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歌下山去跟着抓了治風寒的藥,那女人吃的藥太貴,她也沒辦法,幫助別人,也要量力而行。
將藥送回山上後,沒見到李大叔,只有大丫在門口等着。
“姐姐,爹帶着娘到山頂嗮太陽去了,他讓我告訴您,您抓藥的錢和大寶哥哥每天送的工錢,他都記着,以後會還給您。”大丫乖巧得說着,眼中還帶着好奇之色打量着宋輕歌。
宋輕歌前兩趟上山時,大丫還沒這麼看着她,不知道她爹對她說了什麼。
“好,藥和肉你拿着,這二兩銀子也收着,告訴你爹不急着還,三年後還給我們就成。”
除了藥外,她也買了一些肉上來,外加一隻殺好的老母雞。
按理說風寒不該吃太油膩,可山上這家人的病,就是吃得太清淡了,把身體養好,病才能好。
大丫很疑惑宋輕歌的回答,愣了一下後道:“謝謝姐姐,我一定轉告給爹。”
蕭錦裔送錢過來時,每次她爹說要歸還,蕭錦裔都說不需要,按理說山下那些大戶人家施捨,都會直接擺擺手說不用還,正因如此,大丫纔會發愣。
宋輕歌不但同意下來,還訂了歸還的日期。
“我到山上去找大寶,明天還會過來,有什麼事再來找我。”宋輕歌笑笑,向着蕭錦裔的方向而去。
她很理解李大叔的心情。
他不是真正的窮人,之前也是富貴人家,自尊心極強,落魄成這樣本就臉上無光,再被人施捨,不知該會無地自容成什麼樣。
蕭錦裔很單純,不懂那麼多人情世故,他的饋贈,還能勉強接受。
但換成宋輕歌或者別人的施捨,他實在沒辦法面對。
正因如此,他纔會帶着女人躲到山上,讓大丫來應對。
男人的落魄,並不是因爲他遊手好閒或者不良習性敗壞了家財,而是爲了自己的女人散盡千金,宋輕歌很尊敬他。
她理解他的想法,所以才定下三年歸還之期。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如今家裡之所以這麼窮,全是因爲生病女人的拖累,一旦她真的熬不下去,男人在賺銀子就會容易很多。
再者,他這種重情重義的人,讓他欠着自己銀子,也是希望他不會真隨那個女人一起離去。
太陽已經向着西山落下,宋輕歌來到後山後,蕭錦裔正在山上的一條小溪中洗臉,見到宋輕歌后,顧不上擦臉就笑着跑過來。
“娘子你看,今天的工錢,二十六個銅板,比之前的都多。”
“大寶真厲害。”宋輕歌踮起腳尖,那衣袖幫他把臉上的水珠輕輕擦下去。
那天她問過他怎麼那麼髒後,第二天他回家時臉和手都是乾淨的,原來都是在這裡清洗過。
但他衣服是髒的,沒有毛巾,臉和手都要這麼風乾,讓宋輕歌越發的心疼,後悔自己不該那麼說。
如今天氣越發的冷了,水冰涼刺骨,被風在一吹……
“妹妹,妹妹,我也要擦。”就在宋輕歌幫着蕭錦裔擦臉時,一個胖子從蕭錦裔身後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