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態度
網絡上的消息傳播速度太快了,就在小女孩死後,她的繼母被公安局抓起來兩個小時之後,網絡上又出現了一篇文章,除了讚揚公安局行動迅速之外,還詳細的介紹了小女孩一家的情況。
據小女孩鄰居反映,女孩的繼母經常打她,而這次之所以受傷這麼嚴重,就是因爲女孩的繼母把孩子從樓梯上推下來摔的。文章中寫道,我們國家早就頒佈了未成年人保護法,怎麼現在還會出現這種情況呢?街道是不是應該對女孩的死承擔責任?政府有沒有過錯?
看到這篇文章,金帥哭笑不得,像這種事情還真說不上政府有沒有過錯。一千多萬人口的大城市,幾百萬個家庭,政府是不可能每一家都管到的,這篇文章問政府有沒有責任,嚴格的說起來就有點吹毛求疵了。
如果說政府沒有責任,也不完全對,最起碼放鬆了對羣衆的道德思想教育,如果街坊鄰居早把這件事情向街道報告的話,恐怕就不會出現這種慘劇了。
沒有把事情鬧大之前,屬於家庭糾紛,一旦死了人了,那就是另外一種性質了,政府也只能把兇手抓起來,警告一些人,讓一些人不要做得太過分。
金帥在美國讀書的時候,認真研究過美國的社會福利制度,雖然有些地方不盡人意,但還是有很多可借鑑的地方。在美國如果出現虐待孩子的情況,鄰居就會報警,被虐待的孩子就會被送到福利院養起來,而孩子的父母則永遠失去對孩子的監護權。
美國人認爲孩子首先是公民,儘管未成年,他也應該享受到公民應有的權利。而在華夏,人們認爲孩子是自己的私有財產,家長有打罵孩子的權利,這就是兩種文化和思想觀念的不同,而可見任何事情都有公和非公的區別。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要想實現美國保護兒童的福利制度,顯然是不可能的,國家雖然頒佈了這方面的法律,但法律是需要靠人去執行的,想到這裡,金帥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關於發揮街道一級組織,切實保護兒童權益的構想。
燈光璀璨的大廳富麗堂皇,大廳裡六張宴會桌布置成梅花的形狀,背景牆上掛着一幅紅底黃字的橫幅,上面寫着歡迎花都市政府代表團赴香港考察幾個大字。
中間的主桌上坐着花都市市長金帥,香港運輸及房屋局局長張克偉、華潤集團董事局主席蘇潤生,以及其他祖籍花都的商界大佬及太平紳士。
另外幾張桌子的座位上,除了花都市的政府官員之外,全是香港有名望的商界大佬,這些人可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用跺跺腳香港就會發生一場震動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
這次金帥率代表團來香港,主要就是考察一下香港廉租房的建設及管理。雖然金帥早就想開展這方面的工作了,但如果不能從根本上讓花都市的政府官員有一個思想變化,要想開展這方面的工作,阻力還是蠻大的,即便就是用行政命令壓下去,執行的結果也不會很好。
金帥是一個很善於尋找時機的人,在開展某一項工作之前,他首先需要做的就是造勢,只有讓大家的思想統一起來,纔會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一次花都市代表團的組成極爲龐大,除了市政府嚴洪澤和分管建設和房產管理工作的副市長任卓旭之外,還有個縣區以及有關局委辦的一把手,當然了,也不會少了市人大和政協的一些老同志。
勇士來香港的還有一個有花都商界成功人士組成大一個商務代表團,人數竟然達到兩百人之多,由此可見,花都商界對這次香港之行的重視程度。
金帥的左邊是張克偉,右邊是蘇潤生,三個人熱烈的交談着,不時發出一陣陣爽朗的笑聲,雖然這場宴會名義上是由運輸及房屋局承辦的,但買單的卻是蘇潤生和參加這次宴會的商界人士。
香港和花都由於地緣的關係,兩地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這些商界大佬的祖籍有不少都在花都市,並且在當地還有很多產業,家鄉的父母官來了,他們自然要在宴會上露個面,主要就是混個臉熟,以後碰到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在大陸金帥出席的宴會場所很多,但從來沒有香港這種情況,歡快的樂曲聲夾雜着歡聲笑語,不知道還以爲是來到了一個什麼娛樂場所,氣氛倒是很熱鬧,但要說是嚴肅卻就未必了。
金帥非常懂得入鄉隨俗的重要性,他這次來香港,可以說代表了國內官員的形象。開明進取、和藹務實也許就是金帥想留給香港商界的印象吧。
這次宴會上名流雲集,但最令媒體關注的無疑就是金帥這位年齡剛剛纔三十五歲的副部級高官。對於這些商界的大佬來說,恐怕就是特首來參加晚宴,也不會有金帥這麼具有轟動性。
像這些商界大佬,與大陸高層都有或多或少的聯繫,金帥的太子身份在花都官場也許是個秘密,但對他們這些人來講卻就未必了。
從這一方面來講,金帥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不僅僅代表着花都市的官場,甚至還能追朔到中央高層的某些態度。
自從金帥走進大廳,記者手中的攝像機就沒有離開過他,閃光燈就像雪花似的晃花了人們的眼睛。
張克偉和蘇潤生先後在宴會上祝詞,無非就是表達了對花都市政府代表團的歡迎,以及希望加強兩地商貿往來的願望。
當金帥站到話筒前的時候,除了記者手中攝像器材發出的響聲之外,大廳裡可說是鴉雀無聲。花都市這一段時間的發展之迅猛,引起了各地極大的關注,大家自然對這位年輕的高官感到非常的好奇。
望着侃侃而談的金帥,香港最大的地產商楊路爵士,對坐在他身邊的紡織大王孔洪中擠了擠眼睛:“這位金市長不簡單啊。”
孔洪中笑了笑:“是啊,三十五歲就是副部級高官,不要說在大陸官場,就是放眼全世界也不多呀。”
“不能說在大陸上沒有,現任總理三十三歲時就是副部級高官了。”
“那是因爲總理有紅色背景,再加上人家有能力,三十三歲當上副部級高官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現在都是國家的三號人物了,人家不也才四十來歲?”
楊路笑了:“你是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啊?”
孔洪中看了看楊路,試探的說道:“你是說這位金市長也有什麼大背景?”
楊路神秘的笑了笑:“看來你的消息並不是很靈通啊,老兄啊,只賺錢是不行的,還要看一看周邊的環境和形勢。”
楊路沒頭沒腦的話讓孔洪中更奇怪了:“多少年了,你這個人的毛病還是沒有改,遇到什麼事情都會故弄玄虛。如果金市長有什麼背景的話,恐怕最多也就是一個副國級,中央九大常委裡沒有姓金的。”
孔洪中和楊路雖然是世交,兩個人的關係也不錯,但卻都有一個怪毛病,見了面就喜歡打嘴仗,好像這是兩個人的特殊愛好一樣。看到孔洪中不肯服輸的樣子,楊路笑了笑也沒有吱聲,心想你願意糊塗就糊塗吧。
一陣掌聲響起,金帥的話講完了,楊路和孔洪中對金帥剛纔講的是什麼,雖然一句也沒有聽清,但他們卻並沒有在意,隨身帶的秘書是幹什麼的?這些人保證會把金帥今天晚上的講話記錄下來,第二天公司的智囊團就會加以分析,然後把結果擺到決策者的案頭。來參加這個宴會,吃不重要,聽主角講什麼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表明一個態度而已。