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身份暴露
其他人不太瞭解秦霜的醫術,但大皇子這半個月來可見識過好幾次,阿辰的記憶已經恢復了許多也是事實,比太醫院的太醫正還要高明的醫術,她願意給大皇子妃號平安脈顯然是在示好。
大皇子高興還來不及,安撫地拍了拍楊氏的手背,面帶欣喜地對秦霜道:“那就有勞弟妹了。”
這附近幾個坐位坐的都算得上是自己人,大皇子便特意改了稱呼,有心提醒她們。
良妃和淑妃果然很驚訝,似是察覺了什麼,看着秦霜的目光裡透着難以掩飾的震驚,就連玄天放和玄天芸也多看了秦霜兩眼。
秦霜沒在意這些,只將手指按在大皇子妃伸過來的手腕脈搏處,片刻後,才微微一笑:“大皇子妃的身體和孩子都還不錯,只是大概宮裡飲食太好,將孩子吃的大了些,怕是臨盆只是會比較艱難。”
古代孕婦有不少都有這種現象,窮苦人家吃不起也就算了,一旦有那個條件,就是什麼好吃的都一個勁兒地往孕婦嘴裡塞,結果導致生產的時候因爲孩子過大而導致難產,大皇子妃的情況不算太嚴重,難產應該不至於,但也恐怕會非常辛苦。
玄天崇和楊氏聽罷都露出擔憂之色,楊氏更是下意識地用另一隻手握緊了玄天崇的胳膊。
玄天崇忙問秦霜:“弟妹可有法子?”
“有。”秦霜拿出一粒小藥丸,道:“吃了它,這幾天身體可能會比較不舒服,但生產時會輕便許多。”
這藥丸是專門可以給可能難產的孕婦準備的能夠提前開盆骨的藥丸,孩子大,盆骨小,會難產,可要是盆骨能大一點,孩子自然比較容易出來,等事後再服用另一種藥丸收合盆骨,坐月子的時候再好好養一養,對身體不會有任何害處。
“會很不舒服嗎?”玄天崇有些擔心地問道。
秦霜笑道:“不會,只是可能會腰部往下比較痠痛,難以入眠,但痛感不會太嚴重。”想了想,又拿出幾粒安神藥丸,道:“生產前若是不能休息好也不太好,這裡有安神藥丸,可以每日入睡前服上一粒便不會有事了。”
玄天崇鬆了口氣,將兩種藥丸都拿在手裡,對秦霜真誠地道謝道:“多謝弟妹了!”說完直接從桌上拿起一杯茶水,將第一粒藥丸遞到了楊氏嘴邊。
楊氏對玄天崇也是全心地信任,既然他相信秦霜,她也不會有任何懷疑,張嘴就把藥丸給吃了,然後喝一口茶水順下去。
秦霜對他們如此信任的表現也很是受用,用溫和地語氣說道:“若是生產時或之後有任何不妥之處,也可以來找我,我保證可以讓大皇子妃身體在產後也能恢復到從前的狀態。”
“那我就先再謝過弟妹費心了。”玄天崇笑着對秦霜微微點頭,對天傲能得這麼一位太子妃由衷地感到高興。
團團圓圓眼巴巴看着大皇子妃的大肚子,拉拉阿辰的衣袖,問道:“這位姨姨肚子裡是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嗎?”
阿辰笑道:“是啊,團團圓圓又要當哥哥了,高興嗎?”
團團圓圓眼睛同時一亮,看着大皇子妃的肚子的目光更灼熱了幾分,之前張巧婷的孩子出生後他們就喜歡隔三岔五去看看,捏捏小臉蛋,捏捏小胳膊,白白嫩嫩,軟軟呼呼的讓他們很是喜歡。
來到京城後他們還挺遺憾沒有小弟弟可以陪他們玩,現在得知又能多一個了,還不高興?
