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徐家下場
先不考慮後果,調戲一個黃花大閨女,還算情有可原,可以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一時情難自禁,可是你調戲完人家閨女,居然還調戲人家娘,這是有多飢不擇食!?
連那個要死要活地哭着的姑娘都徹底傻眼了,茶樓裡其他客人們也風中凌亂,一時間都忘了去把人拉開,只能眼看着那婦人歇斯底里地大喊,啪啪啪地往徐秀才的臉上幾個巴掌打過去,卻又沒辦法掙脫開徐秀才,一大把年紀了還得被人輕薄,一張連又白又青的直喘着粗氣。
最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徐秀才一邊想往婦人身上親,手上也不老實的同時,嘴裡居然還在喃喃着‘美人,讓我親一口’!簡直讓人崩潰!
你是眼瘸還是天生口味重,抱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居然也能說得出‘美人’這種話來,臉上還滿是陶醉之色,看着竟比抱着之前那姑娘的時候還享受的模樣!
“娘——!”那姑娘最先反應過來後尖着嗓子喊了一聲,衆人這纔回過神來,又怒又無語地趕緊過去把徐秀才給拉開,正是這時,那婦人的丈夫,那是那姑娘的親爹過來了,正好看見徐秀才還拉着婦人嘟着嘴想親她,當時就衝過去對徐秀才一陣拳打腳踢,嘴裡罵罵咧咧。
“哪兒來的登徒子居然敢調戲我媳婦兒!”
那姑娘滿臉淚水地對着他爹大喊:“爹!他不但調戲娘,他還調戲我,我的清白都被他毀了,我不要活了!”
中年男人更是氣得滿臉鐵青,也顧不上旁邊有人說對方是個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是秀才就更應該揍了,妄他還是個有功名的讀書人,居然當中調戲良家婦女和黃花大閨女,這叫她們以後還怎麼見人!
和徐秀才一起的兩個書生本應該過去勸阻相攔的,可徐秀才那般孟浪過分的舉止連他們看了都難以忍受,只覺得丟盡了他們讀書人的臉面,根本沒臉去阻攔,反而還覺得打得好!
茶樓裡更有人提議要報官!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一個秀才就敢當衆作出這種事情來,簡直豈有此理,沒有王法了!
這個提議得到不少人的附和,但那對母女倆卻是堅決不去衙門,這事情已經夠丟人的了,再鬧到衙門去,還不得鬧得滿城風雨,他們以後還要不要見人了!
他們家當家的把徐秀才好一頓打以後也並不打算把事情鬧到衙門去,尋常老百姓到底是有些懼怕衙門,哪怕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情也不願意把這種說出去也不光彩的事鬧大,但他們家閨女還沒說親就被人如此輕薄,還有這麼多人親眼看見,日後成親肯定就麻煩了。
中年男人看着徐秀才的目光彷彿要生撕了他一樣,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但爲了他們家閨女着想,也只能拉着徐秀才去徐家討公道,別人不會娶已經被其他男人摸過親過的女子,那麼徐秀才這個罪魁禍首就得爲他們家閨女負責,把人娶回家去!
這發展簡直可以說是伸展開,茶樓裡好些人都秉着湊熱鬧的心態跟了上去,那兩個書生面面相覷,也跟上,路上碰見熟人順便把茶樓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這一羣浩浩蕩蕩二十多人很是引人矚目,走過路過的路人們也有好奇上前詢問的,一聽說事情經過,對徐秀才行徑頗爲鄙夷的同時,也起了好奇心一塊兒跟上去,到徐家大門口的時候,這羣人一下子壯大到了五十多個人,打眼一看,烏壓壓一片,看着好生不得了
。
也是巧,蔣小姐聽聞徐秀才已經回來,也特意趕了過來,徐秀才在茶樓調戲別人的時候,她就在徐家大廳裡坐着,和徐夫人還有徐老爺說着話,除了徐秀才這個罪魁禍首,徐夫人和蔣小姐也是親自去如意莊找過麻煩的,要懲治,自然不可能懲治徐秀才一人,所以,這三人在前廳裡邊說話便喝的茶水,也被地字組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加了料。
當茶樓那羣人來到徐家,並且不管不顧地撇開徐家家丁直接衝進徐家直奔着前廳而來的時候,本以爲在茶樓長見識看見了足夠他們議論大半個月的話題的人們,卻沒想到看見了更加讓他們瞠目結舌的畫面。
只見前廳裡一男兩女正抱在一起,女子衣衫不整,滿臉通紅,神色享受,男子則左擁右抱,親親這個,摸摸那個,嘴上也說着讓人不堪入耳的情話,畫面相當得有衝擊感,讓所有來到前廳的人當場被鎮住了。
直到其中有個書生哆哆嗦嗦地說了一句:“那不是徐秀才的未婚妻,蔣小姐嗎。”
衆人才猛地回過味來,知道眼前這一幕算怎麼回事,除了蔣小姐,另外兩個人自然就是徐秀才的爹孃,徐老爺和徐夫人,如果蔣小姐是徐老爺的妾室,這三人哪怕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作出這般孟浪之舉,傳出去不好聽是不好聽,但也不至於鬧出什麼大問題來,可關鍵是,蔣小姐不是徐老爺的小妾,而是他兒子的未婚妻,他的準兒媳婦啊!
