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褚擎佑責怪的話,苑勃只能低着頭保持沉默,心中卻在腹誹。
現在出了事怪上他樂,當初不是也同意的了嗎?如果沒有他的允許他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過想到洛傾城,他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看着他的目光充滿厭惡和……憎恨,彷彿兩個人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可是,他確定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
難不成是早年做過什麼事情得罪過她?
他想了想,看向褚擎佑,知道他們之間是認識的,斟酌再三忍不住開口問道:“太子殿下,那個人是什麼來歷……”
“你說洛傾城?”褚擎佑擡眼看他,打量意味明顯。
苑勃看得出來他有些不悅,可想着洛傾城看他那惡毒的目光便覺得渾身發寒,硬着頭皮迎着褚擎佑打量的視線:“是,屬下沒有瞞着太子殿下,我確實不認識她,可卻總覺得她看着我的目光太過古怪,如果是聽到慧茹的話自然是會恨我,可是慧茹都尚且沒有這般怨恨我,她……會不會還有什麼別的原因是我不知道的?而這個原因,我想也許很重要。”
褚擎佑定定的看着他,末了點了點頭。
他說的不假。
從洛傾城第一眼見到苑勃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了洛傾城對於苑勃的反常之處,這並不像是她的作風。
慧茹那些事情知道了之後,只會要想好辦法怎麼對付他,還有怎麼講醫館徹底的弄好,而絕對不是這樣赤裸裸的讓他難堪,想來她應該是真的忍不住了。
可那僅僅是因爲慧茹的一些並不能夠確定的話嗎?他不信。
“她是少城之人,你可去過少城?”
“沒有啊!”苑勃搖了搖頭:“自我從家鄉出來之後就直接來到了京城,遇上了您啊,根本就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少城這個名字我也只是後來聽岳丈大人提起過……”
倏爾像是發現了什麼,他眼眸一亮:“我想起來了,岳丈大人當初去過金陵,後來我問他的時候,他也說過自己去過少城,說哪裡是一個醫藥聖地,您說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係?”
苑勃想了半晌也想不出自己和她能有什麼關係來,可是如果洛傾城真的是少城的話,那麼兩個人之間唯一能夠找到的關係就只是這一條了,是不是跟這個有關係呢?
苑勃有些不解,不是十分的確定。
褚擎佑聽到他這話卻是一愣,問道:“你說岳丈大人去過金陵少城?”
“是的!”苑勃重重的點了點頭。
褚擎佑陷入了沉思。
洛傾城的一切他確實都調查清楚了,對她近年來的行蹤瞭如指掌,卻並沒有對於她具體每一天見了什麼人有太過具體的瞭解。
尤其是採藥的時候。
洛傾城長大了之後經常會去別人不敢去的地方採藥,因此消耗的時間很長,而那時候,她有沒有可能會見過鍾離瑞南?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洛傾城後來對於醫術上的那些瞭解,還有近來對於醫館的關注也就能夠解釋的通了……
想到此,褚擎佑雙眸一亮,一定是這樣的!
可就是因爲她可能會跟鍾離瑞南見過,便對苑勃這般怨恨嗎?
褚擎佑眯着眼睛打量起來苑勃,好半晌才收回了視線:“你暫且按兵不動,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有什麼淵源,她總歸會過去找你的,到時候如果可以你便將她給抓住!”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狠意,拳頭上青筋暴起。
“可是……”苑勃聽到這個主意嚇了一跳:“我看那褚擎蒼對於她百般維護,如果真的……”
如果真的將洛傾城給抓住了,褚擎蒼豈不是不會放過他?
更何況想要抓住洛傾城也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褚擎蒼所培養出來的人,豈是一般人能夠對付得了的?
他想要做到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之下悄無聲息將她給抓住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對於苑勃的難處,褚擎佑能夠理解,可是他這幅樣子還是讓他有些不爽,應該說是從很久之前,褚擎蒼剛剛冒頭的時候,跟他有關的事情幾乎都讓他所不爽。
“也不過是一個殘廢罷了,值得你這樣害怕?”
如果是從前,褚擎蒼確實是一個極其值得人恐懼的對手,可是現在不是了,他也不過是一個殘廢罷了,而且這幾年一直雲遊在外,就算他再有能耐又能如何?
他不信他就算是在外面也能夠將手伸到京城中來!
苑勃聽到這話心裡十分鄙夷,如果他真的是這樣想的,自己又怎麼不親自去抓人?
還不是因爲害怕他,然後把他當槍使罷了!
可轉念想想其實也是這麼回事。
現在的京城早已經不是當初的竟成了。
從前的京城那些皇子中如果非要說一個人出來,十個人至少有九個人第一想到的一定就是褚擎蒼,可是現在情勢變了,褚擎蒼已經在外面那麼久了,他已經不算什麼恐怖的人了,現在皇子冒出頭的人不少,按照勢頭來看最應該要忌憚的應該是八皇子。
想到此,苑勃不由得稍稍的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太子殿下您便等着聽好消息好了!”
褚擎佑滿意的點了點頭。
苑勃離開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到鍾離府,而是繞了幾繞來到一個酒館,回頭往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人跟着自己才放心的進去。
很快一個大高個子皮膚黝黑的男人出來了,看到他之後嘲諷的笑了笑:“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怎麼着?是來報仇的?”
“不是的不是的!”苑勃撥浪鼓一般的搖着頭:“這次我過來不是爲了上次的事兒,而是有要緊的事兒想要跟你做個買賣。”
“什麼買賣?”
苑勃眯了眯眼,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你說是什麼買賣?你當初找到我的根本目的是什麼別以爲我真的不知道。”
大高個子聽到這話十分不高興,不過既然他都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他也樂得輕鬆,答應下來:“好。”
“可是有一點……”苑勃又道。
“什麼?”
“我要親自跟你們主子談!”苑勃擡眼嚴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