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澤霖鼻息一動,便聞到了毒藥的味道,聞到之後,他的脣角竟是微微牽動了一下。
田秋香甫一閃近這個男子身旁時便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種淡淡的薄荷香味,說實話,田秋香素來對身上有香味的男子有些排斥,就像那騷包二師兄,只要他穿着紫色的衣衫,身上就一定有香薰的味道,半年多來,她一直被他荼毒了不少,每每當她怨聲載道時,二師兄總是說那他就變回君離吧,因爲君離的身上只有乾淨的味道。是的,她喜歡的就是那種乾淨的男子氣息,就像她的景軒,身上只有乾淨的味道,還有那淡淡的草藥香味,讓她深深的迷醉。
不過,雖說她討厭身上有香味的男子,但是,這個男子身上的味道她卻不那般討厭,人生第一次,她覺得男子身上有這種淡淡的香味,感覺似乎也不錯,甚至,還有一些蠱惑。
想到這兒,田秋香不禁微微甩頭,現在什麼狀況,她到底在想什麼?
東方澤霖眼眸一轉,看向地上那抹被月光拉得長長的影子,眸中沒有一絲的驚慌,他淡然說道:“這位姑娘膽子倒是不小,竟敢混進海事府中來行兇?”
田秋香眉毛一挑,反駁道:“誰行兇來着?我不過是想借閣下的身體用一用。”
“借身體用一用?”東方澤霖聞言,眼眸一挑,不禁戲謔道:“不知姑娘想怎麼用再下的身體?”
田秋香眼角微挑,知道世上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只要一逮着機會,無論處於什麼樣的境況,似乎都會對女子輕薄一番。
她冷睨了眼前男子一眼,因爲站在他的身後,她只能看見他的側臉,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長得真的很好看,側面的輪廓似雕刻一般,這樣的容貌跟她的景軒有得一拼,不過,這人品嘛,倒是差了太遠。
“當然是任我上下其手嘍!我看你的身材,很有料啊!”田秋香是誰?是二十一世紀的鬼才博士,對於男子言語上的輕薄她什麼時候怕過?怕只怕,她說出來的話會讓男子都羞愧得鑽進土裡面去。
然,這個東方澤霖似乎有些異於常類,當田秋香的話語說出來後,他竟是淺笑道:“哦?那還要看看姑娘有沒有那個福分對在下上下其手了。”
話語落下後,田秋香便見廂房之中一左一右閃出兩個黑影,那二人赫然便是東方澤霖的貼身侍衛清宇清宏,田秋香自然是機警的,當東方澤霖剛說話時,她便察覺到了屋內的異常,她身子一轉,站立至東方澤霖的身旁,手中手術刀朝內送了一寸,她帶着東方澤霖退後一步等待那二人的到來。
清宏飛掠出來後擡手指着田秋香說道:“大膽刁女,放開我家主子!”
清宇在旁加了一句:“你趕緊地放開,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個女人不就是方纔舞臺之上那個領舞的舞姬麼?她怎會跑到殿下的院落中來,她這是要做什麼?殿下的仇家除了宮中那幾位王爺之外也沒有其他人了,此次前來斐濟,殿下是暗地裡行動的,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再無其他人知曉,很顯然,這名女子並不是其他皇子派來的,如果不是,那麼她是誰?意欲爲何?
面對威脅,田秋香臉上並未表現出驚慌,她秀眉一挑,哼道:“怎麼死的?人還能怎麼死?眼睛一閉不再睜開不就死了麼?”說話間,那把手術刀又往裡送了一分,東方澤霖的脖頸之上已經出現了一條血痕,田秋香眸色沉冷,問道:“這位主子,你說是也不是?”
清宏眼尖,自然看到了自家主子脖頸上的血痕,他眼眸一眯,問道:“你莫要傷害我家主子,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想請你家主子去我舍下小住一下。”
清宇聞言,即刻說道:“你休想!我家主子身份尊貴,豈是你這等刁民能夠肆意妄爲的?”
田秋香脣角一揚,說道:“哦?是麼?可是我這刁民已經在你家主子的身上落了毒,怎麼辦呢?這世上除了我有解藥以外,其他人怕是沒有那個能力可以解毒了。”
清宏聞言,正欲開口,卻見東方澤霖垂於身側的手朝他微微擺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說出那個秘密,清宏心領神會,他改了言語,直接問道:“你以爲你說落了毒,我們就會相信你麼?”
此言一出,立在清宏身邊的清宇微微一僵,轉眸看向自己的哥哥。
田秋香脣邊帶着笑,她湊近東方澤霖些許,對他說道:“我敬愛的主子,你要不要告訴你的屬下,此刻,你的四肢已經有些酥麻疼痛了呢?”
東方澤霖因着田秋香的靠近,氣息有些情不自禁地紊亂,她身上的女兒香讓他的確有些難熬,暗自舒緩之際額頭之上隱隱出現了些許汗珠,看着與中毒無異,須臾,他對清宏說道:“你們莫要動作。”微頓,又轉眸對田秋香說道:“既然姑娘盛情相邀,在下便到府上做客一下又何妨呢?”
田秋香盯着他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眸,之前在舞臺上的驚鴻一瞥,由於距離太遠,抑或她將他當成了土豆,是以,根本沒有仔細去看他的眼眸,而今這對視一望,方纔發現,他的眼眸竟然是重瞳,彷如子夜一般的墨黑,似有一種強大的引力想要將她吸附進去。若不是因着重瞳,在這一瞬間,她似乎都會發生錯覺,以爲見到了那雙熟悉的眼眸了。
因着眸色的深沉與無端的熟悉,田秋香身軀一震,怔愣須臾即刻反應過來,隨後對清宏說道:“在府門外備一輛馬車,明日讓徐正謙帶着仙鶴島的航海地圖以及出海令到斐濟城郊的城隍廟來交換人質,記住,我在你主子身上落下的毒需要分幾次才能解除,倘若徐正謙敢拿假的地圖來,那他就等着替這位貴客收屍吧。”
清宏與清宇在聽聞這人的交換條件時不禁驚詫起來,他們先是對望了一下爾後又看向了東方澤霖,交換的視線中無不詢問着這個舞姬爲何也要去往仙鶴島的航海地圖。
對於這事東方澤霖狀似也有一些驚詫,他眼眸一瞥,看向身旁的女子,她爲何也要去仙鶴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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