徐老爺居然和自己的準兒媳婦有染,還和自己的夫人一塊兒這般,這般……衆人幾乎找不到一個貼切的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有一種恨不得戳瞎雙目的衝動油然而生,不少人臉上滿是嫌惡膈應之色,都不願意多看那三個荒唐之極的人。
可是徐家人卻好像還刺激不夠似的,不但沒因看見這麼多人而趕緊分開,三個人還在那裡黏黏呼呼,渾然忘我,而被毒打一頓的徐秀才看見那畫面非但沒有出聲指責怒罵其未婚妻不知羞恥的舉動,居然頂着一張豬頭臉也向那未婚妻撲了上去,儼然是打算也湊個份子……
別說本來想來找茬的人傻眼了,就是在徐家此後多年的下人們也嚇得面色煞白,眼底裡都流露出不可置信和厭惡,怎麼也沒想到自家老爺夫人少爺和準少夫人怎麼會做出這般,這般不堪入目的舉動來。
還是徐家的管家稍微有點理智,連忙讓人過去把人拉開,這才攔住了那四個越演越烈,快在衆人面前直接來現場版的人。
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被人看見了,就算把人分開,也不能改變既定的事實!
原本想把閨女嫁給徐秀才的中年男人此時早就改變了主意,這種罔顧人倫的家族,就算是他閨女被輕薄了,他也不可能把閨女送進來,他可不想讓閨女也變成這般令人作嘔的不堪的人!
四個剛剛湊在一起差點作出極爲荒唐之舉的人被拉開後不久,彷彿從那些有顏色的心思當中清醒過來,當想起剛剛自己所作所爲時,頓時臉色大變,徐夫人和蔣小姐兩個女子察覺自己衣衫不整,露肩膀露胳膊的,更是驚聲尖叫着連忙捂住自己的衣襟,整張臉慘白慘白的,滿臉羞愧難當。
徐老爺和徐秀才也完全傻了眼,似乎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作出那般荒唐之舉,可是,在覺得荒唐之餘,腦子裡又不斷回想着之前的畫面,如徐秀才在茶樓調戲母女時的感覺,還有徐老爺之前將蔣小姐摟在懷裡又親又摸時的滋味,明明已經回神的兩個人愣是各自盯着自己剛調戲過的人直了眼睛不說,還無意識地吞了口水,那副急色鬼的模樣簡直令人作嘔!
若是之前還有人覺得是徐秀才一個人敗壞徐家家風,那麼親眼看見徐老爺徐夫人的作爲後,在場所有人卻覺得,徐家根本徹頭徹尾,從上到下全家人都不是好東西!其噁心程度只讓人覺得多看一眼都會沾染上什麼髒東西。
中年男人心裡憋屈憤怒,更加厭惡這一家人,多一刻都不願意待,只讓徐家就徐秀才在茶樓的噁心之舉予以補償,徐老爺盯着那位姑娘看了片刻,說若是他願意,可以讓徐秀才把人納回來做妾,可惜中年男人根本不願意,尤其徐老爺盯着他閨女的眼神那麼露骨,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想自己把人納了做妾,而不是給他兒子納妾呢
!
其心思如何,有點腦子的人都猜得出來!
