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中的那種可能沒有出現,鬱爲安的功力,今時已經不同往日,區區一個炎風和暗二之間打鬥,他想要阻止,輕而易舉。
就算是曾經還沒有用過靈泉水洗髓,他的武功也比炎風要高上一些,如今經過改造,炎風早已經早早讓他給摔在了身後。
所以,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的手如同神來掌,很自然隨意的放在暗二的肩上,隨之將暗二拉扯開,炎風的掌風順勢受不住落下。
炎風也沒想到鬱爲安會突然衝上來,而且還是用這樣危險的動作,想要收回力道,可現實卻不允許,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掌就這麼朝着鬱爲安落下。
預料之外的結果,所有人不可置信看着好端端站在炎風對的男人,嘴角還掛着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容,眼神淡泊,似乎完全沒講炎風放在眼裡。
剛纔炎風眼中露出的驚愕,想要收回自己的掌風的一切神情,都全部不落的讓鬱爲安看在眼中,對於這個對手,心中也多了一分真心。
雖然他們所效力的國家不同,始終是對立面,可好在,彼此的心性都不算壞,在關鍵時候,並非小人。
所以,他只是順勢擋下他的掌風,並未對其出手,所以,炎風才能好端端站在他面前,絲毫未損。
不得不說,人都是互相的,很多的善報,都是善因種下的。
“你……”炎風驚愕不已,短時間沒接觸鬱爲安,這個男人的武功竟然已經登峰造極,還記得早幾年他們交手時,這個男人的武功,並沒有這麼高啊。
“炎將軍不必驚訝,這是我的正常水平。”換個時候,鬱爲安會很低調,他不是一個喜歡錶露自己的人,只是,這個男人是情敵,雖然他奪走妻子的可能性很小,可他就是小心眼,好好讓他知道他的能耐,知道他沒這個能力做他對手,讓他早早打消那不切實際的念頭。
果然,炎風聽了這話後,眼中就閃過一抹自嘲。
完全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
簡直讓他不敢置信,到底鬱爲安這個男人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武功竟然突飛猛進,有如神助。他曾經多方打探過他的武功和謀略,無疑都是頂尖,可卻不是那種無敵的,但是今日,他剛纔那輕描淡寫的招式,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認爲他這麼傻的舉動,必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可他竟然完好無損,雲淡風輕,剛纔那事兒,彷彿就只是一個很隨意的動作,對他完全構不成威脅。
“炎將軍,安豐國還需要你,如果沒其他事,還望你別繼續在齊國逗留,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我的另外一個身份,所以,我說這話還不算越矩吧。”說完,一雙眸子似有若無的往旁邊跟着炎風的幾個手下身上掃視一眼,最後衆人只感覺眼前一花,原地哪裡還有鬱爲安的影子。
就連站在旁邊,捂着手,顯然是剛纔和炎風打鬥中受了輕傷的暗二,都忍不住膛目結舌。
他也知道公主這位夫婿是天雲國的戰神,他的父親同樣也是天雲國的戰神,一門兩將,更是軍中神話,這樣的身份,他身爲武者,雖藏於暗處,可也非常敬佩和崇拜這樣的人。但這樣的人,謀略高點兒,武功高點兒,他覺得那是因爲他們都是天才,可是現在呢,這樣神鬼莫測的輕功,眨眼間就能消失在他們這些武功頂尖的高手眼中,這……又是到了何種級別的武功?
恐怕他真正出手,怕得天下無敵吧。
想着出發時皇上讓自己跟着公主,做個車伕的時候,他心中還挺憋的,畢竟他這麼一個頂尖高手,卻要做馬伕,根在暗處,不是能更好的保護公主嗎?
