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勞碌命
那他應該抓了好多隻！不僅僅只有鍋裡的兩隻。
這個男的還真有點兒厲害，那天上地上飛的野雞也這麼輕鬆就能抓到幾隻，以後生活真不用愁了。
也不知道定的是哪天成親，四九想問，又不能問，這事兒要是她直接問男方，那還不得被人家笑話一輩子！
啞巴一個上午都沒有出門，看在竈臺後煮着野雞，熬着。鍋裡水少了就添水，竈裡柴少了就添柴。反正沒有四九什麼事兒！
鍋裡的野雞散發着陣陣的香氣，好不垂涎。
只是雞還沒熟透，啞巴家就來人了。
是四九生病的時候柳青兒給糖讓來找啞巴去的那個小姑娘小翠。
“四九姐。”小翠站在門口就看到坐在桌子邊上縫衣服的四九，俏生生的喊道。
四九嚇一跳，“哎小翠，你怎麼來了？”
小翠看了一眼啞巴，再看向四九，以前的話她絕對不敢進門，今天看到四九在這裡就不怕了，進門站在四九面前說：“四九姐，花奶讓你回去，說家裡沒人燒午飯，衣服也沒有洗。”
一路上小翠聞着野雞的香味饞死了，直流口水，四九看她也就是個孩子，一年能吃上幾回肉就不錯了，句從裡面捏了一塊不大不小的地給她，“來小翠嚐嚐看，這是木元豐做的。”
四九的兩隻水桶都只挑了一半，她是真沒力氣了。
兩人又去屋外曬太陽縫衣裳了。
看着冒着熱氣香噴噴的野雞，四九想了想還是接了。她未必能吃上，只希望啞巴的這個心意，能讓家人對他少些成見吧。
看她的饞養，四九忍住沒笑，女孩子嘛，也有幾歲了，笑她的話會讓她難爲情。
四九奶奶一聽孫女連野雞端回來都不願意給她吃，頓時不高興了，頓時要發作，四九挑着眉頭道：“我這不就是心疼奶奶身體羸弱，需要補補麼，否則我在他家就吃完了。”說着往屋子裡走，邊走邊說道：“這野雞還沒燉好，我再燉燉，中午飯剛好吃。”
掀開水缸蓋子，裡面竟然是空的，一瓢水都沒有。
野雞肉的味道確實鮮美，不論是淺水灣的還是柳青兒家，除了獵戶家，其餘的都很少吃到野味，除非去集市上買。
想了想，他拿出一個土鉢，把野雞裝了進去，裝了一大半。四九出來的時候送到四九手上。
看到小翠被嚇成這樣，而且是在四九面前，啞巴有一絲垂敗感。想挽留四九的想法也戛然而止了，她家人差人來找她，必然是要回去的。
四九奶奶吃了第二塊又給柳青兒夾了一塊，然後說等吃飯的時候再吃，柳青兒自然是狗腿的同意。即便她覺得自己懷着身子，就是全吃了也不爲過，但是她還是忍了。
看到四九進來，兩人都沒說話，四九想了想喊了一聲奶奶和嫂子。
啞巴看她要走，站了起來，嚇得小翠往四九背後一躲，四九笑出聲了，“小翠，他叫木元豐，不打人也不罵人，你別怕他呀。”
“來青兒，你也嚐嚐。”四九奶奶夾了一塊給柳青兒，柳青兒有些遲疑道：“奶奶，這野雞是在啞巴家做的，他家會不會很髒？”
像這麼新鮮的鮮美的野雞肉是真的第一次吃。
這話把四九奶奶問愣住了，她想了想說：“我當時只顧着去找四九，還真沒注意他家竈臺乾淨不乾淨，不過他家倒是挺乾淨的。”四九奶奶明白了柳青兒的意思說：“放心吧，四九在他家住，他家不會髒的，就那小啞巴平時髒的話，四九過去了也打掃乾淨了。”
還是四九奶奶來得實在，她直接抽了雙筷子，夾了一塊啃起來。
“這野雞味道還真是不錯。”四九奶奶啃得嘴巴上都是油，看得柳青兒直咽口水。
看着四九出了院子門，柳青兒和四九奶奶就進了廚房，柳青兒說剛纔她看到的明明比現在多，四九進廚房轉一圈就少了好多，還四處找野雞骨頭。
四九奶奶嗯了一聲，柳青兒坐着沒動，看着四九說：“喲，妹妹，你病好啦？那啞巴也真是有心，你病了立馬接走了。”
柳青兒想想也是，四九在家弄得很乾淨，也沒什麼需要擔心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也吃了起來。
四九端着野雞進門了，柳青兒和四九奶奶都在院子裡曬太陽縫小孩的衣服。
她也默默地嚥了咽口水。
四九回到廚房，裡面亂的跟什麼似的，鍋裡堆滿了碗，吃過飯後的桌子也沒有擦，地也沒掃，挽起袖子準備開始幹。
小翠吃完了還吮吮手指，好不開心。她們直到四九家門口才分開。
“木元豐說我才生病的要補一補，就燉了野雞，讓我端回來吃。”四九就是看不慣柳青兒那樣！
柳青兒像沒聽到一樣，過來看到黃澄澄的雞湯再次嚥了咽口水，單眼看着四九說：“喲，我說妹妹，你看你珠圓玉潤的，哪裡需要補呀，我看呀奶奶身體虛弱，才真要補一補。”
小翠的話讓四九心裡一痛，面上卻如平常，笑着說：“好，你等我，我把東西放一下。”
“你端的什麼？”柳青兒說完吸吸鼻子，香味讓她嚥了口口水，放下東西走了過來。
小翠一想到是啞巴做的，就不怎麼敢接，但是那香味實在誘人，她還是忍不住接過來放進嘴巴里，嘴裡包得滿滿的，又有骨頭，嚼不過來，又拿出來啃。
嘆了口氣，四九挑起水桶就去挑水了。
所謂吃人的嘴軟，柳青兒看到四九挑了這麼多水，刻薄的話就在嘴邊，只是嘴裡的餘香讓她忍住了。這冉四九跟着小啞巴，以後說不定這些吃的東西多得很。她尋思着要不要說些巴結的話，又自認爲降低了身份，便從心裡鄙視了一番，就繼續跟四九奶奶拉着家常。
把水倒進水缸裡，插着腰看着廚房裡亂七八糟的樣子，四九微微嘆了口氣，先洗碗。
油水不多，直接洗米水洗碗就可以。
碗洗好，兩口鍋洗乾淨，竈臺擦乾淨，桌子抹乾淨，地掃好。忙得腰都伸不直了，只能自嘆勞碌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