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郎笑着應道,“沒關係,我不嫌棄你。”
之後許三郎便再次俯身,這次卻是徹底的堵住了程曦的脣。
被堵住脣發不出來聲音的程曦,默默的在心裡吐槽,是我嫌棄你髒好了?只很快就被許三郎勾去了魂兒,再也沒空胡思亂想。
等到程曦許三郎過去正廳那邊吃早飯的時候,程欣他們已經吃過了早飯帶着幾個孩子去上學了,當然阿奕還是繼續當着接送的保姆,也已經不在。
只餘招財跟文淵公子還在桌上吃着早飯,見着許三郎跟程曦過來,便招呼兩人過去一起吃早飯,一旁候着的下人忙拿出來一個食盒,卻原來還給兩個人單獨留了的。
待吃過了早飯,文淵公子便開口對許三郎說道,“在下原本打算明天就離開,只今天一早許大伯過來,說是一定要請在下喝過他孫兒的喜酒再走,在下不好拒絕,只得再叨擾兩天了。”
許三郎應道,“文公子客氣,只管住就是了。”
一旁的餘招財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文淵公子,便突然一臉興奮的開口說道,“文公子說要去周邊各地遊玩,剛好我最近也沒啥事兒,所以打算跟文公子結個伴一起出去看看,家裡的事情就交給二位了。”
許三郎心道這人動作倒是挺快,這就搞定了,面上卻是詫異了看向餘招財,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然而程曦卻是真的不知道,許三郎跟餘招財說這事兒的時候,程曦正在前面跟月牙兒聊寶寶的事情,根本不知道兩大男人在身後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什麼事情,之後許三郎也忘了給程曦說。
此時程曦聽得餘招財這般說,便一副無語的表情看着餘招財,說道,“這周邊哪個地兒你沒去過呢,還跟着跑去湊熱鬧,你要是走了,家裡的生意怎麼辦?”
餘招財看了徐三郎一眼,兩個人眼神交流,便知道程曦是真的還不知道這事兒,不過說都說了,這會兒文公子在也不好跟程曦解釋,餘招財只得開口說道,“去過就不能再去一遍麼?再說我跟文公子投緣,難得遇見這麼投緣的人,我可捨不得這麼快跟文公子分開,便打算跟着文公子一起,給文公子當一當嚮導了。”
程曦很是無語的道,“我問你家裡的生意怎麼辦呢?你走了誰張羅?”
餘招財故作傷心的道,“我還以爲曦兒是捨不得我呢,原來只是擔心家裡的生意,好傷心。”
程曦眼角抽了抽,看着餘招財那一臉故作傷心的表情,就覺得欠抽的人,這樣想着,便也跟着有了動作,不客氣的踢了餘招財一腳,開口說道,“跟你說正事兒呢。”
餘招財看程曦要炸毛的樣子,便也不敢再跟程曦鬧 ,開口應道,“放心,家裡生意有阿文呢,你們不在的這段時間,都是阿文在跟着我張羅那些生意,他可是個人精,比我還精着呢,修個小樓都騙了我一千兩銀子,再說不是還有你嗎,我不在你們還能讓生意垮了不成?”
程曦揮了揮手,應道,“即是這樣,你愛去哪兒滾去哪兒吧。”
一旁的許三郎安撫了拍了拍程曦的背,輕聲說道,“不是有我麼,他想去就讓他去吧。”
那文淵公子身後的小廝,原本看着程曦是一臉的期待,就盼着這許夫人能勸住這餘公子,不要跟着他家公子,不想這許夫人出馬也沒用,面上又從期待變成了苦惱,那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加上那真如他名字一般,如玉的容顏,看的一旁的月牙兒都有些不忍心。
於是月牙兒湊近那小廝開口說道,“我昨天晚上跟你開玩笑的呢,我家公子可不風流,也不是生冷不忌,我家公子潔身自愛的很,你就放心吧。”
只那小廝卻是並沒有因爲月牙兒的話而釋懷,仍舊是一副憂心的表情,盯着自家主子看,嘴裡還喃喃小聲唸叨着,“誰關心你家公子風不風流,我只擔心我家公子別風流病又犯了。”
月牙兒卻是將小廝的喃喃自語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裡,然後就錯愕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前面溫文爾雅面帶笑意看着自家主子的文公子。
她昨天原本只是想逗一逗身旁這人,所以才胡亂說話,沒想到身旁這人會如此緊張,所以說,身旁這人緊張的不只是因爲自己說自家公子風流,而是他家主子,那文公子纔是真的風流麼?