但現在他總算明白了。
公主的夫婿,鬱將軍本身就是一名絕頂高手,毫不誇張的說,這完全就是天下無敵的節奏啊。
站在遠處,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炎風薄脣緊抿,雙手緊握成拳,尖銳的指甲刺破掌心,他也毫無所覺,一雙眸子晦暗不明看着那馬車早已經消失的方向,久久無語。
……
後續兩日,沒有再怕暗二懷疑什麼了,只是在路上的時候,稍微讓暗二將馬車停馬路邊休息一下,晚上直接就找一處地勢較好之處,暗二自己找地方,雲舒和鬱爲安直接在馬車內休息。
當然,是鬱爲安在馬車內注意周圍動靜,雲舒直接進入空間內休息。
又過一日,總算到達了他們這一次的目的地。
那一次接回太子東方齊時,暗二是跟着一起來的,對於這座山還有些印象,鬱爲安一路上都抱着雲舒走,如履平地,腳下一雙鞋乾淨無污,看得暗二都羨慕不已。
他武功也好,輕功也不錯,可這座山較高,山勢也不算好,一條蜿蜒小路到達他們所要去的地方,路上荊棘不斷,就算他有心去掉這些東西,可人家駙馬爺也不需要,自個兒抱着媳婦兒在山間小路上奔得歡快不已。
“就是這裡了。”暗二站在一片空地處,伸手指了一下距離他們不遠處,地勢稍高一處露出很不顯眼一角的木屋邊角。
朝着那指着的方向看去,如果不是暗二指出,雲舒恐怕都看不到。
“我們快去看看。”雲舒很自然伸手環住丈夫的頸項,鬱爲安動作自然的環抱住她,兩人身輕如燕,直接飛上了那處小屋。
站在小屋門口,看着已經長滿了雜草的小屋,但云舒還是很心細的發現了一些不同。
那就是小木屋雖然長久不住人,但卻有一片空地,周圍長着草,卻似乎有人時不時過來拔草,只有熙熙攘攘的一小撮一小撮的,還有一條路也有人走,是直達小屋的,路很窄,稍不注意就會讓人忽略,但地面有一些腳印,仔細看,腳印還比較小,應該是小孩子的腳,會隔三差五經過這裡。
“那是什麼?”暗二突然出聲,指向那極小通往木屋的路的一側,也就是雲舒剛纔看着那雜草不這麼密的地方。
“走,過去看看。”雲舒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心裡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連擡動腳步的力氣也沒有了。
鬱爲安卻沒有管這麼多,抱着雲舒一條就來到了那片雜草不這麼密集的地方。
很小的一片地方,不過也就幾個平米,剛纔他們站的遠,周圍雜草又這麼密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這一圈裡面的情況。
如今走進來,看着眼前那明顯已經有好幾個念頭的墳包,突然心頭一涼,升起一股荒涼之感。
“這?”喉嚨發緊,鼻頭有些發酸,如果真的是她認爲的那樣,如果讓皇兄知道了,那他又該如何自處?
“也許,這個女子也是不希望皇兄知道的吧。”鬱爲安看向那墳包,心頭也有些難受,這個墳包絕非新墳,如此看來,應該就是東方齊口中所說的那位叫阿蘭的姑娘了,否則,其他什麼人能夠被埋在這裡,孤零零的,沒有任何人來祭奠,而且還這麼巧合。
暗二站在一旁也有些難受,回想着那一次過來接太子殿下,那女人已經回了屋裡,並沒有出來,只是在屋子裡,交代了他們如何照顧好太子殿下,特別囑咐了太子殿下的身上有哪些傷勢需要注意的,還有最近太子的食慾以及喜好等等。
當時他們都急於完成任務,將太子殿下帶回去,根本沒有顧及其他人,這位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他們當時也就只是暫時謝過,留下了一筆錢後就離開,打算等着太子殿下恢復傷勢後,再對這位救命恩人作打算。
他至今都還記得那女人輕靈的聲音,如山間清泉,淡然的口吻,彷彿根本不在意他們的去留一般。
但誰知道,太子殿下竟然就這麼把這個女人記在心頭這麼多年,這個年紀了仍舊孤身一人,如今,若不是公主殿下知道了太子殿下心頭的姑娘,是不是現在太子殿下就已經跟京都裡選出來的那些姑娘們成親了,然後擁着後宮佳麗三千,獨留這位當年的救命恩人孤零零躺在這裡,無人問津?
“公主,這一切都是屬下失職。”那一次是他領隊過來帶走了太子東方齊,也是因爲當年太子傷勢極重,他纔沒特別重視這位姑娘,誰知道,之後他們再尋找這位姑娘,已經晚了,這位姑娘帶着所有的信息消失了,周圍沒有其他村民,無從打探,多年的查探更沒有結果……
“真的是她嗎?”雲舒看着眼前的墳包,連個墓碑也沒有,這麼簡單,如果她真的是皇兄的救命恩人,她無法忍受這麼好的姑娘如今躺在這裡,連個有名有姓的碑也沒有,難道在地府,也要做着孤魂野鬼嗎?
“應該是了。”鬱爲安的聲音極小,感覺得出來,他現在的情緒也不太穩定。
紅了眼睛,略略抽泣,“我們來晚了。”說完,眼淚順勢滑落。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阿蘭,她回去後,要如何跟皇兄說清楚,或者說,就此瞞着,說根本沒有找到阿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