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好大家都在,人多熱鬧點,想着老夫人,正好雲舒就想着讓人去請她過來,大家一起熱鬧吃頓午飯。
誰曾想,派了湘吟去請,結果跟過來的則是玉顏。
在府內,始終是老人了,所以,就算是湘吟,對玉顏的態度也顯得很恭敬,並不是怕了,只是一個先來後到的原因,湘吟很懂事,在宮內更是服侍過貴妃的大宮女了,當年甚至差一步就被皇帝收入後宮的女人了,最終卻讓她拒絕了,試問這樣一個女人,如果都還分不清輕重,那就有些問題了。
“侯爺,夫人,老夫人那邊就不過來了,有玉顏陪着呢,老夫人還讓玉顏過來給衆位客人說聲抱歉,說就不過來湊熱鬧了。”玉顏過來的時候,首先看了所有人的一眼後,才笑看着鬱爲安說道。
對於玉顏說話的時候只對着鬱爲安,雲舒卻是顯得很淡定的,不同旁邊攬月緊蹙着眉頭,看着鬱爲安聽着玉顏的話並沒有回覆,而是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心中一暖,這個男人雖然看似冷漠,但是卻隨時不忘維護着自己,這樣的心意,實在讓她很感動,“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對於玉顏的事情,她非常清楚,人家心中有怨氣,很正常,這一點她不能給人家強制抹去,倒不如,任由她自己發展,反正府內還有老夫人和鬱爲安,這個人最終該怎麼處理,想來他們兩人來處理纔是最好的。
等玉顏離開後,攬月因爲離着雲舒很近,不由得輕聲道:“姐姐,這個玉顏姑娘是老夫人身邊的紅人嗎,這麼拽?”
聽到這話,雲舒視線落在了玉顏的臉上,忍不住發小,當年那個膽小如鼠的丫頭,如今真的是變化巨大,這些話,換做以前,恐怕就是私底下偷偷都不敢說,那個時候她身上的奴性太重,如今,卻是已經迅速的褪下了。
“放心吧,這點小事難道還能難道姐姐我嗎?”忍不住拍了拍攬月的肩膀,知道她是真的關心自己,所以很耐心的說道。
“月兒,這些事,你姐姐知道如何處理的,你就別爲你姐瞎擔心了。”張韜的夫人也跟着來了,老太太精神頭兒很好,昨天見識了一場盛大的婚禮,一路的勞碌奔波都化作雲煙,今天更是又一次受邀來到齊國侯府,她這輩子都沒想過,能認識和結交這樣的大人物,偏偏,她不但解釋了,而且彼此關係還很密切,誰都有虛榮心,老太太同樣也有,只是這份虛榮心不會讓她來加以利用爲自己爭取什麼利益而已,只是想着心裡高興。
聽着自家妻子的話,張韜沒說話,只是眨了眨眼睛看着雲舒和攬月。
如今攬月已經正式喊兩位老人乾爹和乾孃了,但是念着攬月一直把雲舒視爲親姐姐,所以這一次到京城來,就是希望讓雲舒做個見證,他們當着她的面兒好好的收下這個乾女兒。
“乾爹,乾孃,我擔心姐姐,忍不住……”說着,已經羞澀的低下了頭。
看着攬月那模樣,很可愛的模樣,這就是有爹孃和沒爹孃的差距,有爹孃,不管多堅強的女孩子,都能在父母的懷抱裡撒撒嬌。
“雲舒啊,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兩口子有意收下攬月這個女兒,所以等過幾天,看找個地方,我們擺一桌,就請在場的人吃頓飯,一起做個見證,這輩子我們兩個一定對攬月好,將她視作親生女兒疼愛寵着。”正好這個時候,張韜把這事說了一下,但沒接續這個話題。
另外陳光林帶來了長媳,雖然是女子,但跟雲舒畢竟不熟悉,這一次過來也都是跟着公公他們一起過來,順便到京城遊玩一番,聽着也就聽着,並沒有如攬月一般開口說什麼。
東方齊知道自己是外男不好說些什麼,但畢竟雲舒和他的關心不同,看着那個已經沒有了蹤影的丫鬟,這種丫鬟就是寵出來的,既然妹妹都已經來到了侯府,那麼這個丫頭如果真的沒把妹妹放在眼裡,甚至給妹妹添堵的話,他不介意出手將她除掉。更何況,他很會看人,剛纔那個丫鬟在看着鬱爲安的時候那眼神,根本不像是奴才對主子,而且那姑娘衣着談吐,都不像是一個下人。
而其他人更別說了,都是男人,如何開口,這些事情,相信人家自己會處理好的。
飯菜一上桌,考慮到飯菜做了很多,所以雲舒沒有讓湘吟把所有糕點都上上來,今天不止做了玉米糕,還做了幾道新鮮的糕點。
“好久沒吃到雲舒做的飯菜了,今天我們豈不是飽口福了。”陳光林看着上桌的菜色,眼睛裡佈滿了笑意,以前他不認爲自己是個吃貨,可是自從認識了雲舒,吃過他們家的飯菜以後,他就徹底淪陷了,不用別人說,他自己都會說自己是個吃貨。
里正和村長兩人也是在雲舒家裡吃過飯的,她後園種的那些瓜果蔬菜,雖然他們都沒去看過,但是卻知道有很多,而且都是經過研究,根據土質種出來的好東西,味道都跟他們種出來的同樣東西是不同的,他們在夕陽村都只寥寥幾次吃過雲舒家的飯,今天確實很不容易。
作爲小吃貨的陳亦軒也不知道是不是來之前就讓爺爺和父親上過政治課了,在最初雲舒進來的時候跟她打了招呼,就一直坐在位置上沒動過,該吃飯的時候也沒說話,但是卻絲毫不客氣,飯菜一上桌,一聽說可以開動就毫不客氣的最先開始起來。