中年男人最後只讓徐家人賠償他們的損失,一共二十兩銀子,有了銀子,就算閨女名聲壞了,也不至於找不到人家,再差的人家也總好過徐家這般噁心的!而那姑娘本身也是如此想,她甚至覺得寧願一輩子嫁不出去也不願意嫁到徐家來。
徐夫人並不願意家裡拿這麼一筆錢,二十兩不算多,但也不少,徐家家底本就越來越少,這些額外的開銷是能省則省,可是剛發生了讓她難以接受的荒唐事,身上的衣服都還沒能換下來,她根本沒臉開口讓其他人的注意力被她吸引過來,只能咬着牙看着家裡管家拿了錢把中年男人一家給打發了。
在她看來自然是拿錢打發了,但中年男人自己卻只是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這骯髒的地方,深怕待久了會吐出來,趕緊領着自己媳婦兒和閨女離開,茶樓裡的不少人本來還想找徐家人麻煩,但徐家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超乎想象,他們膈應之餘都恨不得趕緊離開將自己看見的一幕廣而告之,和人分享,所以一個個的都沒做停留,急匆匆地來,急匆匆地離開。
徐家人自己家的事情還有待解決,明知道這些人怕是會把家裡的事情宣揚出去,也不可能把人全部攔下來,只能眼看着他們離開。
到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徐家發生的事情在城裡傳開,震驚了所有人!
徐老爺和準兒媳婦亂搞,可比徐秀才欺騙良家女子感情來的更令人難以置信,這種醜聞便是在尋常人家發生都足夠讓人震撼,更別提徐家還是城裡小有名氣的書香門第,只醜聞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其影響力!
蔣家把蔣小姐許配給徐家,那也是許給徐秀才而不是徐老爺,發生了這等事情,親事還沒成呢蔣小姐的名節已經毀了,城裡的人都再說恐怕蔣小姐早就和徐老爺湊在一起,早就沒了清白,嫁到徐家不但要伺候徐秀才,還得伺候徐老爺,那話就別提說得多難聽了,可要說他們胡說八道吧,那天一塊兒去徐家的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證明蔣小姐和徐老爺確實抱成一團親親我我,誰也不能說沒這回事。
任憑徐老爺和蔣小姐怎麼說只是個意外,旁人也只當他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不不,根本就是狡辯,被那麼多人親眼逮個正着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們說什麼也沒人會相信啊!
徐秀才接二連三爆出來的醜事也讓他在城裡所有讀書人的圈子裡徹底壞了名聲,事情鬧大了以後不用人特意去衙門說也驚動了李縣令,待稍微調查之後也對徐秀才的行徑憤怒不已!
當中調戲良家婦女,欺騙女子感情,還在衆目睽睽之下和與親爹有染的未婚妻親親我我,任何一條看了都讓人嫌惡不已,尋常百姓做出這種事情來都會被人罵,他一個秀才做這種事就更讓人無法接受了,就因爲徐秀才的這麼一件事,全城的讀書人都或多或少地受到影響,走在街上都被人指指點點,被懷疑是否也和徐秀才一樣一本正經,實則內裡腐朽好色,姑娘們在街上瞧見書生打扮的人都會下意識地繞道走,弄得那些書生們既憤怒又羞愧,覺得徐秀才簡直是丟盡全天下讀書人的臉面。
李縣令發現這種影響後也當機立斷地直接剝奪了徐秀才的秀才功名,並且連日後繼續考試的資格都給取消了,這樣的害羣之馬即便是真的有些學問,也斷不能讓他再作下去,兩儀縣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而蔣家受到徐家牽累,名聲也有所影響,你想啊,一個巴掌拍不響,徐老爺和蔣小姐湊在一起,那能是徐老爺逼迫蔣小姐嗎?茶樓那天的人都能作證蔣小姐當時可享受着呢,看不出半點被迫的意思,這是不是表示蔣家本身的家教就有問題,上樑不正下樑歪,蔣老爺和蔣夫人又是否有什麼問題,這都是被城裡的人議論紛紛的內容。
徐秀才,不,如今已經不能叫秀才了,而是徐朗,和蔣小姐的親事因這次的事情也不可能成事,倆人真要是成親了,豈不是真的印證了城裡百姓們的閒話,蔣小姐真打算老少一塊兒伺候?可是若是直接把親事給退了,以蔣小姐如今的名聲,也別指望有人能願意娶她了,就算是看在蔣家願意拿出不少嫁妝的份上,在所有人都以爲蔣小姐早就沒了清白之身的情況下,也真沒人願意當龜公,給自己戴綠帽子
。
再惡意一點的還有想着說不定蔣小姐肚子裡都有了徐老爺的種的,這要是把人娶回去了不是還得給別人當便宜爹?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蔣家實在無法,最後作出了也算不上多好的決定,想着既然蔣小姐和徐老爺都已經這樣了,乾脆親事不退了,只是把新郎官從兒子換成了老子!也不用大辦,隨便拿點嫁妝直接把蔣小姐送到徐家給徐老爺做平妻!蔣家是被徐家連累得名聲壞了,徐家必須爲此負責,讓蔣小姐做妾肯定是不成的,自然只能爲平妻。
雖說既便如此,說出去也不會好聽,但至少沒有父子一塊兒伺候的說法了吧?
