如此下場。”
孟倩幽再次愣住,猶如不認識一般的看着孟逸軒。
孟逸軒也不迴避,回視着她,漂亮的大眼睛裡除了關切和擔心,再也沒有其它的情緒。
孟倩幽心中翻起層層巨浪,收回了目光,低下頭暗諳:短短几天,他的變化如此之大,是因爲經歷了這場變故,還是這就是皇家人的本性。
孟逸軒看她低頭不說話,以爲她是受不了這種場景,蹙起眉頭,吩咐護衛:“快點解決了吧,幽兒的身體不舒服,看不了這種場景。”
護衛們停住手中的動作,看向齊王爺,等着他的命令。
齊王爺一揮手。
護衛們收起刀落,幾名大漢們的哀嚎聲戛然而止。
午文昌和劉貴被護衛帶了過來,還沒走進院子,就聽見了這淒厲的哀嚎聲,心裡就一陣陣的發顫,等走進院子裡,看到露出森森白骨的幾名大漢和隨意扔在地上的人肉,嚇得兩眼一翻,都昏了過去。
“將這兩個沒用的東西潑醒。”齊王爺冷聲吩咐。
兩名護衛應聲,很快提了兩桶水過來潑在兩人的臉上,午文昌和劉貴一個激靈被潑醒。慌不迭的爬起來,對着齊王爺直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齊王爺一揮手,命令護衛:“處理了。”
護衛走到兩人面前,還沒等午文昌和劉貴兩人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齊王爺,就被一刀斷了性命。
見齊王爺不問緣由,就要了兩人的性命,魏鴻和幾名官員的心裡顫的厲害。
“本王再問你們一遍,你們到底是爲何劫持軒兒?說出來,饒你們全家不死。”齊王爺聲音在幾人耳邊冰冷的響起。
魏鴻幾人拼命的磕頭求饒:“王爺饒命,我們真的是不知道呀。”
齊王爺蹙起眉頭,道:“既然如此,便留你們幾個不得了,看在你們老實交代的份上,我給你們一個選擇,你們是想凌遲而死,還是想看着家人在你們面前先死?”
魏鴻大駭,看着嚇昏過去的四個兒女,急忙爬到莫二身邊,連聲祈求:“莫統領,你肯定知道相爺讓我們劫持世子是爲何,求求你,看在我一直盡忠爲相爺效力的份上,你就說出來吧。只要能不累及我的家人,我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你。”
莫二呵斥他:“魏鴻,休要胡說八道,相爺就是命我過來安全的接應世子回京,哪有別的目的?”
想着自己的家人就要被連累,魏鴻已經接近崩潰,口不擇言道:“不可能,如果只是接應世子進京,您怎麼會吩咐我處理掉那幾個動手的人,相爺肯定還有別的目的,求求你說出來,救救我一家老少的性命。”
莫二氣急,呵斥聲更大:“魏鴻,你糊塗了嗎?就算你的家人今天逃過一死又如何,等相爺知道你們出賣了他,你的家人照樣還會死。”
魏鴻愣住,嘴脣動了幾下,沒有說出話來,面如死灰的癱坐在地上。
其他的幾名官員聽到莫二的話,也癱坐在了地上。
看幾人的樣子,齊王爺蹙眉,看來除了莫二以外,其餘幾人都真的不知情。可莫二的口風挺緊,這幾天無論護衛怎樣對他用刑,他都咬緊牙關,堅持自己的說辭。護衛拿他也是沒有辦法。
褚文傑大步上前,高聲說道:“王爺,在下有辦法讓他開口。”
“說!”
褚文傑拱手:“老將軍留給世子的精衛,有不少的審訊手段,王爺不妨讓他們一試。”
褚文傑話落,莫二的身子一顫,露出絕望的目光。
齊王爺低頭沉吟。
褚文傑着急的說道:“王爺,這件事如果不調查清楚,即使世子回京後,也會有危險呀!”
齊王爺擡手,看向孟逸軒,見他一直注視這孟倩幽,就好像眼前發生的這些事情與他無關一樣,不由得蹙眉,低聲說道:“軒兒,你……”
孟逸軒開口,用好聽的聲音說着殘酷無比的話:“不用審了,全部處理了吧,幽兒在外面坐了這麼長的時間也累了,我要扶她進去休息。”
褚文傑着急的阻攔他:“世子……”
話沒說完,就被孟逸軒打斷:“褚將軍,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既然王爺不下決斷,就是我們審問出來又如何?爲了免於大家爲難,這樣處理是最好的了。”
孟逸軒這話就是赤裸裸的諷刺,齊王爺哪裡會聽不出,臉色一紅,道:“這事關係到丞相,需謹慎處理,就算我身爲王爺,如果沒有真憑實據,也是不能隨意的處置的。”
孟逸軒竟然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說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免得你夾在中間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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