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向伯父對自己如此敬重,楚雲便讓兩位賢妻取下了面紗,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這驚世駭俗的容顏驚得目瞪口呆,站在向行天旁邊的兩位師爺雙手早已顫抖,手中的杯子搖搖晃晃,差一點當衆出醜。
向天南不愧一城之主,無愧楚雲對他的尊敬,微微一驚之後,欣然點頭,遂即舉起酒杯,面朝楚雲哈哈大笑,朗聲道:“你小子,終於時來運轉了,怪不得你看不上我爲你推薦的女人,原來是爲了等這一天。”
向天南畢竟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人物,自然不會因爲女人的美貌而自失身份,如果不是他性格較爲懶惰,陷入了女人的溫柔鄉,秦伯也是會選擇提攜他的。
眼見向伯父如此熱情,楚雲心中暗暗爲之前的猜忌而自責,立刻舉杯拜道:“拖向伯父的洪福,晚輩終於時來運轉,她們都是我的未婚妻,我敬向伯父一杯!”說完,楚雲起身舉杯而敬,隨後目光移向兩位賢妻,齊琪和東方婉也立即起身面朝向天南敬酒。
眼見楚雲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自己如此恭敬,向天南笑得更爲開懷,遂即同樣舉起酒杯,大笑道:“客氣了,客氣了!”目光移向旁邊一位女子,道:“晴兒,去將那五百年的佳釀拿出來,今天我要與我侄兒不醉不歸。”
“是!”
酒宴上,叔侄二人談天說地,相互傾訴着他們彼此在楚家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原來向天南與楚雲有着同樣的遭遇,他年輕時候戰功赫赫,卻因爲一件小事得罪了前任楚家族長,被髮配到這裡當個城主。
然而,向天南還是選擇爲楚家效忠,並沒有被朱家那些間諜收買,爲此,他的一位妻子也丟掉了性命,那一夜,他悲傷萬分,不知道這仇究竟該找誰報。
楚雲一字一句地聽着,他知道這位向伯父對他萬分信任,這才向他吐露心聲。
“你看我,盡說我的事了,雲兒,你這些年也受了些委屈吧!”
楚雲輕輕地放下酒杯,微微嘆道:“委屈是有的,不過已經過去了,我也不在意了!”
“那這一次,你打算幫楚家,還是?”向天南問道。
楚雲定了定神,他沒有想到這位向伯父竟如此開門見山,思索片刻之後,正色道:“我幫該幫的人,反正是絕對不會給那個楚天恆賣命了。”
向天南朗聲道:“爲何不自己成爲族長?”
這一席話,向天南一直想問,只是過去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
楚雲微微一怔,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遂即苦笑一聲,道:“一來,我對權力沒有興趣,二來,我威望不夠,所以從來沒有想過這一件事。”
向天南眼眸中流露出失望,微微嘆道:“你怎麼就沒有一點野心?”