“那我們可以摸摸嗎?”圓圓滿含期待地睜着大眼睛看看自家爹爹,又看向大皇子妃。
這問題阿辰可不好回答,倒是楊氏笑着說道:“你們摸吧,正好也讓我的孩子粘粘喜氣。”太子殿下的這兩個孩子長得如此漂亮可愛,若是她和大皇子的孩子也能如此,她便再歡喜不過了。
圓圓歡呼一聲,迫不及待地湊上去伸出了手,好在小傢伙也知道不能太用力碰,很是小心翼翼地用小手輕輕地在大皇子妃的大肚子上摸了摸,當感覺到裡面的弟弟/妹妹忽然動了一下以後,更是激動地小臉發紅。
團團雖然性格比圓圓沉穩一些,也仍是小孩子心性,對弟弟/妹妹很是好奇,和弟弟一樣把手伸過去摸了摸,嘴裡還嘀咕着:“弟弟出來了以後要陪我們玩,哥哥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都給你。”
聽得周圍幾個大人們都有些忍俊不禁。
兩個孩子也只是摸了那麼一下下就收回了手,還特別乖巧地對大皇子妃道了聲謝謝,看得楊氏都恨不得把他們抱在懷裡親兩口,可惜肚子太大不方便活動,只能從懷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見面禮交給他們。
團團圓圓也沒直接收,反而看向秦霜和阿辰徵求意見,見他們點頭了才接過來,然後又是脆生生的一句謝,並且似看出大皇子妃的行動不便,對視一眼,主動湊過去在她左右臉頰上各‘啵兒’了一下。
感覺到臉頰上帶着奶香的軟軟的觸感,大皇子妃美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對團團圓圓越發喜愛起來。
幾番交流之後,阿辰才重新讓團團圓圓回來坐好,開始給秦霜介紹一些對面那一排衆多朝中官員們帶過來的她不認識的家眷,他雖然五年多沒有回宮,但他回來以後皇上和大皇子也沒少給他重新說上一些朝中變化,再根據以前的記憶也大致能將各個官員的家中人口說上一說。
當中,也是重點說一些和他們可能會有點關係牽扯的官員
會有點關係牽扯的官員的家眷。
先從文家開始說,坐在對面那排最上首幾個位置之一的便有文太傅,他身邊只坐了一個年紀大約三十多歲的男子,是文太傅的次子,長子據說早些年便出了點意外死了,文太傅的另一半文老夫人也因身體問題早早地去世,文太傅家中就剩下這麼一個次子以及次子的家眷,但家眷今日卻並不曾前來。
也因他家中直系親屬太少,對親弟弟文大儒的子孫後代們很是重視,兄弟倆關係好的不分彼此,文大儒家的子孫後代們在京城達官顯貴們眼裡,基本就和文太傅的直系親屬別無二致。
文家那邊,文大儒已經退休,並不曾前來,文碧今天沒有準備節目,但也隨着他爹爹禮部侍郎文大人和母親蔣氏一道前來,除了這三人外,還有一個青年坐在文大人身側,便是文碧的大哥,京兆尹文韜。
文韜的樣貌和文碧有六七分像,看上去像個文弱書生,可實則一雙眼睛裡卻透着一抹銳利,京兆尹統管京城治安,若真只是個文弱書生,他也坐不穩京兆尹的身份了,這氣質,大約是隨了文家爺爺文大儒,文家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書香門第,禮部侍郎文父的氣質也是偏儒雅。
這麼個家族出現文碧這樣性情比較外向,甚至思想上對這個時代的人而言比較奔放的文碧,也是挺奇葩的,也不知道文家的教育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正陽殿很大,坐在左右兩側的人隔着不小的距離,若非眼力特別好的人,可能都看不清對面坐的人長相如何,而文碧在此之前尚不知太子和秦霜的身份,只是聽說過,隔着老遠的距離掃一眼也沒看清人便沒多留意。
倒是秦霜視力好得很,只要是在正陽殿內的人,不管坐得有多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一點都不妨礙她認人。
再看文太傅左近坐着的一個看五官眼神都頗爲老謀深算的老者,便是家裡人和秦霜他們有不少過節的呂丞相了。今天呂家來的人可真是不少,差不多能來的嫡系子弟全員出動。
大房,呂承,以及他的夫人趙氏,還有他們今日來競爭太子妃人選的嫡次女呂翩然;二房,呂延,及他的夫人柳氏,同競爭太子妃人選的嫡女呂婉盈,還有三個青年,分別是嫡長子呂宏,嫡次子呂廷風,以及三子呂越。
“嗯?三子?”秦霜蹙眉,“呂越不是呂家二房的嫡次子嗎?”怎麼現在嫡次子卻變成呂廷風了?
而且,呂家的名字基本都是單字,卻只有這麼一個孩子是雙字?