其他人看着他這樣,竟然都不生氣,雖然動作快了點兒。重點是,大部分人都是知情者,知道原因,孩子心性,急了點兒也正常。
陳亦軒的父親陳學厚和妻子也是第一次吃,但之前也聽說過,而且也收到了雲舒給他們家送的瓜果蔬菜,所以知道一些。
倒是東方齊,沒想到妹妹竟然會有這樣好的廚藝,而看着只有陳亦軒一個小孩子稍微狼吞虎嚥的了一些,大人們的動作都還算優雅,心中猜測,肯定是經常吃,纔會這樣淡定。
因爲人多,所以今天用餐的正廳,桌子非常大,平日齊國侯府因爲人不多,老夫人和鬱爲安甚至再加幾個客人也用不了大桌,所以以前用的都是八人桌,但是今日,卻是用的十六人桌,彼此坐着,絲毫不擠。
“路姑姑,樂樂弟弟他們真的跟着路舅舅一起出去玩了嗎?”陳亦軒吃飽了,有力氣了,擡頭看着雲舒。其實,他是剛來侯府有些怕生,昨天人多,熱鬧,小孩子心性,也就不會那麼注意了,可是今天來,侯府內卻沒什麼人,明明他們家在青山縣就是頂尖的富貴人家了,可是卻沒想到竟然還有更漂亮更好話的房子,而且裡面的下人和巡邏都那麼多,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反正就是讓他犯悚,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慫,幸好樂樂弟弟不在,否則,肯定笑話他。
本來雲舒就很好奇爲什麼他這麼安靜,還以爲是被施壓了,現在看來,這小子果然是個跳脫的性子,誰都管束不了,口上說是說,但是一旦讓他混個熟臉兒了,不膽怯了,那就真的想做什麼了,恐怕都是不好束縛的了。
“是啊,樂樂弟弟他們跟着路舅舅一塊兒去外地了,樂樂弟弟不聽話,不愛學習,所以路舅舅準備帶着他們一起出去磨礪磨礪。”這話當然不可能當真,雖然陳亦軒也有這麼大了,可生活在一個蜜糖罐子裡,這樣的話,很容易就會把他給騙着。
看吧,果不其然,陳亦軒那張可愛俊秀的臉蛋上微微僵硬,眼神驚疑不定,似乎是在想着雲舒這話的意思,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樂樂弟弟的原因又連累了天天弟弟還有斯軒和斯錦哥哥他們啊?”
斯軒和斯錦和陳亦軒同歲,只是不同月份,兩個雙胞胎比陳亦軒大月份。
“是啊,你知道路舅舅很嚴厲的,所以這一次他們出去肯定會很辛苦……”頓了頓,看着陳亦軒的表情,又看了一眼陳家人那忍俊不禁的模樣,接着道:“你呢,最近功課怎麼樣,天天和樂樂弟弟都已經可以作簡單的詩了,你軒哥哥和錦哥哥都已經背會了很多詩詞歌賦了,他們的武功也在快速增長,你別落後太多哦,否則,等下次你們見面,你連兩個弟弟都比不過就丟人了哦。”
陳亦軒性子就這樣,受不得激,一聽到這話,馬上就不樂意了,鼓着腮幫子,瞪着眼睛狠狠看着雲舒,滿身的不爽,“不會的,路姑姑別亂說,軒兒一直都有認真學習,也有認真學武……”
小子的腦袋也轉得很快,馬上發現了不對,看着雲舒,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意思,“路姑姑這不公平,哥哥和弟弟他們都有路舅舅那樣的頂尖武功高手教他們,軒兒就沒有,再努力也會落後他們的,到時候,肯定會被他們笑的。”說完,陳亦軒竟然是紅了眼眶,小孩子,都希望自己能夠很聰明很能幹,不說能打得過兩個哥哥,但至少能夠保護兩個弟弟。
陳光林更是沒想到孫子竟然會提出這個事情,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在青山縣城,他是有頭有臉的頂尖人物,走到哪兒都是受人追捧的,但是到了京城卻不然了,這齊國侯府的地位如何,他可是非常清楚的,孫子現在提出這個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他們大人教他說的呢。
不等陳光林說話,陳學厚就已經黑着臉,直接道:“軒兒,你在胡說什麼呢,趕緊給我好好說,還有剛纔你提的什麼要求,給我道歉。”
聲音不算嚴厲,但聽着卻是獨有的父親威嚴。
雲舒清楚陳家人的性格,更瞭解陳亦軒的叛逆,他們不是這種人,家裡長輩太多,孩子卻太少,根本分不過來的,陳亦軒跟兒子們也合得來,如果願意留下來,她倒是不介意的,就是考慮到陳家人這邊,畢竟就這麼一個孫子,捨得纔有鬼。
“父親,軒兒想要跟哥哥弟弟他們一起學習,軒兒想要學會世界上最好的武功,保護你們,保護弟弟。”其實更重要的是能和哥哥弟弟們玩兒,在青山縣,一是因爲他的身份,二則是因爲他的性格,根本沒能交到好朋友,所以,來了京城,想着這裡有他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自然不想離開了。
陳光林看着雲舒,見她對自己露出笑容,嘆了口氣,知道這孩子是鐵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