楚雲道:“向伯父你知道我的,我的野心就是喜歡漂亮的女人,娶四五個漂亮的妻子,滿足我心中的願望。”
齊琪和東方婉狠狠瞪了楚雲一眼,隨後忍不住捂嘴羞笑,而蕭燕依舊臉色如冰。
向天南大笑:“你小子,果然和我對胃口,哈哈哈,只是我覺着有點可惜,如果你能夠對權力稍微有一點野心,這楚家一定會在你手中重振昔日雄風的。說實話,我效忠了楚家幾十年,現在大禍臨頭了,我還真是有些捨不得,我年輕的時候,和楚天恆彼此之間立下鴻志,說一定要將楚家建設成爲仙雲閣那樣的勢力,可惜半路殺出個狐狸精,一番豪情壯志,也只能成爲過往雲煙了,唉,原本想着推舉你項父成爲這楚家的家主,但他也並非眷戀權力之人,實在是令我感到很可惜!”話至此處,只聽向天南負手而立,對這窗外那茫茫夜空長吁一嘆,朗聲道:“雲兒,你不知道,我去外面參加聚會的時候,別人一聽說我是楚家的城主,那種寫在臉上的蔑視讓我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我也知道他們爲什麼蔑視我們楚家人,就是因爲我們不夠團結,天天你鬥我,我鬥你,在那些真正的豪門世家眼裡,我們楚家人頭頂上就彷彿戴了一頂帽子,讓那些人都用有色眼鏡來看我們,爲此我心中很是難受,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也想這個楚家如同仙雲閣那樣團結,可我找不到方向,也只能儘可能地維護這東城的秩序,等待着這個楚家煥然一新的那一天,只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一天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夠到來。”
說完之後,向天南的長吁一嘆,臉上盡是傷感之色。
這一番話聽得楚雲怔怔入神,就連齊琪和東方婉也微微動容,她們這才知道錯怪了這一位老前輩,這楚家彈丸之地,竟然還有這樣的忠厚的長者,而且還是爲官之人。
聽了向伯父的這一席肺腑之言,楚雲心中猛地一緊,定了定神之後輕輕唏噓一嘆,他的想法何嘗不是如此?再怎麼說,他也是在這一片故土長大的,目光敬重地注視着他的向伯父,最終,他還是婉言拒絕道:“我覺着向伯父現在的生活沒什麼不好,四位伯母對你也是真心真意,爲何還要去實現這些不切實際的理想呢,楚家底蘊不夠,即便沒有那個狐狸精,楚家也成爲不了仙雲閣。”
聽得這話,坐在向天南旁邊的四位女子滿目欣然,與楚雲的女人不同,她們都是被男人拋棄了的女人,被向天南娶進門之後,向天南對她們也是溫柔至極。
楚雲知曉他的向伯父喜歡人妻,可讓他愛上人妻,他萬萬辦不到。
向天南定了定神,不解道:“爲什麼?”
楚雲擡頭,目光掃視站在對面的那些師爺和保鏢,遂即朗聲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總覺着我們楚家比人家仙雲閣少了些什麼。”
作爲仙雲閣的首席弟子,齊琪按耐不住,趕緊接話道:“雲哥哥說得對,我們仙雲閣由我七大師父坐鎮,彼此之間從來沒有勾心鬥角,而這楚家不過楚天恆一個族長,天天鬥過去鬥過來,精力都用來內鬥了,還有精力應對外患嗎?”
聽了這貌美如仙的少女這話,衆人大驚失色,尤其是那最前面的一句,“我七大師父”,更是讓他們嚇得雙腿發軟。
向天南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心中暗暗笑道:“楚家的長老們,你們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目光移向楚雲,向天南已經能夠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這些曾經污衊楚雲人格尊嚴的愚蠢之輩,終於即將爲他們的愚蠢和狂妄付出慘重的代價。
今後這些楚家上層的遭遇是完全可以預料的,如果說楚雲繞過這些人,別說別人,向天南都看他不起,人活在這世界上,就是爭一口氣。
“當年我沒有能夠爭這一口氣,雲兒也算了卻了我的心結,了不起啊。”
向天南越想越激動,最後開懷大笑,衆人不覺莫名,唯有楚雲與東方婉瞬間猜到了向天南心中在笑什麼。
“雲兒,回去好好收拾他們,也算爲你向伯父我長臉,六年了,我可是一直將你當作親侄子對待的,楚家之所以變成現在這般黑暗,都是這羣狗雜種害的,回去好好收拾他們,還楚家一個清靜。”向天南實話是說。
楚雲點頭拜謝,忽然從空間戒指拿出之前向天南送給他的“金絲琉璃甲”,將其放到向天南的身前,隨後朗聲拜道:“這件寶物還是請向伯父留下來保護您的妻子吧,多謝向伯父的美意了。”
“這是?”向天南當然不可能收回“金絲琉璃甲”,臉色唰地一下就灰暗了起來,冷哼一聲道:“雲兒,這是不把你向伯父我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