阿辰嘲諷地扯了扯脣,“這就要說到呂家二房後宅的一些陰私事了。呂廷風原本該是二房的嫡長子,是呂延的正室所出,可後來正室在呂廷風年幼時病故,沒多久呂延便又納了繼室,而繼室進呂家門時卻帶着比呂廷風還要年長兩歲的孩子,就是呂宏。”
秦霜微微一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以呂家的背景,肯定不可能接受一個不是呂家血脈的拖油瓶,還讓那女人給呂延當繼室,這麼說,這孩子本來就是呂延的孩子?是在原配夫人還沒死之前就樣在外頭的外室?
古代三妻四妾時數平常,居然還特意在外頭養個外室?有必要嗎?
阿辰又解釋了一句:“現在的二房夫人柳氏,乃是呂延已故原配的親妹妹。”
秦霜:“!”那就難怪了!當妹妹的挖了姐姐的牆角,當然不敢明着說出來!
待阿辰再往下說,秦霜便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了。
本來妹妹都把孩子生了,姐姐應該是能察覺到一些什麼的,但妹妹在生產之前就以病爲由離開家去了別莊修養,而她和呂延大概就是那個時候給勾搭上的,生產,以及養孩子也都是在別莊,直到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大概是不願意只做外室,連呂家的門都進不了,更不願意讓她的孩子也見不得人。
忽然有一天就乾脆帶着孩子去見姐姐,大約是說了什麼刺激姐姐的話,結果沒多久,姐姐就病倒,而且是一病不起,直接香消玉殞,伺候沒多久,柳氏得償所願地成爲呂延的繼室,且進門的時候已經懷上了呂越,可見,在原配夫人重病之時,呂延也沒少和和柳氏風流快活。
柳氏從外室一躍成爲繼室,呂宏自然也從庶長子成爲了嫡長子,而本該是嫡長子的呂廷風卻反倒成了嫡次子,並且還被養在柳氏這個本該是他姨母,卻變成後母的女人名下過活。
柳氏都能把自己親姐姐氣死了,還能在意姐姐的兒子?自打柳氏進門後,呂廷風在呂家便越發成爲了透明人,不被重視,久而久之,也就沒什麼人知道呂家二房還有這麼個孩子了。
柳氏生下呂越之後更是直接對外說呂越是二房嫡次子,等同於直接將呂廷風的存在從呂家抹除,或者也可以說,是從嫡系子弟當中抹除,只把他當成是府裡那些庶出的孩子一樣,其目的自然是爲了將呂廷風繼承家業的資格抹除掉。
“真是個渣滓。”秦霜冷笑一聲,對這柳氏的狠毒很是不喜,對親姐姐和親侄子如此冷酷無情,自私到極點,真是渣女中的戰鬥機,而能夠看上柳氏,並且絲毫不給呂廷風撐腰的呂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呂婉盈是柳氏所出,從小接受柳氏的教導,她能真和表面上表現出的那般溫和無害嗎?
倒是那個呂廷風,秦霜注意到那個比呂家其他人長得都要妖孽得多,其模樣甚
,其模樣甚至可以和鳳仙相提並論的眼若桃花的青年,微微一挑眉:“既然呂廷風在呂家存在感這麼弱,今日又如何能讓呂丞相,讓柳氏答應讓他來參加宮宴?”
阿辰面上也有些納悶,“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也許是我離宮的這五年多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父皇和皇兄和他說得大多是近幾年發生的大事,對呂丞相家後宅裡的事可沒提過,他自也不清楚這當中出現過什麼變故。
從呂家人的坐席上來看,呂廷風似是在呂家又重新得到了些地位,否則他也不會堂而皇之地坐在呂宏和呂越之間,那位置,按照長幼順序,可不就是該嫡次子坐的嗎。
能在沒有任何人把他放在心上,也不會有人護着他的呂家靠自己的能力佔據一席之位,這個呂廷風怕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在秦霜和阿辰看向呂廷風時,後者也正一臉興味地打量着他們,當和他們對上眼時甚至還勾起一抹勾人的笑容,對秦霜眨了眨眼。
阿辰發現以後臉登時就黑了,咬着牙道:“哼!呂家果然沒一個好東西。”白瞎了他剛剛還對呂廷風頗爲同情!