只不過,蔣家這麼個決定讓徐朗和蔣小姐的未婚夫妻的關係變成了兒子和姨娘,和徐夫人則從兒媳婦變成了情敵!徐老爺也不是沒有小妾,但也只是小妾,不是平妻,平妻就意味着和徐夫人平起平坐,連後宅都有權利管理,家裡財務也可以過問,若是日後添個兒子,甚至也是嫡出的有資格繼承整個徐家!
徐夫人當初有多麼得意蔣小姐這個兒媳婦,如今便有多麼厭惡這個和自己搶丈夫,甚至可能和兒子搶家產的女人,反目成仇不過分分鐘的事情。
最令人可笑的是,原本徐老爺和蔣小姐被人撞見湊在一起親親我我本非他們本意,但蔣小姐被送到徐家以後,徐老爺卻理所當然,毫不客氣地把這個差點曾爲自己兒媳婦的女人給睡了!半點沒顧及着他兒子的心情!有一半是那杯加了料的茶水還在起作用,另一半嘛,男人本色,有個比他那個上了年紀沒什麼姿容的徐夫人長得更漂亮更年輕的女人伺候,還是名正言順自己的女人,他有什麼理由拒絕?
蔣小姐知道事情已經沒有迴旋餘地以後也是當機立斷地選擇抱緊徐老爺的大腿,日後她的生活過得好與壞都在徐老爺身上,自然是使出渾身解數來得到寵愛,對於在徐家身份的變換適應地別提多良好。
沒了功名,本屬於自己的未婚妻又被自己親爹給睡了,自己還得叫姨娘的徐朗在這件事情稱得上是相當倒黴,但他的日子過得也並不那麼煎熬,爲了不讓他繼續出去丟人現眼,徐老爺把他關在了家裡,結果因爲他體內的藥效也沒過,府裡不論是他自己的丫鬟,還是他娘陪嫁來的論輩分比他還長了一輩的陪嫁丫鬟,乃至他爹院裡的通房丫頭,一個個地都被他給睡了,基本上就是見人就睡,除了他娘沒動,蔣小姐,不,現在要叫蔣姨娘了,蔣姨娘因爲從進了徐家門以後就一直伺候着徐老爺,並不曾回安排給她的院子,纔沒被徐朗碰,但其他人無一倖免。
不管是真的被睡了,還是隻是被佔便宜輕薄,反正是沒個例外,這些人當中也不泛和徐家家生子有了親事準備成親的,甚至是早就成了親的也有,都被徐朗給髒了,那些男人能忍得了嗎?即便他們只是奴僕,是賣身給徐家的人,他們也做不得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徐朗隨便睡,一時間,徐家整個大亂,消息也再次便傳出去,在城裡再次引起極大的震撼。
雖然那些僕從簽了賣身契的,可徐朗把人家媳婦兒給睡了,是個人都忍不了,人家反抗了就把人打死嗎?真要是打死了必定會引起許多其他僕從們的抗拒,人家下人們也沒做什麼對不起府上的事情卻要受到這種待遇,哪怕是奴籍的人,也不能如此侮辱人對吧?
