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錦華的長相，歐陽老太太在昨天的宴會裡是親眼看見過的。
歐陽老太太喃喃着：“你大哥已經讓人去查了，是吧？而且多半已經有八分確定，餘下的二分……就是尋找那對換了女兒的父母證明這一點……”
歐陽乘飛知道，歐陽老太太並不需要他說話。
歐陽老太太疲憊的揮手，讓歐陽乘飛出去，等到花廳裡只有她之時，她整個人都皮軟了下來，捂着疼的胸口，是喘不過來氣的呼吸。
“別這樣，”歐陽老太爺自屏風後走出來，摟住歐陽老太太的腰，輕聲安撫着。
“我……我……”一向倔強要求的歐陽老太太淚眼朦朧的看着歐陽老太爺，想要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卻因爲太心酸難受，而無法發出準確的音，話語一片含糊。
歐陽老太爺安撫：“你沒有錯，要說錯應該是我的錯，也有我沒有認出來之錯。”
歐陽老太爺把他所有的溫柔與暖都給了歐陽老太太，輕聲道。
“木家沒有去尋陸三娘時，我就應該想到，陸三娘不是我姐的孩子，我應該早想到的……我……”
歐陽老太太后悔腸子都青了，被歐陽老太爺安撫着，眼淚就順着眼眶滑落下來，顯得那麼的脆弱無助。
實際上……她是難受心塞得厲害，可是真正被傷害的，受了傷害的是陸三娘！
“我想再次去親眼瞧瞧，”歐陽老太太反握住歐陽老太爺的手道。
“別，她大概不太想見我們。”
歐陽老太爺道。
“我偷偷的瞧，”歐陽老太太道。
歐陽老太爺依舊是不贊同：“她下午不擺攤，也不出門，就在院子裡研究藥物。”
“那我明天早上偷偷的瞧，”歐陽老太太哽咽道。
歐陽老太爺皺眉，眼睛裡有化不開的陰鷙之氣：“你知道的，我把我所有的注意都給了你，如果……”
“你是要傷害我們的女兒嗎？”歐陽老太太已經認定了。
歐陽老太爺不說話。
“呵……”歐陽老太太突然笑了一下，身子顫抖起來：“因爲我年輕時的自負，她丟失了，我沒有將她尋回來，讓她吃苦，然而現在要因爲你對我的愛，而讓她受傷害，我……”
歐陽老太爺不說話。
“其實我早該聽你們的勸，不去動陸三孃的，不該去動她的……”歐陽老太太是真的後悔了。
如果後悔有用，那麼……殺人之後是不是後悔一下，就可以沒事？？！
當然不行。
“何必如此，說不定只是兒子們誤會了？”歐陽老太爺編織一個虛假的謊言安撫歐陽老太太。
“或許只是別人故意那她與那孩子來算計我們的也說不定，”歐陽老太爺繼續編。
而在他的話裡，陸三娘一那被利用的工具，不值得他們多廢心思。
歐陽老太太喉嚨哽咽得越發厲害了，她反手抓着歐陽老太爺的手，道：“我總在夢裡夢見……有一個血淋淋的孩子問我，爲什麼還沒有尋到她……然後我每次都自夢裡嚇醒，其實……反覆做那樣的夢，我就應該有所預感的……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