這種能隨隨便便對着人拋媚眼的男人哪裡值得同情了!從小生長在呂家那樣的地方,又被柳氏各種忽略,甚至可能暗地裡折騰,恐怕早就把人給養歪了,現在的呂廷風哪裡還值得人同情。
秦霜好笑地看着阿辰滿臉醋意的模樣,手在桌下拉了拉阿辰的手,在他掌心掛弄了兩下,阿辰身體一顫,發黑的臉色霎時好轉起來。
“行了,還是繼續給我說說其他人吧。”
阿辰點點頭,先是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地瞪了眼呂廷風,然後才移開視線繼續給秦霜說其他官家的家眷,主要也就是說說一些比較出色的,如吳遠除了吳琴就還有一個兒子,據大皇子所說,目前也在戶部,只是官職還不太高,吳遠似乎希望等他日後退休以後,讓他兒子接任戶部尚書的位置。
可皇上心中屬意的下一任戶部尚書人選卻是對皇室更爲忠誠不會有二心的司徒玉,吳遠的兒子和司徒玉之間就難免會有競爭,雙方單就能力方面來說,司徒玉其實還是略勝一籌的,但吳遠的兒子在戶部有吳遠這個尚書護持着,倆人之間的競爭又基本算上旗鼓相當,總之也是挺麻煩。
如果要秦霜來說,她肯定更希望讓司徒玉掌管戶部,吳家和他們,就和呂家和他們一樣,都有些過節,她怎麼肯讓自己看不順眼的人佔着那麼好的位置?戶部本就是個油水頗多的地方,能有個那麼貪的恩師趙達,他自己又能好到哪兒去?
就是爲了玄天國,爲了皇上着想,這種蛀蟲也不能讓他們子承父業地一代代延續下去。
將吳遠兒子的長相記住以後,而人才繼續往其他人身上看。
因官員那邊都是按照官職就座,吳遠沒多久的位置便是司徒玉,他們看過去的時候司徒玉也似有若感地擡起頭,衝他們微微一笑,看了眼阿辰,對她舉杯無聲地說了句‘恭喜’,秦霜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也對他點了點頭。
之後又看見曾經去過如意莊的周禮,池霖,還有玄子霄等等,只不過這些人當中也只有一個玄子霄同樣和他們用眼神打了個招呼,便和刑部的同僚說話,前兩者卻是並不曾發現他們的視線,即便是偶爾掃過來,也似沒什麼焦距,顯然是眼力不夠好,根本看不清楚他們長什麼樣,又礙於身份不敢過度地打量。
在秦霜他們打量其他人時,其實也不是沒有對面的人也正往他們這邊看,只是相對而言,其他人身份不如太子尊貴,不敢明目張膽地看,只能似有若無地掃上一眼,總看不清具體他們在做什麼,只能依稀從倆人緊靠在引起的身影判斷出,太子的確很是寵愛爲他育有兩子的女子。
直到沒多久,時間接近宮宴開始的時間,隨着兩聲尖銳的‘皇上駕到——’‘皇后駕到——’聲音,衆人才顧不上打量,齊齊站起身,恭敬地迎接皇上皇后的到來。
“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迎皇后,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上皇后在衆人的高呼之中走上正陽殿最高的兩個位置上,一擺手,“平身,衆位愛卿都坐下吧。”
兩位最重量級的主角一到,宮宴便正式開始,樂聲響起,正陽殿正中央的高臺之上便徐徐走上去一羣舞姬,開始翩然起舞。
隨着歌舞的開始,皇上先行舉杯對衆位官員們示意,以身作則地飲上一杯貢酒作爲開席的信號,原本只上了一些錢財的各桌上也開始陸續上了由秦霜和皇后一起擬定的各種主菜,當中就有如意莊的幾個招牌菜。
“咦?”周禮和池霖看見這幾道眼熟的菜色時都露出了驚訝之色,“這不是,如意莊的招牌菜嗎?怎麼宮宴上居然會做這些?”
他們去年去如意莊時雖說住了沒多長時間,但也受到了熱情款待,吃了許多如意莊川菜院的招牌菜,快餐院的三明治,披薩,捲餅等物也都吃過,所以看見水煮魚和麻辣龍蝦等菜時還有遲疑,可當看見海鮮披薩時卻肯定了這些必然是出自如意莊之手。
“什麼如意莊?”
“周大人,你在說什麼?”
周圍同僚聽見周禮的話以後都一臉的疑惑不解,看看桌上看起來頗爲陌生的菜色,詫異道:“這些菜品似乎和往次的宮宴菜單比
宮宴菜單比太一樣啊,以前還從不曾見過這種菜,周大人莫非曾經吃過這些菜色?”
