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酒樓裡呆到臨近傍晚,看着窗外暗下來的天色,兩人竟然越聊越投緣,最後時間都忘記了。
看着滿面笑容,似乎也同樣好久沒這麼暢快跟朋友聊過天了的莫梓舟,笑着道:“阿舟,時間都晚了,如果你方便,不如到我們家吃個飯?”
看着外面的天色,莫梓舟有些猶豫了,她這麼大的年紀了還呆在家裡未嫁,已經有很多閒言碎語了,再很晚回去,肯定有問題。
雲舒也看到了莫梓舟眼裡的爲難,擺了擺手,“好了,反正大家相隔不遠,隨時都有時間一起聚的,後面我們約個時間再一起吃飯就行了。”
“好啊。”雲舒的話很快就化解了莫梓舟的尷尬,眼裡帶着感激的笑看着雲舒,頓了頓又道:“反正這幾天我也沒什麼事兒,我娘身體最近也好了很多,明天吧,不如明天我來你家找你?”
“你娘怎麼了?”聽到莫梓舟說起她孃的身體,雲舒現在有些條件反射,一般病人,她都會比較在意,再加上和莫梓舟的關係,所以多問了這一句。
聽到這話的時候,莫梓舟眼裡的笑容瞬間收斂起來,全然都是苦澀和無奈,搖了搖頭,嘆道:“人老了,病痛就多了,一到陰雨天氣,我孃的身體就會有很多病,骨頭內有東西,大夫也說那需要慢慢調養,我娘住的院子也常年都做了地龍保持屋內的溫度,可始終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
“風溼關節炎?”聽到莫梓舟對這個描述,雲舒馬上就想到了這個病。
可莫梓舟卻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着雲舒,不明白她說的病是什麼,但想着大夫告訴他們的母親所患的病,解釋道:“大夫說叫骨骱痹,我娘患的的筋痹。”
“改天我抽時間到府上幫你母親看看吧。”知道風溼關節炎在這個時代叫這個名字,所以沒有多說,表示自己知道了,這個時代如果有人得了這個病,根本沒有能夠治癒的,就算是在現代社會,如果家境條件不好,或者是患有頑固風溼關節炎,也不可能治得好的,但這個病卻很折磨人,一些人因爲這病痛給折磨死的比比皆是,死後骨頭都會碎成渣,可想這病的恐怖性。
莫梓舟只當是雲舒理解性的關心自己的母親,可聽到後面就感覺這話有些不對了,擡頭看着雲舒,“你會醫術?”
“學了幾年,略懂一些疑難雜症的治療。”雲舒點了點頭,畢竟在這個時代,她才生活了幾年,不可能告訴人家從小學醫,所以她說話也很保守。
“真的?”莫梓舟卻很相信雲舒,總感覺雲舒不會騙自己,一張臉上全然都是笑容,“我娘這個病已經摺磨了她幾十年了,如果你能幫我娘治療這個病,雲舒,我這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雖然她在家裡母親有時候也有怨言,但更多則是心疼她的,知道母親是在意她的,所以,她不希望母親承受這麼多磨人的病痛。
看着莫梓舟那激動的眼神,明亮的眸子充滿了期待看着自己,瞭解她的心情,作爲一個女兒,肯定希望有自己的父母能夠身體健康,配合着點頭,聲音低柔,“真的,那我等着你來我家。”隨後又沉思片刻,擡頭猶豫看着雲舒,“雲舒,這兩天看天色可能又要變了,你能不能找個時間,儘早來我家幫我娘看看啊?”
想着她的名聲,雲舒搖了搖頭,看着莫梓舟嚴重的的晶亮變得黯淡,想了想,就一個側身擋了擋莫梓舟的視線,就從空間內拿出了一塊小紫做好的水滴形雲晶吊墜,笑着帶給莫梓舟,“這個是我意外之下得到的一塊石頭,對人的身體有起效,這段時間你先把這個東西給你娘戴着吧,你知道我的名聲,去你家,始終有影響,如果這個雲晶對你孃的身體起了作用,你就告訴她實情,如果她願意,就帶她到我家裡,我再給她診治。”雲晶珍貴,她一來就說送,莫梓舟出身不差肯定會發現什麼,她的性格肯定是不受人恩惠的,所以,她只是說暫時給她母親用。
接過雲舒給的雲晶,眼裡帶着疑惑,她從未聽過雲晶這種東西,看着手裡那帶着淡紫色,水色很潤,剔透晶瑩的晶石,眼中露出一抹喜歡,珠寶首飾哪個女人不喜歡,更何況雲晶這種天雲王朝沒有的東西。
“這塊晶石本來我就是準備送給阿舟你的,你娘身體不好我才說給你娘,這樣吧,等你娘願意讓我治療了,這塊晶石你就自己逮了。”也不知道送莫梓舟什麼好,正好她喜歡這個,倒是可以送,畢竟只是朋友間的送禮,而不是送給她那個從未見過面不認識的娘。
詫異的看向雲舒,這個晶石,她拿到手中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東西不是凡品,雖然她說不上來這是個什麼東西,但絕對珍貴異常,就算是一些玉石翡翠肯定都不能相比的,下意識的連忙搖頭,“不用了雲舒,這東西一看就很珍貴,而且像你說的這還能治百病呢,我哪裡能收這東西。”
“我們是好朋友,好姐妹,更何況這東西我還有呢,不過是一份朋友間的禮物,你這麼跟我客氣,是不把我當朋友啊。”故作嗔怪的看着莫梓舟,雲舒眼中假意帶着不悅。
見雲舒態度堅決,根本不像是跟自己客氣的意思,最後無奈的點頭收下了這份禮物,但心裡對雲舒充滿了感激,這樣一份珍貴的禮物,她肯定會留着給父母用,但一般人,怎麼可能出手就送這樣的東西。
兩人又聊了很多,因爲這東西拿回去要給母親佩戴,她想要隨時留在家裡觀察效果,所以說明次日不去雲舒家裡做客了,等着她母親用一段時間看效果,這段時間她也試圖說服母親放下對雲舒的看法,然後帶她到雲舒這裡來看。