然後此時的月牙兒看着那文公子跟自家公子說話,那面上掛着的笑意明明是溫文爾雅煞是好看,此時讓她看着都覺得有幾分猥瑣了。
不過月牙兒倒是沒如那小廝一般激動的直接過去拽着自家主子就走,反而如同沒聽見小廝的喃喃自語一般,冷靜的觀察了會兒,就上前過去了他家公子身邊,當好站在了文公子跟自家公子的中間,“主子,您茶杯裡的茶應該有些涼了,奴婢重新給您添熱的。”
“公子,奴婢再給您加點水。”
“公子,這茶泡了幾次了,都不新鮮了,奴婢重新給你泡一杯吧。”
原本跟文公子說話的餘招財,幾次被打斷之後,終是不解的看向了月牙兒,開口問道,“你可是有什麼事情?”
月牙兒眼神一閃,瞬間就蹲了下來,似乎一臉痛苦的開口說道,“公子,奴婢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好難受。”
餘招財瞬間緊張了起來,轉身過去就將月牙兒拉了起來摟進自己的懷裡,嘴裡邊緊張問道,“剛不是還好好的,這突然怎麼不舒服?哪裡不舒服?大夫,許兄,麻煩你幫忙去請個大夫。”
之後餘招財乾脆將月牙兒直接抱了起來,邊往外走邊說道,“我先送你回去。”
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囑咐許三郎,“許兄,麻煩快些。”
程曦也站了起來,一臉擔憂的看着離開的餘招財跟月牙兒,開口說道,“剛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不舒服了?”
看着許三郎居然還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沒有動,程曦便眉頭微皺開口催促道,“你怎麼還在這人呢?趕緊的去請大夫啊,不行,我也得過去看看。”
許三郎卻是全程將月牙兒的異樣看在眼裡,開口月牙兒蹲下時那閃爍的眼神,許三郎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當程曦催促之後,許三郎也還是沒有動,並且還將程曦也拉着再次坐下,開口說道,“放心,不會有事。”
程曦應道,“怎麼會沒事,看月牙兒難受的都站不住了,哪兒會沒有事呢!”
許三郎卻是不緊不慢的看向了文淵公子身後的小廝如玉,並開口說道,“我倒是覺得,她應該是吃醋故意這般的。”
程曦愣愣的轉過頭看着許三郎道,“啊,吃醋,這都沒人吃誰的醋呢?總不會是吃我的醋吧,難道還吃男人的醋不成?”
只程曦剛說完就瞪大了眼睛,再想起月牙兒剛剛反常的情況,程曦瞪大的眼睛便看向了文淵公子。
文淵公子都被程曦那眼神看的有些受不了,直接開口說道,“許夫人這般盯着在下做什麼?”
而許三郎則是直接對文淵公子身後的小廝如玉開口說道,“你剛剛對她說了什麼?”
小廝如玉先是被愣了愣,隨即就臉色微紅的低下了頭,卻是一直沒有開口回答許三郎的問題,而文淵公子和程曦也都將目光看向了小廝,等着小廝的回答。
小廝被幾個人盯得都恨不得找一條縫鑽地底下去躲着算了,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開口說出自己剛剛隨口所說的話,只紅着臉低着頭一直不說話。
看着自家小廝一臉羞愧的表情,再結合自家小廝昨天的所作所爲,文淵公子就差不多猜出了個大概,很是無奈開口說道,“我說如玉啊,你家公子我也就幹了那麼一件不靠譜的風流韻事,怎麼就被你貼上來一個如此的名聲沒完沒了了啊,你自己這樣想也就算了,如今還打算幫你家公子宣傳一番麼?”