“聞着味道倒是香得很,莫非是此次宮裡採用了京城某個知名酒樓的飯菜?”
“莫不是京城第一酒樓推出的新菜品?”
“也不無可能。若不是新菜品,我等也不可能從不曾見過。”說話的人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嚐了嚐,眼睛驀地一下亮起來,驚歎道:“美味!”
其他幾個官員看此人又連着夾了好幾筷子,也有些好奇地紛紛下筷,結果,讚歎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所有人對這些菜色都讚不絕口。
“這些菜色果然很是美味,難怪會被定位宴席菜單!”
“可不是,這可比往年的菜色味道都要好多了!”
“這回這第一酒樓倒是真出了不少好的新菜啊!”
“還不一定就是第一酒樓的吧?我怎麼不曾聽說第一酒樓還能弄來這許多的龍蝦肉?整個正陽殿多少大臣,每桌都有這麼一盤龍蝦肉,這得準備多少隻龍蝦才做得出來?便是宮裡,恐怕都沒有這些儲備。”
“聽起來,好像也有道理。”衆臣再次疑惑起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當秦霜給御膳房提供了幾十只好像剛從海里撈起來的還活着的大龍蝦時,御膳房的所有人,包括得到消息的皇上和皇后都驚呆了好嗎!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秦霜究竟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些鮮活的大龍蝦,明明在那期間她都沒出過宮!
大變龍蝦啊!
有人看向同樣吃得美滋滋的周禮,問道:“周大人,你應該知道這些菜是怎麼回事吧?聽你方纔的語氣,似乎是曾經吃過這些菜色?”
“當然吃過。”周禮滿臉狐疑,卻仍然堅定的點頭,“這也不是什麼京城第一酒樓的菜品,而是如意莊的招牌菜,兩儀縣,如意莊。”
“什麼!?”衆官員大驚。
方纔就覺得如意莊這三個字很是耳熟的人更是恍然大悟,如意莊,不就是那個敢和皇上做交易,用上等大米換肥料,數日前纔在戶部引起了好大一陣風波的那個,如意莊嗎!
周禮是戶部侍郎,吳遠就和他緊挨着坐,自然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也不由地震驚地低頭看着面前散發着撲鼻香味的菜色。
這是,如意莊的招牌菜?如意莊的招牌菜怎麼會出現在宮宴之上?難道如意莊的人此時也正在宮中嗎!?
衆官員們看着自己桌上的菜色不停地交頭接耳,面上都有着驚疑不定,和吳遠一樣也在推測這些菜色會出現在宮宴上的理由。
同樣對這些菜色感到驚訝的還有坐在和他們稍微隔了幾桌位置的文碧,她在如意莊住了好幾個月,早就吃遍了莊裡所有菜色,對這些菜更是熟悉得不能更熟悉,只不過,她比起其他人卻是有一番自己的猜測。
她想着既然如意莊和官府有合作關係,如意莊又有許多讓人垂涎三尺的美食,那麼皇上會邀請如意莊的人準備宮宴上的吃食也並不太奇怪,正好秦霜,還有劉倩倩不都在嗎!
唯有司徒玉最爲氣定神閒,看見這些菜色也只覺得是皇后有眼光,如意莊的菜可比往年宮宴上那些沒什麼變化的菜色來得更令人期待多了,而且味道也更好,往常參加宮宴之時,大臣們大多很少碰飯菜,基本都是喝酒看錶演,同僚之間說說話,但這一次,恐怕宮宴結束以後大多數菜色都得空盤。
想起之前在宮裡見秦霜時秦霜的囑咐,司徒玉掃了眼周圍幾桌引起騷動的人,清了清嗓子,徐徐地說道:“其實宮宴上出現這些菜色並不奇怪。”
周圍忽然驚了一下,往他這邊一看,有幾個腦子轉的快的就想起了這位司徒家二公子似乎是和如意莊打過交道,而且據傳關係不錯的!再聽他這麼一說,莫非他知道其中內情?
連吳遠都帶着一臉探尋地望向司徒玉,豎起耳朵等待着他的回答。
司徒玉看看四周,確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一句話吸引過來,才毫不顧忌地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況下爆了個大料:“因爲如意莊的主人秦霜就在宮裡,以她和太子殿下的身份,皇后讓她將如意莊的菜色教給御膳房的廚子一點都不奇怪,反正都是一家人,不是嗎。”
“什麼——!?”這回可不單單只是震驚能足以形容得了的了,這些個老謀深算,混跡官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官員們一臉驚駭,不可思議的表情,有幾個嘴巴驚得張大了嘴,那嘴巴大得都能塞下一個鵝蛋了。
吳遠更是面色一瞬間變得說不出得難看!同樣面色大變的還有坐在他身後側的吳琴。
如意莊的秦霜!?司徒玉說的秦霜,難道是她知道的那個,太子身邊的秦霜嗎!?
