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南宮景軒正巧趕來,看見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朝軒轅玉的鼻翼內彈入了一些微小的粉塵,他鳳眸一眯,旋即握住洞簫朝田秋香襲了過去。
田秋香不知來人是誰,只覺身旁白影閃動,爲了保護自己,她本能地手一擡,便將手中握有的白瓷藥瓶朝來人扔了出去,南宮景軒手中洞簫一揚,白瓷藥瓶瞬時擊破,瓷片四處****,藥瓶內的各色粉末旋即揮灑而起,鋪滿在夜空之中,那粉塵洋洋灑灑間也將田秋香的視線全然擋去了,她趁着迷濛之際旋即又從懷中掏出一瓶藥,將藥丸握於手中想要彈向來人,然而,她哪裡知道,南宮景軒的內力絕佳,即便有粉塵擋住,他也能將她的動作全然納入眸中,他鳳眸再度微眯,手中洞簫穿過了煙塵直刺田秋香而去。
自失憶之後,南宮景軒每日勤練武功,而今的內力已是比從前精進太多,世間已是少有人能敵,他手握洞簫帶着穿雲之勢朝田秋香而去。
他的動作比光電迅猛,田秋香念寒躲閃不及,一個眨眼間,她只覺胸口撕裂般疼痛起來,玄鐵沒入肉中的感覺,只讓她覺得冷。
原以爲傷她的會是一把寶劍,然而,垂眸之際,卻發現自己的右胸處竟是被一根碧玉洞簫抵住了。
“啊——”田秋香痛苦地一仰首,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哀嚎。
南宮景軒沒想着要殺她,因爲想要留活口套話,是以,他沒有擊向她的要害。
然而,即便他不想殺她,卻也穿破了田秋香嬌弱的身軀,生來便享有一切公主條件的她自然沒有受過這邊疼痛,即便是穿越過後,也未曾受過這種傷害,一時間,她只覺疼痛襲遍全身,四處都跟着顫抖起來。
南宮景軒見已刺傷她,手中洞簫旋即一抽,鮮紅的血漬沿着洞簫口的一把鋒利銀槍緩緩而落,於空中飛旋而起,如珠如串。
因着洞簫抽出的力道,田秋香的身子驟然間朝後一倒,在空中旋舞幾轉後猝然倒於泥土之中,地上的落葉隨着她的落地綻放而起,於風中打着悠悠地轉兒。
“唔······”喉間瞬時腥甜一片,田秋香痛苦地捂住胸前的傷口,頭一低,朝外悶出一口血來。
濃濃的血跡滑過她嬌嫩若蔥削的手,手指縫間緩緩流淌,滴落在了青草之上,血紅的顏色印在綠色之上,顯現出的是猙獰的黑。
田秋香無力擡頭,也無力呼吸,因爲只要一用力,便覺得胸口處傳來一陣陣錐心刺骨之痛。
“軒哥哥,還好你來的及時,剛剛真是嚇壞我了,我好害怕!”
田秋香倒地之後,方纔那刁蠻女子竟是朝來人撒起嬌來。
那一聲軒哥哥似乎扯動了田秋香心中一根一直拉扯的心絃,她淺淺地呼吸着,凝聽着夜的變幻。
當她以爲女子的嬌嗔之後,她會聽見男子低沉的聲音時,然而,沉默良久,都未曾傳來男子的隻言片語。
林間忽而靜默一片,唯餘那風起婆娑之聲在沙沙作響。
田秋香視線低垂,眼光流轉之際卻聽見那傷她的洞簫再度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而那洞簫末端的銀槍卻已消失不見。
只這一瞥,她便清楚地知曉,這杆洞簫,她是見過的,它周身玲瓏剔透,散發着碧潤的光澤,一看便是上好的古玉製作雕刻而成,而這碧玉洞簫的主任乃是南宮景軒所有。
再加之方纔那兩聲軒哥哥,如此,傷她之人不就是南宮景軒了麼?
可是,南宮景軒怎會如此上她呢?即便他不喜歡她,也不會如此傷她的啊!
一想到來人有可能是南宮景軒,田秋香不禁微微擡眸,擡首間,只那一瞬的凝眸,她只覺心尖似被冷凍一般,帶着冰寒徹骨的痛。
因爲,在那一握月光之下,面前的男子長身玉立,他一襲白衣如玉,林壑間的秋風捲起他雪白的衣角,翻飛如絮。
他整個人沐浴在銀色月光之中,染着一層淡淡的光暈。
然而,即便他的身上帶着暖暖的光暈,但是,他那張俊臉上卻是冰寒無盡的,之間他斜飛入鬢的劍眉顰在一處,深若寒潭的鳳眸半眯着,俊挺鼻樑之下的薄脣緊緊抿成一線,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一頭微溼的墨發隨意束在了身後,有一些零星披垂在身側,將身前的衣襟浸溼了些許。
田秋香在看見這樣的他時,不禁微微抽了一口氣。
因爲,他看向她的目光中,沒有重逢之情,沒有憐惜之意,沒有悔恨之感,有的只是理所當然,還有那慍怒中前所未有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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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秋香凝望着南宮景軒那雙冰寒三尺的鳳眸,脣邊那幾個字就要滿溢而出。
然而,南宮景軒卻在此時,冷聲的開口問道:“你是誰?軒轅宏派來的刺探軍情的奸細?”
田秋香睫毛微微一顫,方纔所想的一切在此刻得到了確認,南宮景軒他忘記她了,他不記得她了!
他出了何事?怎會忘記她呢?
她瞪着他,沒有回話,只想從他深邃的鳳眸中看出些許端倪,然而,他那雙冰凍的眼眸將他徹底冰封在了厚厚的霜雪中,拒她於千里之外。
心神俱顫之下,再度刺痛了胸前的傷口,讓她忍不住再度顰起了秀眉。
南宮景軒在看見身下男子一雙犀利的眼眸時,只覺胸口微微一疼,他爲自己的反應感到很是吃驚,他爲何在看見這個男子時,心口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可是,在他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啊!
“軒哥哥,他是三皇兄派來刺探軍情的麼?她剛剛實在是太可惡呀!”
Wшw⊕ ttka n⊕ ¢ Ο 一陣女子嬌羞聲打斷了南宮景軒的深思也隔斷了田秋香望向南宮景軒的視線。
田秋香微轉螓首,將視線放在了那個身穿戎裝的女子身上,原來,她是燕北的公主啊,是不是所有的金枝玉葉都喜歡惡人先告狀?方纔如若不是她糾纏不清,她也不至於受這麼重的傷,而今,她還好意思這般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