徐家不想被人罵死,甚至把事情鬧大,就只能忍着不發作,那些個以下犯上的下人們直接打發了,爲了穩住人心還得拿出一大筆錢來堵住那些人的嘴,本就不豐的家底再次縮水,既便如此,徐家其他的下人們對徐家一家子也徹底沒了好感,也不能指望他們再像從前一樣盡心地伺候,一個好好的家生生地就被作得面目全非。
不久前,徐夫人才以一個書香門第,在城裡頗有影響力的倚仗到如意莊裡找劉倩倩的麻煩,各種嫌棄她配不上自己的兒子,可纔不過短短數日的功夫,這所謂的書香門第卻一再地爆出醜聞,樁樁件件的都讓人及其難以忍受,名聲壞得一出門就被人唾棄,成了過街老鼠一樣的存在,其中落差不可謂不大
。
在這當中,如意莊只在輿論中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再多的可什麼都沒做過,可這樣一個令人跌破眼鏡的發展,卻也足夠讓司徒玉這個純圍觀的人傻眼了。
就爲了將徐家的結局看到底,他原本留三天的打算也有所改變,到徐夫人到如意莊找茬的第七天,這些事情纔算是徹底完結,徐家成爲全城唾棄的人家,蔣家也縮着脖子做人,劉倩倩的事情在衆人眼裡早就成了不值一提的很微不足道的事情,再不會有人刻意提起,不會有人繼續來找她的麻煩,徐家人也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
說慘痛其實也不盡然吧?至少徐老爺白得了個年輕貌美的平妻,家裡數代人積累下來的名聲毀了倒是損失相當大,而徐朗這輩子無法再考取功名,但這幾天的時間也享受夠了足夠的豔福,也不算太虧吧?
徐夫人,蔣小姐,都付出了她們的代價,日後這兩個人在徐家定然會爲了各自的地位使勁地掐,都不用人去煽動什麼。
如意莊裡的人並不知道在徐家這間事情上秦霜和阿辰做過什麼,但看着徐家人倒黴,總歸是大大地解了氣,劉朗和劉彥對徐家嫌惡的同時也算是平了心底的憤怒,劉倩倩連着幾天因徐朗那些提都不願意提的行徑噁心得吃不下飯,將曾經和徐朗接觸的那些事情徹底當作黑歷史團吧團吧埋了起來。
她當初果然是瞎了眼纔會覺得徐朗是個不錯的丈夫人選!
“你到底對徐家人做了什麼?爲什麼他們家人會作出那麼多傷風敗俗的事情來?”從前徐家從沒有出過這麼多醜事,突然爆出這麼多,說這當中沒有秦霜和阿辰的手筆,司徒玉是怎麼都不相信,他們也說過會讓徐家付出代價,這代價想來便是如今徐家的情況了。
但到底動了什麼手腳,他卻是想不出來,難不成他們還能控制徐家人的言行舉止,逼着他們去調戲人,罔顧人倫地亂搞不成?
“也沒什麼,不過是想辦法給他們吃了點‘好東西’罷了。”秦霜雲淡風輕地說道。
司徒玉眼底精光一閃,“你們給他們下藥了?是什麼藥?有什麼作用的?”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藥。”阿辰語氣輕快,面上卻露出快意和陰險,“不過是放大他們心底裡潛藏着的谷欠望,讓他們不顧慮他人想法地放縱自己罷了,我和霜霜也沒想到效果會這麼驚人。”
秦霜也認同地點了點頭,這效果的確是很出乎他們的想象,這藥說到底,必須服藥的人心底裡確實又那麼點想法纔會在放大了想法以後作出些尤爲平時作爲的事態之舉,也就是說,不管是徐朗最初調戲茶樓裡的姑娘或婦人,還是徐老爺對蔣小姐的行爲,後來徐朗對府裡丫鬟們的舉動,都是他們心底深處確實有過這種想法,否則就算秦霜給他們喂藥也不會有任何作用。
如果只是爲了讓徐朗醜態百出,她大可以直接弄一粒藥效猛烈的春—藥來,但下了藥以後的反應很容易被人看出問題來,她在徐朗徐夫人等人身上用的藥卻是商城裡的獨家迷藥,不但任何人都查不出來,而且除非是在女色方面,其他時候瞧不出半點異樣,自然也不會有人想到這些人是被人控制或是下藥了,平時都很正常,唯獨看見女人就一副急色樣,只能表示他們本性如此,不是嗎?
最令人意外的就是徐老爺居然對蔣小姐還有心思,該怎麼說呢?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只要長得好看,難免會動心思嗎?這種心思若是沒人用法子引出來,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被自己以外的人知道,壞就壞在徐夫人到如意莊來找麻煩,給了秦霜這麼個機會,以至於將徐老爺心底裡那種心思暴露無遺。
說來,這也不能算是秦霜故意害徐家,徐家人作出的那些事情都是他們本姓裡隱藏的一面,她可一點栽贓陷害都沒有過,不過是讓城裡的人看清了徐家人的嘴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好事一件?
