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羣人站在門口喊着討要說法,十幾戶人家,就算一家只來一個人,湊在一起也是一羣,一人一句話,吵得大半個村子人都聽到了。
“老六媳婦還說,小白菜長的很好,過年間一準能賣不少銀子,嘖嘖,現在好了,全凍死了吧。”
“這才下了一場雪,後面的雪可大着呢,就算這次熬過去,後面也會凍死。”
“冬天裡種菜本就不可能,異想天開,還真有人相信。”
“現在好了,賠了吧,後悔了吧?”
“蓋棚子不說,每天花費大把時間照顧着,不能就這麼算了。”
“沒錯,誰起的頭讓誰賠銀子。”
……
圍觀者跟在一旁幸災樂禍添油加醋,嚷嚷的聲比那些種菜的人家都大。
當初種菜時,柳小米並沒有瞞着,誰想嘗試都成,但多數人都不相信,後來菜長出來了,漲勢越來越好,很多人都後悔眼紅,當初怎麼沒跟着一起種,過年時真的能賣不少銀子。
爲時已晚,除了後悔別無辦法。
今日聽到這些人家裡的菜都被凍死了,一個個都說起了風涼話,事後諸葛太過常見。
“大家別急,輕歌一定有辦法的,我一會到山上去問問。”衆人的聲討中,柳小米慌張的不知所措,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宋輕歌身上。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柳小米回到屋裡一屁股坐下,眼淚嘩嘩往下流。
“怎麼會這樣,大奎,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犯懶沒有燒柴,怎麼就能凍死呢?”
“比平時起的還勤幾次,我怎麼知道會凍死。”李大奎蹲在牆角抽着菸袋,悶悶開口。
“嬸子,這事怨不得叔,誰都知道,本來冬天裡就不能種菜。”大丫走過去坐在柳小米身邊幸災樂禍的安慰着。
柳小米無助的抓住大丫的手,像似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說什麼都晚了,那麼多人跟着一起種菜,都是信任我,現在可怎麼好啊,也不知道賺的銀子夠不夠賠她們的……”
“嬸子,你就是太好心了,這事怎麼能讓你賠呢,全都是宋輕歌惹的禍,要陪也是她賠。”
之前還是一口一個輕歌姐的叫着,這會直呼起名字來。
“可……當初說好了,本來就有風險,大家都是自願的,出了什麼事自己承擔。”
柳小米有些拿不定主意,擡頭看着大丫道。
“還不是她當初說的好,要不是她一直說肯定能種出菜來,還說得那麼信誓旦旦,誰能跟着一起冒險?當初她還上山和爹說過呢,讓爹也種些菜,誇口保證能賺到銀子……”
大丫憤憤的開口,說得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一樣。
“我還是覺得不太好,在看看,我一會到山上去一趟,看看她怎麼說。”柳小米嘆了一口氣,給出了回答。
見柳小米不爲所動,大丫雙眸亂轉,笑了笑道:“嬸子別急,總會有辦法,就算真的不能補救,這事也怨不得你,就是找也找山上那位……這樣,我先回家看看爹孃回來沒,晚上再來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