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牀榻上傳來的咳嗽,讓所有人都驚了一下,夏歡歡快速推開門走進,然後將那牀榻上的人扶起來。
所有人看到那人醒過來時,無論是杜縈蕎還是這杜沉含,目光都有些發紅了起來,那大舅母更加是,“你這小妮子可醒過來了,”
“碗兒你可好些了,你看看孃親……”那木夫人哭着抱住那木碗,木碗迷茫的看着四周圍,那目光帶着不解。
“母親我這是怎麼了?”這時候所有人才注意到對方的不對勁,夏歡歡則是讓所有人都安靜,然後開始給對方見此身子。
“你是誰?”見夏歡歡時,木碗沙啞道,因爲許久沒有說話,眼前的她說話顯得有些生疏。
“我啊,是一個女大夫,”夏歡歡從對方那話中可以看出來,對方大概是選擇性失憶了,她選着將那一段痛苦的過問掩埋了。
“女大夫我女兒這是怎麼了?碗兒你還記得母親嗎?”木夫人小心翼翼道,木碗笑了笑,那笑容是所有人熟悉卻又陌生的。
“母親你說什麼傻話?對了……我明天要去進貨,我怎麼會病了?”聽到這話那杜沉含心沉了下來,那一年他記得。
其實不僅僅是木碗記得他們初遇他也記得,那時候他僅僅是覺得,那女孩很特別,隨性又自信,跟別人交談時整個人彷彿在發光。
所以在第二次見到對方時,他措意了一下,可那時候的自己憤怒着,雖然認出了人來,卻依舊冷然相對,可此刻看到那笑容,他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那所謂的受害者,眼前這人才是。
“孃親你不認識我了嗎?”杜縈蕎小心翼翼道,聽到這話木碗眨了眨眼睛,一副你弄錯的模樣。
“我不是你娘,我今年才十五歲,生不出你這般大的兒子來,”一句話讓所有人都臉色各異,那杜夫人看了看那大舅母,大舅母立刻就去抱那孩子。
“夫人這事情隱瞞無用,還是說清楚的好,”看出對方要動手將杜縈蕎帶走,她知道一旦被帶走了,杜縈蕎這輩子都難見母親了。
杜夫人聽到這話猶豫了一下,終究點了點頭,女兒是這外孫叫回來的,眼前自己過橋抽板的確有些過,夏歡歡走動這木碗身邊。
“你失憶了,”聽到這話木碗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周圍,發現往日自己認識的人,果然都蒼老了許多,不遠處還有一個大叔,長的可真俊。
十五的心看三十的人,眼前的木碗並沒有當年那怦然心動,僅僅是微笑了起來,然後看下自己的父母,“縈蕎過來……”
聞言的杜縈蕎過來,夏歡歡讓杜縈蕎抓住對方的手,“你感受一下,他是你孩兒,你不可能會忘記他的,”
“孃親……”這聲音,木碗眼角流下眼淚,伸出手去撫摸那孩子的臉頰,擦着對方那臉頰上的淚痕。
“我聽到你在叫我,所以我醒過來了,”她昏昏沉沉中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所以她醒過來了,“所以我相信,我是你孃親……”
也許讓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去接受一個半大的孩子是一個很難的事情,可木碗從小到大就是哪一種接受能力很強的人,眼前的她憑着感覺走,感覺告訴自己,這孩子沒有騙自己。
“我們都出去吧,”夏歡歡讓那母子二人聊天,然後讓其他人都出去,杜沉含不願意走,卻被這大舅直接提了出來。
“女大夫這碗兒會不會想起來?”她有些擔憂,夏歡歡聽到這話看了看那杜夫人。
“我知道杜夫人你的擔憂,可這冥冥之中早已經註定了,記憶這事情,就跟那鎖一樣,一旦遇到鑰匙就會打開,可杜夫人……你別太過在意,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的福氣,木姐姐醒過來就是最大的福氣了,”
“是啊,看來我是求太多了,”眼前的女兒醒過來,對於自己而言早已經是最大的福氣了,而自己卻還在強求着。
木碗的醒過來了,這事情讓木家的人知道後,所有人都高高興興了起來,一個個去看木碗,木碗麪對這一切,“……”
一覺醒過來全世界的人都說你長了十幾歲,這感覺真的不要不要的痛苦,可看到家裡的人小心翼翼的目光時,木碗卻還是露出了笑容來。
杜家的人也想來看人,卻被這木震拒之門外,尤其是這杜沉含,夏歡歡在給對方看好病,自然打算離開,“女大夫這是給你的重謝,”
看到那些錢夏歡歡微微一愣,“我們都知道,杜家那臭小子也給了你謝禮,可那是他,這是我們的心意,碗兒是老夫的女人,你救了她自然是老夫來謝,”
“那小女子恭敬不如從命,”夏歡歡對於這錢並沒有拒絕,她有太多地方需要錢了,夏歡歡要離開木家,這杜縈蕎來了。
“歡歡姐姐……”拉着夏歡歡的裙角,看着那夏歡歡,“歡歡姐姐要走了?以後我還可以見到歡歡姐姐嗎?”
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是眼前這人伸出手救下了自己的母親,所以她很感謝對方,聽到這話夏歡歡笑了笑。
“會的,我還會回來,等我回來了,縈蕎應該也是小大人了,好好保護你母親,”揉了揉那杜縈蕎的秀髮,杜縈蕎看着對方那使勁的點了點頭。
“歡歡姐姐我一定會保護好母親,一定會的,”聽到這話那夏歡歡點了點頭,然後便跟杜縈蕎告別了。
坐在馬車上,嘴角露出了笑容來,看着那木姐大門,便放下馬車簾子,“杜公子……”
“杜公子你怎麼了?”杜惜寒聽到這話回過神,便看了看對方。
“無事,我就在想,夏姑娘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衆望,夏姑娘你明日就要離開嗎?”那語氣多多少少有些不捨。
夏歡歡聞言笑了笑道,“恩,明日我就要離開,不過分別只是暫時性,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在見面。”
她會從新的在一次回到這土地來,回到這京城,那時候的她必定不會是今日的自己,而是帶着那養生館,是那夏家掌櫃子的身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