只是,被徐朗連累的城裡的讀書人大概還要好一段時間都擡不起頭來做人,在這件事情在最倒黴的大概就是這些人了
。
司徒玉打量着秦霜和阿辰似只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鎮定的表情,在心裡唏噓不已,這兩個人還真是夠護短的,教訓起人來也一點不客氣,雖說那藥若真有那種效果,這些事情確實只能說是自作自受,但要是沒有他們出手,也不會有這些事情。
通過此事,司徒玉算是更加了解了這兩個人的行事作風,說起來也算是很容易懂,無非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的路數。有錢,有神醫,有高手護院,他怎麼覺得就算沒有司徒家給他們做靠山,他們也能保證不被任何人欺負到頭上來?
“徐家的事情也結束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在司徒玉走神時,阿辰挑着眉開口問道。
司徒玉無奈道:“我纔在你們這裡多住幾天,你們這就要趕我走了?不過我確實已經準備明天離開了。”
秦霜道:“老爺子那邊你說服了?”
司徒玉面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當然!”這幾天他一方面注意着徐家的發展,另一方面便一直致力於想辦法說服瘋老頭兒和他一塊兒去厲城,同意幫他爹培養一些精兵。
如意莊裡好吃好喝的,厲城卻是在邊關環境遠不如這裡,瘋老頭兒哪兒肯輕易點頭同意?何況他原本還想着在秦霜生產之前都待在這裡,要親眼看着他內定的兩個小徒孫出生的。
只是司徒玉爲了幫他爹也真是不遺餘力,磨了七天,不知道用什麼法子,還真讓瘋老頭兒點頭了,只不過還是有時間期限,在秦霜臨產之時,老爺子是務必要回來的,至於到時候還會不會再去厲城,那就不好說了。
以瘋老頭兒的身手,到厲城稍微露一手,足夠讓司徒將軍重視了吧?這對於讓如意莊和司徒家的合作變得更加牢固也該有不小的推進作用。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玉便帶着小廝和瘋老頭兒準備離開了,臨走的時候也留了厲城那邊的地址,讓他們若是有事可以派人過去送信,瘋老頭兒更是對着秦霜的肚子說了好半天的話,什麼‘好捨不得兩個小徒孫’‘小徒孫一定得等我回來了再出來’之類讓人無語的話。
自從司徒玉走後,如意莊裡難得地清閒了一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暗地裡做了什麼安排,反正自從送餐服務出現,點菜點被砸卻沒人能弄得清楚那‘雞蛋’的作用後,不斷地來如意莊試探的人都消失了,稍作打聽後發現確實是被什麼人警告了,而這個人是否和司徒玉有關係,卻不得而知。
總歸秦霜和阿辰都清淨了,雖說只賣出一件分訊裝置和他們預想的不一樣,但以司徒家的分量,其實也算夠了。
又過了半個月,從同福村到榮鎮,再到縣城裡的路總算修好,來往的行人都受惠不少,縣城衙門那邊更是專程有人過來給如意莊表獎,雖然只給了一百兩的獎金,比起修路所用的上千兩差得遠,但單從得到衙門認可這一點上來說,卻是並不吃虧,至少日後如意莊若有什麼事情,只要是別太麻煩的事情,不用他們說什麼,衙門都會幫着他們解決。
商人地位在國內並不高,但若是賺了錢以後又回饋給老百姓,讓他們受益,得個善名,對如意莊也會有無形的好處,不但在衙門那邊賣了好,便是城裡其他商戶們想找如意莊的麻煩,一旦被暴露出來,城裡的百姓們也會對那些商戶們心存不滿。路修好了,連帶莊裡的送餐服務速度也變得更快,自然生意也更好,修路一事上如意莊雖然是花費了不少錢,但西算起來也真一點虧沒吃。
時間匆匆,春去夏來,距離秦霜的預產期越來越近,系統功能強大,小七早就給秦霜確認過預產期,比尋常孕婦早了剛剛好十五天,半個月,如今只剩下五天的時間。
隨着時間越來越近,如意莊裡的所有人情緒都有些緊張和激動,阿辰更是無時無刻不守在秦霜身邊,只等待着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