小廝低着頭結結巴巴的應道,“公公子,不、不是的。”
只那說話的語氣,卻是有些哽咽,似乎隨時都有哭起來的可能。
程曦平時也沒太注意一直文淵公子身邊的這個小廝,只當是覺得這小廝長的特比的好看,可卻缺了一副男子該有的氣概,站在文淵公子的身邊,很容易被文淵公子身上的氣質給掩蓋,也就缺乏了存在感。
只此時如此情景,程曦再細細一回想,才發現這小廝似乎隨時都跟在文淵公子身邊的,文淵公子帶着的小廝好幾個,但跟在文淵公子身邊的小廝卻似乎從來沒有變過,就這一個,而且如同文淵公子的影子一般,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帶着他,簡直如形隨形。
想到這裡,程曦便心想,難道這小廝並非普通的小廝,而是有什麼特別的身份,所以讓文淵公子這般重視?那這小廝會是誰?
只接下來程曦就大概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而且更是有些不敢相信。
程曦還在心裡胡亂的猜測着,便聽得文淵公子很是無奈的開口說道,“哎喲,小祖宗,我也沒說你什麼啊,怎麼就哭了,行了,你說的都對,行吧?別哭了。”
只這文淵公子不說還好,這一說那小廝就哽咽了起來,程曦錯愕的看着如玉,她才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也可以哭的這樣梨花帶雨,賞心悅目。
程曦還沒欣賞夠,就被許三郎拉着起身,開口說道,“剛吃的撐了,咱出去轉一轉。”
也不等程曦回答,更不給程曦反駁的機會,程曦就被許三郎拉着出了門,正廳裡的下人給幾人準備了茶也都離開了,此時餘招財許三郎他們一走,屋裡就只剩下文淵公子跟他的漂亮小廝如玉了。
見屋裡已經沒了人,文淵公子伸手將如玉拉着在自己身邊坐下,然後伸手替如玉擦着眼淚,並開口說道,“好了,別哭了,我又沒怪你。”
如玉卻是繼續邊掉着眼淚便開口說道,“可是公、公子,爲何要讓餘、餘公子跟咱們一起。”
文淵笑着颳了刮如玉的鼻子,說道,“那你這是醋了?”
如玉卻是紅了臉,斥道,“公子休,休要胡說,奴才只是、只是害怕公子……”
文淵看着如玉那張努力要跟自己解釋的小臉,無奈嘆息一聲,開口應道,“好,我知道了,你別哭了,我跟餘公子只是投緣,乃君子之交,並無他意。”
如玉總算是止住了哭聲,只還時不時的忍不住打一個哭嗝,擡着他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看着文淵公子說道,“公子說的,是,嗝,是真的麼?”
文淵公子擡起頭替如玉擦掉臉上來不及掉下的淚珠,笑着應道,“我何時騙過你?”
如玉公子搖了搖頭,文淵公子便開口說道,“如玉,你爲何總是如此的擔心這些問題呢?先是擔心許夫人,現在就連餘公子你也擔心了。”
那如玉稍稍愣了愣,才口應道,“擔心您對許夫人……,那是因爲您有前科,至於餘公子,您跟他走這麼近,奴才當然擔心了,奴才還等着您以後娶個大家閨秀公子您當夫人呢。”
文淵公子看着如玉,喃喃說道,“是麼?如玉,你跟着我幾年了?”
如玉應道,“三年了。”
文淵公子喃喃說道,“是啊,一轉眼,都三年了,我也在外面轉了三年了。”
如玉看着自家公子,疑惑問道,“公子您這是想家了麼?不然咱們回去看看?”
文淵公子搖了搖頭,伸手敲了敲如玉的頭,無奈開口說道,“我是在想,你都跟了我三年,爲何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這麼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