包廂門被敲響,外面一個俏生生的丫頭站在門口,笑着對雲舒打了招呼後,纔對莫梓舟道:“姑娘,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府了。”
這個時候莫梓舟也已經起身,溫和的聲音跟雲舒打了招呼後,帶着自己的丫鬟窈窈離去。
“走吧,回家。”悄無聲息,包廂內突然就出現了大哥路雲城的身影,就算是雲舒這心理素質過硬的人,也被嚇了大跳,轉身一雙眸子直直盯着他看,半天沒有動靜,直把路雲城都看得頭皮發麻。
“怎麼這麼看着我。”用一雙好不無辜的眼神看着雲舒,表示自己真的好無辜。
“回去吧,都這麼晚了。”沒再繼續深究大哥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接自己回家,而且看樣子應該是到了好一會兒了,率先往包廂外面走去。
後面的路雲城站在遠處,剛纔淡定的表情微微有些鬆懈,伸手摸了摸鼻頭,迅速抹去了剛纔的尷尬,迅速跟上了前面雲舒的腳步。
回到家裡,就看到了張軍在院子裡候着,說是老夫人和老爺子今天晚上就留在鎮國公府休息一晚,明日再回來,讓他們不用再等了。彙報了這個事情後,張軍就迅速回了鎮國公府,他一直都是貼身伺候老爺子的,這裡也是爲了回來報信,通知到了,當然要回去伺候老爺子了。
當張軍離開好一會兒後,雲舒才反應過來,這怎麼就感覺老爺子就是跟他們住一起的,鎮國公府不像是他的家了,反倒是像去鎮國公府做客的。
“這段時間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就呆在家裡別出去知道嗎?”剛纔去酒樓他有私心也確實,但卻還有另外的原因在裡面,今天突然得到的消息,讓他都有些詫異,沒想到那邊竟然就要開始有行動了,想想也是,鬱爲安就即將回京了,還不行動,恐怕以後根本不會再有機會。
看着大哥突然變得慎重的表情,微愣之後回過神來,點頭,“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有些複雜,這段時間你先暫時別出門,有什麼東西需要就讓林天他們去買,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再跟你細說。”看着妹妹那越來越出色的容貌,還有渾身難掩的出衆氣質,也越來越像母親了。
見大哥都這樣說了,也猜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笑呵呵的表示自己知道了。
當天晚上,因爲大哥的話始終受到了影響,也睡不着,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外面細微的聲響就傳入了耳中,但是沒一會兒就沒了聲音,外面歸於平靜,而她也開始胡思亂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想太多事情了,腦子可能也累了,逐漸的陷入了沉睡中。
次日醒來時,她就在空氣中聞到了些微的血腥味兒,很淡,但她還是聞到了,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心裡突然涌現出了一種可怕的想法,難道那些人還沒死心嗎?這樣濃的味道,竟然一個晚上都沒有消散,由此可見,昨天晚上這裡經歷了怎樣血腥的場面,到底是誰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要取自己性命。
清正殿
“這件事情,不管如何,都必須辦成,完不成這次的任務,你們所有人都不用回來了。”聽到手下的彙報,玉錦明眼神幽深,聲音帶着濃濃的殺意,身居高位的人,多年來所形成的威嚴,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得了的,一雙眼睛看着下面跪着的人,都能讓他們腳底生寒。
“主子,這件事情說來也奇怪,公主所居住的院子,突然之間多了很多一流高手,甚至還有幾個超一流高手,這次行動屬下是經過特別計劃的,按理說路雲城也不可能這麼快知道消息。”一個錦衣衛低垂着頭,應該是這羣人裡面的頭兒,聲音帶着疑惑,今天的任務沒完成,他心裡同樣很懊惱,能夠成爲錦衣衛,就已經說明了他們足夠的優秀,出了這件事情,他心裡也很暴躁,但是主子的怒火他們必須承受,心底的疑惑,他也不願意就此深埋。
“哦,是嗎?”高位上,玉錦明眼神危險的掃視着下面的人,半天都沒有說話,整個店內落針可聞。
“都下去吧,接下來的行動,主子回在給命令。”站在玉錦明身邊的黑衣錦袍中年男人渾身的冷戾氣息,接到了玉錦明的眼神示意,看着下面的一羣手下揮了揮手,讓他們都先下去。
等一羣錦衣衛退下後,中年男人才走到臺下,跪直身體,面色淡然,“這次行動失敗,都是屬下識人不清,還請主子降罪。”
“先把公主的事情給朕辦好,降罪之事暫且延後。”上方,玉錦明也是渾身的怒意,明明已經計劃好的一切,沒想到,路雲城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神秘和強大,這件事情能這麼快知曉,肯定是因爲他的錦衣衛有人泄密,可這些錦衣衛都是從小他們培養長大了,根本不接受半路進入的,這樣都還能知曉情況,着實不簡單,光是這份兒手段,他就很欣賞了,如果能歸服於他,卻也是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