如意莊的大名早就在京城上流圈子裡傳開,秦霜的名字其實也有不少人知道,只是誰也沒把太子身邊這個秦霜往如意莊那邊想過。
京城和兩儀縣距離遙遠,太子久居皇宮,根本不可能和兩儀縣的秦霜有任何交集,計算是同名,他們想不到也不奇怪。
但司徒玉卻說,這兩個秦霜,其實就是同一個人!?這下可把所有人都嚇壞了,很多讓他們不敢相信的猜測也不斷地冒出頭來。
首先,回想一下他們已知的關於如意莊的消息,如意莊的秦霜的確生了兩個孩子,而目前正和太子坐在一起的那個秦霜,入宮時的確
入宮時的確帶着兩個孩子,年紀上也對的上號,應該是錯不了的。
可是秦霜不是早就有丈夫了嗎,而且這兩個孩子也是她丈夫,那個名叫阿辰的男子的,既然如此,這兩個孩子又怎麼搖身一變變成了太子的子嗣,皇室的皇孫!?
皇上皇后定然不可能錯認了皇室血脈,所以皇孫的身份肯定假不了,那麼是他們的消息有誤,其實秦霜根本沒有丈夫?不,也不可能,總不可能所有人的消息都錯了吧?
一些怎麼想都想不通各種原由的官員們便重新又將目光落在了司徒玉身上,試圖讓他爲他們解惑。
司徒玉也確實沒讓他們失望,再一次做了提醒。
“團團圓圓的確是皇室血脈,而秦霜的丈夫,也確實是阿辰。”
本就隱約有了猜測,只是一時不敢相信這種設定的吳遠電光火石間就明白了司徒玉是什麼意思。
在所有的推測都似乎不合常理之時,其實,也就表示,那最不可能的一種猜測,就是真相!
秦霜的丈夫‘阿辰’,和太子,是同一個人!
可是,這,這怎麼可能呢!?吳遠震驚地望向對面因距離遙遠只模糊能看見人形卻看不清五官的太子和秦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雙手也在無意之中握成拳頭,渾身都因爲這令人不可置信的猜測情緒激動得微微顫動着。
除了吳遠以外,也有越來越多的人想到了這一點,他們臉上的表情也沒比吳遠好到哪裡去,都是一副活見鬼的驚悚神態,而他們這邊過於醒目的騷動也引起了周圍更多人的主意,只片刻的功夫,這個消息就又被許多官員得知,石化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等到這些令人震撼的內容傳入文家,以及呂家那邊之時,引起的震動便更大了。
呂翩然等一衆同樣從隻言片語中判斷出一些事情的貴女們也都是副被雷劈到的表情,面上的鎮定也幾乎快保持不住。
他們以爲秦霜只是個尋常小商人,又是從外地來的土包子,要不是生了兩個孩子,根本不值得她們放在心上,可現在,卻告訴他們,她的身家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多!?至少據他們父輩的話來說,如意莊的財富比起京城第一首富也不遑多讓了!
儘管首富也是商人,比不得官家人出身高,但這年頭誰會跟錢過不去!?有個萬八千兩的或許他們都不會放在眼裡,這些官員們家裡的產業每年也能賺這些啊!可如意莊,在這之前朝中官員們根據戶部那邊瞭解的一些兩儀縣那邊的稅收所判斷出來的如意莊的收入,卻是月入上萬兩,甚至有時候還會翻倍!
再有些人還知道如意莊名下還有那從盛城蘇家入手的全國連鎖的如意藥堂,藥堂的收入也不比如意莊的少,兩相相加,秦霜的身價會多高,能想象得了嗎?
就憑着這些財富,都足夠讓人高看她一眼了!更別說如意莊還和官府有肥料的合作,肥料的存在本身,基本上朝中所有官員們都很眼饞,連皇上都異常重視,有這些東西作爲底牌的秦霜,根本和她們最初想象的不值得一提完全是兩回事!
不值得一提?這分明是足以威脅到她們地位的心頭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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