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二壺水便送了上前來。
“依舊是鹽的，”陸三娘說得很肯定。
上官九霄也不禁皺眉，疑惑的看向陸三娘，她可是隻是在對方拿進來之時，就發現這水有問題了，怎麼如此厲害？
“師父之所以在我那麼大年紀了，依舊肯收我爲徒，”陸三娘看向上官九霄，他今天是不知道，與其等日後他發現，不如她自己先說。
她說：“因爲我五感靈敏異於常人，哪怕只是絲毫的味道，只要進入我十米之內，都會被我發現。”
“那……是不是……姑老太太中毒之前，就可以阻止？”段奶孃忍不住一副期盼的追問了句。
如果是這樣，這個隔閡可就大了。
“除了一點，我發現不了，”陸三娘看向牀上的黃姑母，道：“那毒早就用蠟封了，製作成蠟丸封在牙齒裡，”陸三娘看向上官九霄。
上官九霄一怔，看向段奶孃。
段奶孃也沒想到，陸三娘竟然有這深藏不露的一手，她藏在袖子裡的手不禁慌得一抖，也不過就是一瞬，她便穩住了。
她大可以說，陸三娘已經發現了，卻故意不說出來，看着黃姑母中毒，不過這個，也不能由她的嘴來說，她可是上官九霄如母親般的存在的奶孃。
陸三娘看向牀上黃姑母，消炎淡道：“藥端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她只差沒有明着說，她就是故意不說黃姑母喝了對症的藥。
一旁的府醫不敢擡頭，卻是吃驚不已。
“現在是不是應該先給姑老太太解毒？”段奶孃擡頭時，又是那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看着上官九霄。
上官九霄看向陸三娘。
“她的根基已經傷，一時半會死不了，”陸三娘看向進來的人。
這次是真的清水。
她到了一點清水到藥碗裡，然後將房間裡的小爐子取過來：“想來，這株草的香味兒與甘草很像，不刻意點明，也根本不知道，現在我將藥碗放到小爐子上煮，府醫你也懂，可以聞聞。”
府醫身子猛地打了個激靈，他是恨不得當隱形人，可是被點名，他也沒辦法，於是看向上官九霄。
上官九霄點頭，府醫也是他手下之人，必定不敢瞞着他。
很快，府醫便給出答案。
“是株草沒錯！”府醫在確定是株草之後，額頭都冒冷汗了，四肢沒由來的發冷，他竟然連這個都沒有發現。
“只要碗沒有清洗，就還有發現其中都放了什麼藥的機會，”陸三娘揹着所有人，幽幽吐出這句話。
上官九霄這才真正意識到，陸三娘在嗅覺之靈敏，而他……心裡是複雜的。
“陸娘子，老奴不懂，即你已經發現那碗藥有問題，爲什麼不點破？還看着老奴……”段奶孃看着自己顫抖不止的手，也是覺得冷，她打心裡覺得陸三娘在藥物這一塊的可怕，所以才能顫抖得如此逼真，她說：“差點……親手害了姑老太太啊！”
“呵……”陸三娘冷笑，她看不出，這些人誰的情是真，誰的表現爲假，哪怕她已經學了微表情分析，可……依舊是難以看出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